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源城占地極小,縱橫不過五里大小,隨著三萬新民軍蜂擁入城,僅僅是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清剿完這邊的戰場了。
據統計,擊殺敵兵四多千人,還有五千多重傷或者傷殘喪失勞動力的綠營兵,則拖出城外一一補刀后集中焚燒,還抓獲健康的俘虜七千余人,繳獲糧草近十五萬石,銀錢、鎧甲、刀兵、輜重無算,稱得上大勝。
城東外,‘中風’的祖大壽已經好了,他帶著五百名騎馬的心腹家丁朝著沁州和遼州的方向狂奔,剩余跑不快的步卒,只能舍棄了。
望著東北方向,六十多歲的祖大壽靈活的不下年輕人,他騎在馬上心急火燎的策馬狂奔,在沁遼二城,他還留有三萬多新編的青壯,若是把兩城的人馬集中道遼州,相信憑借高大的州城,還是可以拖住趙毅的攻勢的。
不夠他還是想得美妙了,但騎兵出城不到五里,來到沁水附近,等候多時的張計總算迎來了祖大壽。
“立功的時候到了,弟兄們跟我殺呀!”
來的人不算多,讓張計有種牛刀殺雞的感覺,但知道對方的主將祖大壽正在其中,也算聊以慰藉了。
一萬多騎兵,雖然各個騎術都不算精湛,但一起策馬狂奔起來,萬馬鵬騰的氣勢,早已經讓祖大壽的人馬嚇得肝膽俱裂了,再無一絲抵抗的勇氣,紛紛丟棄兵刃,絕望的下馬待降。
“速速殺我!”祖大壽身邊沒帶兵刃,看著張計等人沖來,知道自己萬一被生俘絕對沒有好下場,連忙朝著身邊的家丁說道。
家丁抽出白刃,正待結果了他,將沖在最前頭的張計看得大怒,虎目一瞪,怒吼道:
“膽敢殺他,統統凌遲!”
凌遲是張計能想到最殘酷的死法了,不過也震撼住了對方的家丁,祖大壽絕望之下,連忙去搶奪刀刃,家丁握緊刀把紋絲不動,看著身后的袍澤,露出歉意:
“大帥,為了弟兄們著想,實在對不住了。”
說罷,一腳將祖大壽踹下馬去,這一會兒的空檔,張計的親兵已經趕到,將摔得七暈八素的祖大壽拎起來五花大綁,也不敢下重手,怕一不小心這老頭就一命嗚呼了。
“很好,統統綁了,帶回去等候大帥發落。”
當張計回到沁源后,趙毅和諸多新民軍正在享用綠營兵們燒好的米飯,配上自己隨軍就有的榨菜和泡菜,美得不行,見張計提著一個被扒去鎧甲的老頭,趙毅知道,此人就是祖大壽,也沒理會,揮了揮手就讓手下將他押下去,笑道:
“張師長辛苦了,逮了條大魚,來來來,吃碗飯,這綠營兵馬煮的飯,吃起來甚為可口。”
“諾,打個老頭而已,不算本事。”張計笑嘻嘻應了一聲,也不客氣,坐到趙毅身邊,接過親兵打來的飯菜,美滋滋的享用起來。
“正好大家伙都在,我來說一下接下來的安排。”趙毅很沒形象的搬了把凳子就在諸多將領和士兵當中開始說:“祖大壽的主力現在被我們擊潰了,但山西境內,他們還有接近十萬的有生力量分散在各處,我決定趁著現在他們還沒收縮兵力,拿下沁州和遼州,然后把戰線推到和順一代,留一路人馬駐守和順,和北邊的敵軍對峙。”
“其他人呢,就先休整,一邊訓練,一邊和百姓恢復平陽府、永寧州、汾州、遼州的建設,馬上就要過年了,開春后得趕上春耕,大家還不能松懈,現在潞王在我們手里,我爭取能把潞安府和太原城平解放,這樣一來,山西之地,我們就占了一半了,春耕一過,便可以著手收復全境......。”
