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被他這瘋狂的眼神盯著,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凌子涵,你是不是喝醉了?!”她掙扎了一下,他的手指掐在她的肩膀上,簡直像是要把她骨頭都給拆了似的,痛得她眉心都擰了起來。
但是她這點力氣,跟男人狂暴的力氣相比,簡直太微不足道了,她完全無法撼動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
姜酒有點急,也有點怕,她厲聲道:“凌子涵,你放手!你再這樣,我要叫人了!”
她的話,似乎更加刺激到了凌子涵,他那雙血紅的雙眸泛著令人看不懂的光,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語氣對她道:“姜酒,我這么珍惜你……你竟然自甘墮落!你怎么可以墮落成這樣?你太令我失望了,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姜酒聽著他顛來倒去的說她“墮落”,令他“失望”,她完全搞不懂她到底什么時候給過他“希望”,也不明白他所謂的“墮落”是什么。
難道不滿足他所謂的期待,就是“墮落”?
姜酒抿著唇,看著凌子涵,試圖讓他冷靜下來:“子涵,你先平靜一下,我們有話好好說可以嗎?你這樣子……我很難跟你說話。”
她感覺自己的肩骨,已經腫了起來,到時候恐怕是兩處明顯的手指印。
這幾天,他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變成這番模樣……
說到底,姜酒還是沒辦法立刻接受,那個溫文爾雅,有時候笑容青澀的晚輩,跟現在這個癲狂暴躁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凌子涵果然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那雙越來越紅的雙眸,紅血絲逐漸褪去,他放松了鉗制她的力道,用那雙微微發紅的眼眸,有些失魂落魄,又失望的看著她。
他低聲問道:“……為什么,不離婚?”
姜酒微微一怔,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凌子涵低著頭,他過長的額發垂落了下來,掩住了他的神色,只有他低沉幽暗的聲音,從這個昏暗的角落里傳了過來。
“……要他做到什么程度,你才肯放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棄你,這樣傷害你,你看不出來他根本不愛你嗎!只是帶你吃個飯,送你幾個首飾,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可以為你做到!”
“姜酒,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不知道……你竟然這么賤……”
”他這樣欺辱你,你都肯原諒他,你的自尊心呢?你的自尊心呢!“
說不出來,是哪里來得力氣,姜酒一把,用力的推開了他。
凌子涵猝不及防,后退了幾步,被她推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抬起頭,頹然的看著她,目光偏執而瘋狂。
姜酒往外走了幾步,走到了燈光下,才轉過身,看向坐在地上沉默看著她的男人。
她臉色凝了下來,只問道:“凌子涵,你可以為我死嗎?”
“他可以。”
凌子涵緊抿的唇,微微翕動了起來,盯著她的眼神,輕輕顫動。
姜酒后退了一步,“這就是答案。”
說完,她不再看他的臉色,沉默的從拐角處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