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一下子抿起了唇,似乎是想起了當年的事,沒有再說話了。
“我等了他這么多年,老天把這個機會放在我面前,是叫我把握住它。”她看著溫夫人,微微笑了笑,“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好了,您說呢?”
“是……是……”溫夫人蠕動著嘴唇,似乎也不知道能再說什么,慌慌的別過頭看向手術室,不敢再看她了。
姜酒知道自己心狠,也知道溫夫人想說什么。
不外乎,就是求她救他。
溫西禮真的快死了,他病的越來越深,外表看起來完好,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停止呼吸。
姜采薇和溫西禮的婚事,當年也是溫夫人同意的,她看起來,是那種十分寵溺兒子的母親,只要兒子喜歡誰,那就行。
如果不是溫西禮發病,而她又正好與他骨髓匹配,溫夫人恐怕也不會幫她游說溫西禮娶她。
畢竟已經八年過去了,溫西禮忘記了她,溫夫人也無所謂他跟誰在一起。
停留在八年前的只有她姜酒一個人。
她微微勾了一下唇,笑意里帶了一點涼意。
凌晨十二點半,手術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名小護士從里面沖出來,在她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堆:“血液室剛剛打來電話,AB型血庫已經告罄,半個小時之前已經去隔壁醫院調了,但是那條路發生了車禍,堵車嚴重,你們誰是……”
姜酒款款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挽起袖口,從容道:“我跟他血型一樣,我來吧。”
“你……”小護士看她身上沒幾兩肉的模樣,猶疑了一瞬,還是拉著她匆匆去了抽血室。
量了血壓,就是抽血。
一口氣抽了500cc,小護士正要拔針,姜酒按住了她的手,她朝她笑了笑:“不急。你們需要的不止這點吧?再抽一點。”
小護士看著她微微蒼白的臉,有些感動,眼睛紅紅的:“姜小姐,你們夫妻感情可真好。”
“可不是。”姜酒淡淡的應了一句。
一直抽到了900cc,最后還是小護士看她臉色不太對勁,強行將針拔掉了。
姜酒坐在椅子上,等小護士走到了門口,才抬起頭對她道:“你們一定要救他。”
她等了他八年,他今晚不能死在這里。
溫西禮命大,在姜酒的血送過去以后,隔壁醫院的救護車血漿也送到了。
手術成功,可喜可賀,只是還需要住院觀察半個月。
倒是姜酒抽完血,抵抗力下降,感染了重感冒,發燒了一個星期,小死了一場。
等到好全,溫西禮都快出院了。
這日,姜酒拿著花去醫院看望溫西禮,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姜采薇在病房里說她壞話。
“西禮,你看你住院這么久,姜酒從來沒有來看你。”
她話剛說完,身后傳來了開門聲,一扭頭,就看到姜酒抱著一束花,雙手環胸靠在門板上,沖著她似笑非笑。
姜采薇倒是一點不心虛,從床邊站起來就指著姜酒鼻子罵:“姜酒,你口口聲聲說喜歡西禮,人家病了半個月,也沒見你來看西禮一眼,你的喜歡可真是廉價!”
姜酒懶得了理她,走進來將花插在花瓶里,順手把原本的那束花丟進垃圾桶,姜采薇怒不可遏的沖過來,”姜酒,那束花是我買的,你憑什么把它丟了?!“
姜酒歪著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彎腰將垃圾桶里那束花撿回來,丟到姜采薇懷里。
姜采薇:“……”
溫西禮坐在那里,不耐煩的開腔:“你們給我消停點。”
姜采薇被他兇,委屈的要死,卻也不敢說話。
她和何春白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溫西禮的這場病,惹溫西禮生氣把她甩了,那這些年就白忙活了。
倒是姜酒雙手環胸,趾高氣揚,巡邏似的在病房里轉了一圈,把姜采薇帶來的東西全給丟進垃圾桶。
雞湯啊,水果啊,補品啊,當著姜采薇的面,統統丟了。
姜采薇臉越來越綠,最后又怕發火惹溫西禮生氣,忍無可忍,憋悶的開門走了。
姜酒站在床邊,笑的甜甜蜜蜜,對著床上沒什么表情和情緒的男人道:“我不喜歡別的女人送你東西,以后不要收了。”
溫西禮盯著她,倒是真的被她氣笑了一下,薄唇刻薄的吐出兩個字,:“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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