在場的諸多將領和教委本來就明白大致的作戰思路,不過趙毅這邊講出來就更加的詳細具體了,紛紛相視而笑,他們沒想到幾場仗下來,不起眼的新民軍竟然也壯大到有半省之地,戰兵十余萬的地步,儼然成了一方強大的力量,看著趙毅一一完成曾經的許諾,對自己的未來也有了更加明朗的希望,尤其是劉雄張計幾人更是感慨頗多。
“大帥英明,這番局面真是來之不易啊。”
想想一年前,自己一些人還在京城惶惶不可終日,在想想半年前,自己還帶著幾個蝦兵蟹將去打土豪,沒想到轉眼就到了現在,以二人師長的身份,換在明廷來說,也是一路總兵的官職了,即使是之前的其它人,如果不是戰死了,或者打仗太孬,基本上也都是營長、連長一票人,這種壯大的速度,也不由得他們不感慨。
趙毅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創業多不易,我們有了一點的成就,也不可以得意忘形,因為危機還沒有撤去,我們抽了地主豪強的根,不僅要對抗北邊兇殘的虜寇,很可能還要面對明廷的阻擊,大家不要對腐朽制度心存幻想,認為可以和平共存,也不要因為我們有了實力,有了地盤,就轉眼變成了我們曾經打擊的對象!”
“背叛了新民軍、背叛了理想的人,老天會饒了他,我趙毅,絕對不會,諸位兄弟一定要牢記這點。”
“諾!”
吃完飯的眾人也都正色回應,趙毅打土豪打的狠,自然不希望因為隨著隊伍的壯大,高層有了權力,背叛了自己的初衷,喪失了軍隊的純潔性,所以語重心長的提點這些,雖然這種腐敗情況再未來是不可能避免的,但眼下,顯然還沒有發生讓趙毅不可接受的事情。
不過,看著越來越多隨著戰功提拔上來的將領,趙毅也已經意識到了,不斷凈化隊伍的重要性,準備閑下來,就著手準備對應的機制。
不然現在手下大貓小貓幾十只還掌握的過來,等后面獨領一路的將領越來越多,陌生提拔上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多,靠著理想只能穩定一時,有效的獎懲監督機制,才能將軍隊牢牢的握在手里。
正如后世著名的體系,把思想建立在連上,趙毅也有心弄一個黨派,但具體的章程還沒出來,需要和李庭浩這些最能理解他理念的智囊分析商討,不過眼下還有幾個重要的任命還沒發布。
“陳卓。”
“在。”
“我認命你為遼州戰場指揮,軍銜不變,給你五個團節制,清掃沁、遼二州的綠營余部,等完成任務后領兵駐守和順,軍銜自動晉升為師長。”
作為跟隨趙毅最久、資歷最老,又在嵩澤湖剿匪中證明了自己能力的陳卓,也到了該提拔的時候了,趙毅心里有桿秤,所以將這一路清剿綠營的任命交給了陳卓,顯然其它人也沒有異議,提拔的五個團的團長,有三個都是當初從新民軍成軍時就跟隨自己的人馬,也是從班長晉升過來的,和陳卓相互知根知底,也方便配合。
“諾。”得了任命的陳卓臉色一喜,連忙應道。
“劉恩。”
“在。”
“我認命你為沁州指揮,軍銜不變,此番出征受陳卓轄制,等完成清剿任務后駐扎沁州,和陳卓部相互配合,然后要著手獨立團整編事宜,將規模和編制按照新民軍步兵操典靠攏,軍銜自動晉升為代理師長。”
趙毅同樣給劉恩的好處,他用戰場上的勇武和過人的氣魄,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加上對清軍有深仇血恨,趙毅自然不吝提拔。
“諾。”
劉恩也是面帶感激的接受了任命。
“其余人,休整休整,我們準備回師吧。”趙毅微笑著下發了命令,引起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