北京城東門。
一名小校護送朱慈烺來到東門,這里有早已等候多時的三千騎兵。
這支騎兵是整個北京城中最精銳的力量,屬于孫傳庭手里的王牌,即使是北京城被攻破了,孫傳庭都沒有將這支人馬壓上,為的,就是這個時刻,他們的使命是護送朱慈烺到南京去。
“護送陛下南巡。”
帶隊的將領名叫韓悠,是孫傳庭提拔上來的一員猛將,在騎兵中威望甚高,他一帶頭,三千騎兵同時應道:
“護送陛下南巡!”
東門城門大開,朱慈烺藏在三千騎兵當中直沖出門!
這一批騎兵是孫傳庭竭力湊出來的,雖說稱不上特別精銳,但是對上李自成的農民軍已經是綽綽有余,以韓悠為首的騎兵小隊組成三角形尖刀,在毫無防備的萬余大順軍步卒中犁出一條血路,向南而去。
在破了西門后正準備入城的李自成等人得知了朱慈烺突圍的消息頓時大怒。
“傳我令,騎兵尾隨追擊,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李自成從牙縫中吐出這道命令,北京城已破,他決不允許朱家皇帝從他手上溜走,立刻就下令騎兵追擊。
大順部騎兵不富裕,打了這么多年仗,只有攢出八千名騎兵,頓時大順騎兵傾巢而出,南下截殺朱慈烺......
另一邊,趙毅已經趕到了國子監。
國子監的貢生都快跑光了,趙毅詫異的發現,還有一些憤怒的儒生上吊投井,連忙讓手下們去救人。
可惜大部分自殺的都涼了,只救回了一個人,趙毅沒放棄,到處搜查,倒是在貢院的深處有三個喝的不省人事的醉鬼,趙毅見狀直搖頭,這和自己想要的人才有點出入,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安排李震和一個班的士卒將人都抗上,趁亂和繳獲來的金銀一起帶走先回營,自己則帶上一個班的人馬去吃大戶。
李自成破北京后,用酷刑拷審鄉紳助響,竟然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拷死拷殘了北京城中近三成的勛貴和官紳,拷出來七千多萬兩銀子,而崇禎皇帝當初命人捐銀御賊,只募了十萬兩白銀不到,也不知道這些官紳勛貴后悔不后悔。
趙毅一穿越就是一個反賊,又有心干一番事業,沒錢沒人不行,只能當賊了,既然當賊就要當有理想的賊,搶一些貧農老百姓又壞口碑,又沒銀子,不是趙毅的作風,他將目光瞄向了本地的地痞,這些蛇蛇腦腦最知道城里的根底,一些有名有姓的大戶容易被李自成這賊惦記,自己根基太淺,不宜虎口奪食,倒是一些中小地主和官宦適合下手,防備弱,沒什么存在感,也不敢隨意聲張。
有了方向的趙毅帶著十來號人直接破了一個賭坊,在砍死里面的一到五個當家后,剩余的二十多號小弟在面對殺神一樣的趙毅時就直接跪了,趙毅也不客氣,本著先要人后調教的方針,來者不拒的直接吞并了這些潑皮,將新吸收進來的人分為五人一班,每班安插兩個自己人,臨時規定了逃一人,斬一班的軍令,暫時把這些人收攏住了。
接著按照潑皮爆料附近官紳的底細,趙毅率領增員達到三十八人的人馬,馬不停蹄的前去抄家。
第一戶是個大明督察院的都事,叫做馬旭,作為一個從七品的官,官不大,但根據爆料的潑皮所言,馬旭敲詐的本事一流,每年索賄的銀子不下三萬兩。
趙毅拆了這個馬都事的府,果然不負所望,這家伙偷偷在家中偷偷挖了一個地窖,將妻女和索賄來的銀子都藏在里面,要不是他九歲的女兒哭出聲來被趙毅聽到,一時半會兒還真被瞞過去了,最終趙毅在這個馬都事府上得白銀約十二萬兩,還有駑馬2匹。
因為抄來的銀子太多,趙毅不敢立刻拿出去,依舊暫封存在地庫,準備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慢慢分批運出去,以免被老營的人馬截胡了。
馬旭此時一臉如喪考妣的樣子,非常難過,顯然丟失家產的傷心壓過了對死亡的恐懼,對趙毅都忘了怕,這讓無論什么歪瓜裂棗,都想招募的趙毅有點尷尬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沒想到趙毅剛收編的手下卻來了一個神助攻。
“老大,這官兒的老婆長得不錯,你要不要收了?”
