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這一覺,睡的很舒服。
醒過來的時候,天還蒙蒙亮。
窗簾拉開了,有清晨帶著濕氣的清風吹了進來,朝陽半露,視線昏淡不明。
她在被窩里伸了一個懶腰,感覺到皮膚跟光滑的布料親密接觸,才后知后覺的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身上不著寸縷……
大腦最后的記憶,是自己趴在桌上狂罵溫西禮。
姜酒猛地從床上坐起,下意識的看向左右。
昏沉的光影,但是也足夠她看清楚這間客房。
五星級的酒店,裝飾商業化但是整齊有序,不遠處那張米色的布藝沙發上,睡著一個人。
男人長手長腳,睡在那一米來長的沙發上,真的是委屈他了,手腳都沒處放似的,大半個長腿都露在外面。
那件藍黑條紋的西裝不翼而飛,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暴露在光影里的臉,眉心輕蹙,好像有誰令他狠狠煩心了似的。
把老婆脫光光了塞在被子里,自己睡沙發,這是怎么一種精神,怎么一個變態?
姜酒靠在床頭琢磨著溫西禮的作案動機,發現自己真的是完全搞不懂這個家伙的腦回路。
她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從衣柜里取出干凈的浴衣裹上,然后赤著腳走過去,蹲在溫西禮沙發旁邊。
“溫西禮,”她叫著男人的名字,“你醒醒。”
對方閉著眼,似乎還在沉睡,并沒有搭理她。
“溫西禮溫西禮溫西禮。”
她在他耳邊呼喚。
“……”裝死的男人緩緩睜開漆黑的眼,深邃的眼眸倒映出她的臉龐,眸底有殺氣。
姜酒穿著寬大的浴袍,雙手捏著領口,只露出一張素白無辜的小臉,長發海藻一般披散,看起來模樣可愛,瘦瘦小小的一只。
她噘了噘嘴,對男人道:“我餓了。”
溫西禮平靜的閉上眼睛,“從樓上跳下去,就不餓了。”
姜酒:“……”
一大早就這么兇干嘛?
她湊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后道:“你幫我買個早點吧?”
男人閉著眼,不為所動。
“……?”姜酒看著他,有點疑惑。
以前這一招,不是挺有用的嗎?怎么免疫了?
姜酒蹲在他面前,好奇的問他:“你昨天把我送回來的?”
“不是。”
“不是你,那是誰?”
男人閉著眼,語氣淡淡:“不認識。”
姜酒琢磨了一下他是真話還是假話,然后不打算追究,見對方躺床上真的不打算管她,鼓了一下臉,爬到了他身上。
一直眼不見為凈的男人終于睜開了雙眼,他視線落在騎在他腰上一臉理所當然的姜酒:“滾下去。”
媽噠,好兇啊!
吃炸藥了?
姜酒道:“我餓了。我昨天沒吃飯,現在好餓,餓得想吐……”
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溫西禮從腰上捏著脖子拎了起來,天旋地轉,她被甩在了男人剛剛躺下的沙發上。
坐在沙發上,姜酒是有點懵逼的,沒搞懂溫西禮怎么這么大的反應。
“……”男人站在她面前,皺著眉頭,修長手指緩緩扣著紐扣,不時瞥她一眼,滿眼都是煩躁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