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傅夫人這種見多識廣的豪門貴婦都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笑著說:“我沒說錯吧?這套裙子也就我們一諾適合穿。行,就買這條。”
店里的導購小姐和經理都出來了,對溫一諾和傅夫人態度非常好。
最后去結賬的時候,溫一諾現這條裙子也就四位數,比別的那些晚禮服的價格便宜多了,心情就更好了。
她生怕再來一條五六位數的大牌定制,那她要還的人情可就更多了。
傅夫人見這價格也笑了,說:“你們這條裙子是不是長時間賣不出去,所以打折了?”
“傅夫人是內行,確實如此。”dior旗艦店的經理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實不相瞞,這條裙子已經在這里有段時間了,一直賣不出去,所以就半價了。”
溫一諾忙說:“我來付賬吧,讓我也體會一把在高奢品牌店購物的樂趣。”
她朝傅夫人俏皮地眨了眨眼。
傅夫人想著這條裙子確實不貴,也就沒有跟她爭。
溫一諾付完賬,整個人神清氣爽,甚至比剛才進店的時候臉色還要好。
買完裙子,傅夫人帶著溫一諾去一家相熟的美容店做了頭,又化了個淡妝。
從美容店出來,溫一諾看見傅寧爵站在傅夫人那輛加長勞斯萊斯幻影的車門前,穿著一身定制的燕尾服,風度翩翩。
“兩位美女終于出來了,請——!”他笑著拉開車門,請溫一諾和傅夫人倆進去,然后自己也坐了進去。
車里居然還坐著一個人,就是傅寧爵的父親,也是傅夫人的丈夫傅氏的總裁傅辛仁。
他朝傅夫人伸出手,含笑說:“坐到我這里來。”
傅夫人握住他的手,坐在他身邊,笑著說起話來。
溫一諾坐在傅夫人旁邊,靠近車門的地方,傅寧爵坐在他們三人對面,還朝她眨了眨眼。
溫一諾有些不自在了。
人家是一家人,自己擠在這里像什么樣子。
不過傅夫人很快注意到她的情緒,笑著說:“等下到了沈家的王府花園,寧爵會陪他父親先去另外的地方,我們女眷要進的地方他們去不了。等吃飯的時候才會聚到一起。”
溫一諾松了一口氣,笑著說:“沈家這架勢蠻大的,好像古代啊……”
“可不是,我也這么說。”傅夫人深以為然,“他們家的王府花園還有二門呢,古代的女人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
“據說有底蘊的世家都是這個樣子……”傅寧爵打趣道,“爸、媽,咱家的底蘊略有不足。”
“有你這個猴子,我們家有底蘊也被你拆了!”傅辛仁沒好氣地說。
“爸,您給我在我下屬面前留點面子好吧?我可是老板!”傅寧爵挺了挺胸脯。
傅夫人掩嘴笑道:“是啊,阿辛,給我們家寧爵留點面子吧……”
傅辛仁被這母子倆一唱一和逗笑了,點了點頭,還是夸了一句:“寧爵這幾年經營的新人類公司一直虧本,到今年才出了一個爆款電視劇,前幾年虧的總算是賺回來了。”
傅寧爵嗤了一聲,“爸,您這話還不如不說。做影視不就這樣嗎?虧的是大多數,賺的是少數。但是只要有一個大爆,以前虧的就能賺回來。”
“嗯,還是穩扎打比較好。畢竟你的公司還要繼續開下去,我們財團也不會繼續再給你注資了,以后要完全靠你自己。”傅辛仁低頭拿著Ipad,好像在看什么計劃書。
溫一諾在旁邊聽得好奇,悄悄問:“……小傅總,你以前都是虧本的呀?”
傅寧爵故意拉長了臉,“一諾,打人不打臉,你這么問,我很容易扣你年終獎。”
“……那算我沒說。小傅總文成武德,高瞻遠矚,以后財源滾滾來。”溫一諾朝他拱了拱手,眼睛都不眨地吹彩虹屁。
“這還差不多。繼續保持,年終獎可以翻倍。”傅寧爵做了個大馬金刀的姿勢,微揚了頭,打鼻子里哼了一聲。
溫一諾笑得捂住嘴。
傅辛仁和傅夫人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會心的微笑。
車上的氣氛很融洽,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京城二環沈家那著名的王府花園。
從車上下來,溫一諾就被這里的景致驚呆了。
“……我的乖乖,那邊不是著名的皇城嗎?”溫一諾的視線飄向東邊的紅磚城墻。
曾經做了六百年帝王的宮殿,那股隱隱的紫氣飄蕩在皇城上空。
而沈家的王府花園正好在那個宏大皇城的西邊兒。
“紫氣東來。這個風水可了不得。”溫一諾喃喃地說著,從皇城那邊收回視線,又看向面前的沈家。
沈家這套房子是以前的王府,前府后園,都叫王府花園。
大門也是王府里面的最高制式,號稱五間三啟門,上面蓋有綠色琉璃瓦,紅色大門上門釘森嚴,看著莊嚴異常。
再看看從皇城那邊罩過來的“紫氣東來”,溫一諾抿了抿唇。
據她所知,沈家只是豪富,哪怕是富豪榜第一,也受不起這樣的“紫氣東來”。
從風水上說,沈家這樣的,叫“虛不受補”,家族運勢會受很大影響。
可溫一諾也知道,沈家這樣的人家,家里的住宅肯定是有大風水師看過的。
所以這樣的布局,肯定是沒問題。
只能說,沈家應該還有很多事情,是外人不知道的吧。
不然就憑這王府五開門的架勢,還有幾十年“紫氣東來”的渲染,“虛不受補”的沈家早就該敗落了。
溫一諾撇了撇嘴,心里好受了些。
要是沈家再看她不順眼,她也不是好欺負噠!