馬旭的老婆年約二十一二,本是馬旭在風月場上重金贖回來的名妓,本就生的美艷,加上生育過孩子,正是一個女人最成熟的時候,此時正是梨花帶雨的模樣,非常惹人疼惜,直把趙毅手下幾個剛收編的潑皮看的色心大起,就連原先是農民的幾個手下也看的是直咽口水。
趙毅搖了搖頭,他畢竟經受過紅色教育,紅色軍團對于****女這事是極為嚴格的,沒人敢觸碰這條紅線,至少趙毅不會允許自己和自己控的人馬干出這種事情的,尤其是對于本民族的人更不允許,哪怕這個馬旭不算個好人。
因為紀律這東西,一旦有一點點動搖,那就會一點一滴的退步和妥協,最終名存實亡,所以只能是一開始就將這個事情控制好,設下觸之即死的高壓線。
“那老大不如賞給我們幾個?”這個潑皮發出一股淫笑,手幾乎就準備伸過去觸碰馬旭的妻子。
“住手!”馬旭喊出了這句話,而趙毅是握住手下的手。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趙毅又一口氣頒布了三條新軍法:
“奸***女者斬。”
“私藏繳獲者斬。”
“不聽號令者斬。”
由于時間和時代問題,趙毅來不及將三大紀律和八項注意一口氣說完,只能留待以后再慢慢調教這些瓜皮,現在能干的是將三大紀律中的不拿群眾一針一線改成不得奸***女后,直接強制套在這些人的頭上。
“你叫什么名字!”頒發完紀律的趙毅又喝了一聲那個求女人的潑皮,潑皮愣了一下,猶記得趙毅砍死他原老大時的虎威,便老老實實回道:“小的陳卓。”
“紀律都記清楚了沒有?”趙毅問道。
“小的記得,第一條不得逃跑,跑一人斬一班;第二條奸***女者斬,第三條私藏繳獲者斬;第四條不聽號令者斬。”
“很好。”趙毅滿意道,眼前這個陳卓記憶力出眾,是個可以提拔的人才,趙毅直接說道:“現在你就是你所屬班的班長,你們班是第一個執法隊,督促我頒發的軍令。”
“是。”陳卓看了看馬旭的妻子舔了舔嘴唇,頗有些遺憾的應了一聲。
在一邊本來準備拼死的馬旭聞言整個人軟了下來,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加上家小的安全有了保障,一時間經歷了這么多大起大落,也是喪失了搏命的勇氣了。
趙毅也不浪費時間,直問道:“我抄了你的家,也只是求財而已,你若是落到了別人的手中恐怕沒有這么好的果子吃,我想招攬你,你愿不愿意給我干活。”
趙毅這家伙也是臉皮厚,這邊把人家抄了,那邊還要人家給他打工,若不是馬旭是個明白人,有家小要保平安,哪里會理會在他看來跟鄉下土鱉似的趙毅,不過形勢比人強,馬旭是個眼色的主。
他拱了拱手,苦笑道:“將軍治軍有方,馬某敢不效死?”
趙毅聞言大樂,雖然自個兒都覺得自己手段卑劣,但是作為第一個收服的讀書人,馬旭對的意義和作用都是巨大的。
“好,那就委屈馬先生就暫時擔任我的幕僚了,掌管全軍錢糧之事。”
趙毅自己也是個半路出家的賊頭,無論在明朝還是大順都是白身,更何況對大明官制也不懂,對下面人自然是沒有什么官職任命了,但馬旭是個聰明人,聞言便露出苦笑,明白自己是上了賊船了,但既然無法反抗,只好拱了拱手表示恭敬不如從命。
這邊收服一員文化人的趙毅意氣分發,腦海中有了不少可實行的思路,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趁著亂子多積蓄實力,命幾員城外傷員投靠來的士卒分批帶著五百兩銀子和馬旭一家先出營,將財物重新安放在地窖,趙毅帶著剩下二十多人去進行下一家。
京城十大糧商之一,蘇記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