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走上前,站在溫西禮的面前,看著他眉心的褶皺。
應該是很擔心吧,就算是現在,眉頭也沒有松懈。
溫西禮跟她對視,一秒過后,淡淡的移開了視線,掐滅了煙頭。
他淡聲問道:“你來干什么。”
聲音平靜的連起伏也沒有。
姜酒看著他,忍不住又笑了。
男人很高,她一米六八,踩著高跟鞋,也比他矮了半個頭。
抬頭看他的時候,氣勢上就輸了一截。
姜酒繞著胸前垂落的長發,饒有趣味的回答:“她畢竟是我的妹妹。”她學著他的語調,笑意盎然,“來看看她死了沒有。”
男人眼眸微深,問她:“很得意?”
姜酒歪了歪頭:“心疼了?”
“現在心疼可怎么行。”她笑的不行,意味深長的,“那以后可不是有得你心疼了。”
溫西禮眼眸逐漸籠罩起了風暴。名門出聲的小少爺,從小被恭維著長大,養尊處優,這輩子順風順水,幾乎是,沒有遇到過任何忤逆。
他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像姜酒這樣的女人:涼薄,冷血,自私,又如此刻薄。
“怎么辦,”他緩緩俯首,看著她漂亮的眼睛,聲音低得近乎陰柔,“才跟你結婚不到四個小時,我就后悔了。”
姜酒一瞬不瞬的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眸,她臉上是一成不變的笑:“那,你希望你母親再次跪下來求你?”
男人的眸孔劇烈的收縮了一瞬,像是被刺痛,又像是被激怒,翻騰出洶涌的陰霾。
他食指點上她的眉心,指尖向下,緩慢的落到了她的下顎,用力掐緊。
“姜酒,你可真令人惡心。”
落在耳畔的聲音,冰冷又厭惡,姜酒的睫毛緩緩的顫動了一下,就像是有一片雪花落了下來,眼波都沒有絲毫顫動。
她看著溫西禮,又好像沒在看他,漂亮的眼珠子一動不動,透過男人的面容,落在了遙遠的虛空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姜酒終于回神,她平靜的揮開了男人的手,沒再看他一眼,直接進了病房。
病房里,何春白和溫夫人都不在,只有一個小護士正在姜采薇的床頭,在照顧她。
姜采薇已經醒了,剛出手術室,一張小臉煞白沒有血色,躺在病床上,整個人憔悴的像是一片落葉,楚楚可憐。
她見到姜酒,呼吸微微一窒,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
“姐姐……”
她沙啞的喊她。
姜酒走過去,坐在她床頭,低頭看她。
她唇角掛著嘲諷一般的輕笑,嘲弄的對她道:“姜采薇,你看看你的腦子,連你媽一半的智商都沒有,只會想出這種無聊的把戲。”
“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選擇吃安眠藥。”
“我會從樓上跳下來,摔它個半身不遂,讓溫西禮照顧我一輩子。”
門外,何春白猛地沖了進來,指著她鼻子罵道:“姜酒,你別欺人太甚!”
她像是護犢子的野獸,雙目赤紅,盯著姜酒的臉,眼中的憤怒,要將她當場碎尸萬段。
姜酒施施然從床邊站了起來,揚了揚下顎,輕笑道:“何阿姨,我夸你聰明呢,你又氣什么?你有時間沖著我發火,還不如教教你的寶貝女兒,如何留住已婚男人的心。那是你的拿手好戲,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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