溫一諾挺直了腰桿,頭一次感到自己作為大風水師的實力。
傅寧爵也下了車,笑著說:“我跟我爸去那邊的華道堂,你和我媽去翠景軒。”
溫一諾點了點頭,悄悄問他:“這套房子一直是沈家的嗎?”
“當然不是。”傅寧爵搖了搖頭,“這是王府,以前屬于末代王爺,后來被那位王爺不爭氣的子孫賣了出去,一路轉手,沈家也是四十年前才買下的。”
“難怪呢。”溫一諾輕笑一聲,回手挽住傅夫人的胳膊,和她一起進去了。
沈家這一次為了沈如寶的二十一歲成人禮,準備得特別充分。
光是在門口迎賓的工作人員,就有幾十個。
傅夫人和溫一諾走進來,立刻有人過來驗證請帖,然后用小車將她們送到了翠景軒。
一個在自己家里還能坐車的地方……
溫一諾想起自己家的大平層,嘆了口氣。
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至少她家里的過道上沒有紅綠燈。
沈家用來在家里接送賓客的小車比較像高爾夫球場里面的那種小電動車,坐在里面,可以看著沿途的景色。
王府里面的建筑都是繞著一條清澈的小河修建的。
河上回廊處處,紫藤花從照壁上垂落,岸邊簇擁著剛剛盛放的花朵,艷粉嬌柔的芍藥,粉白端莊的牡丹,深紅含蓄的玫瑰,還有紅艷外放的月季,以及一叢叢郁金香,搭配得花團錦簇。
最后小車在一個月洞門前停了下來。
傅夫人帶著溫一諾從車里下來,走過月洞門,穿過翠竹環繞的中庭,來到一座秀氣玲瓏的小樓跟前。
傅夫人笑著說:“這要在古代,這棟小樓可是標準的秀樓,都是一家子里最受寵的女兒才能住的地方。”
溫一諾會意,笑著說:“那這是不是沈小姐的住處?”
“司徒夫人可舍不得讓她女兒一個人住在這里。”傅夫人笑著說,“沈如寶跟沈老板和他夫人住在一起,在正房那邊。”
聽起來傅夫人確實對沈家很了解。
再想到傅夫人年輕的時候可是跟沈齊煊這種大佬訂過婚的,溫一諾也就釋然了。
難怪能知道得這么多。
溫一諾豎起耳朵聽傅夫人說沈家的八卦。
不過傅夫人也沒再多說了,帶著她走上臺階。
溫一諾抬眸看去,現翠景軒應該是已經重新裝修過了。
地上鋪著波斯紋路的地毯,門口放著一張孔雀藍金絲絨的單人沙。
一進門的地方有一個紅木鏤空隔斷,將進門的地方圍出一個玄關,隔斷后面靠窗的地方放著一張羅漢床。
正對大門的地方是一個寬敞的客廳,放著幾個大的轉角沙。
同樣是孔雀藍的顏色,在滿屋紅木家具里顯得奪目又矜貴。
屋里已經有不少人了,零零散散或站或坐,都穿得很正式。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院子里和屋里的燈都亮了。
水晶燈上罩了一層柔和的白紗,像是有專業人士打光一樣,于是大家的妝容更加完美,飾更加絢爛。
年紀大的女子多半穿著旗袍,或者旗袍樣式的晚裝。
年紀輕的女子都是晚禮服,或者露肩,或者露胸,或者露大腿。
溫一諾身上這件dior連身裙,算是樣式最獨特的。
它好像包裹得最嚴實,什么都沒露。
可是打眼看去,卻讓人移不開視線。
從修長的脖頸,到精致的鎖骨,高聳的胸,纖細的腰,還有筆直的長腿,往那一站,風姿楚楚,身邊像是有云霧縈繞,美人如花隔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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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下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