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包廂。
溫西禮開門進去,倒是意外的發現,包廂里只有楚燃一個人,他竟然沒叫女人作陪。
桌上擺著幾名洋酒,楚燃盤腿坐在沙發上,正在玩手機,他那頭橘色的短發現在又染成了栗色,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看起來似乎瘦了很多,頭頂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下巴都尖了起來。
見到他,楚燃立刻放下了手機,穿著他的破洞牛仔褲從沙發上跳下來,“說三十分鐘就三十分鐘,你還真是夠準時啊!”
溫西禮臉上浮現出淡淡笑意,他走進來,坐在他對面,“你回芝加哥干什么?難得回來,不在榕城住幾天?”
“家里有點事。”楚燃抓了抓自己短發,并沒有跟溫西禮說得很清楚,“我飛機路過榕城,就順道過來看看你了。”
溫西禮點了點頭,看著楚燃給他倒了一杯酒,拒絕道:“我等下要開車,就不喝酒了。”
楚燃把酒杯推到他桌前,懶洋洋靠在沙發背上,“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嘗一口杯。”
溫西禮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然后想到了什么,抬頭對楚燃道:“對了,你回芝加哥小心點,我哥最近不知道在發什么瘋,想要把我弄回美國去,你跟我走得近,他可能要對付你。”
“……”楚燃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看向溫西禮,然后笑了笑,慵懶道,“我就是個無名小卒,眠老大怎么可能會盯上我啊。”
“還是小心一點。”溫西禮輕聲嘆了一口氣,他握著酒杯,低頭看著手心里晶瑩的酒液,“他這些年行事越發乖張,你能避就避,還是不要與他正面起沖突。”
楚燃看著他,緩緩道:“西禮,你為什么不愿意回去?”
溫西禮靠在沙發上,語氣平淡道:“我沒興趣回去做一只任人擺布的傀儡。”
楚燃輕聲嘆息道:“西禮,以前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溫西禮淡淡道:“他以前也不是那樣的。”
自從那場車禍以后,溫鳳眠對周圍的世家和身邊人的掌控欲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整個家族權利前所未有的集中,以至于到了世家和溫家誰也不敢對他說一聲“不”的程度。
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他對他的掌控欲。
似乎在他心目中,他只是他的一件作品,不容許他有任何忤逆。
這種控制來自四面八方,令人惡心。
楚燃喝了一杯酒,低沉著聲音道:“西禮,我們終究還是太弱了。”
溫西禮抬起頭看向他,就見楚燃對著他,苦澀的笑了一下。
溫西禮眸孔收縮了一瞬,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他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下一秒,卻身子一晃,下意識的撐住了面前的水晶茶幾。
“楚燃,你……”溫西禮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好友,眼底流露出一絲陰騭。
酒里有藥。
楚燃給他下藥了。
“……上次你救姜酒讓我幫忙叫人,我做得不夠隱秘,被你哥的人察覺到了蛛絲馬跡。我們在瑞士開得公司,已經被你哥查到了……”楚燃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我被他關了整整五個月,才被他放出來,不是我不想聯系你,是我沒辦法聯系你。”
溫西禮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好了,”楚燃伸出手,將他輕輕地一推,推到了沙發上,“你現在休息一下,事情很快就結束了。西禮,很抱歉,但是我也有我想要的東西。”
“……”溫西禮已經沒辦法再說話,他甚至連動也沒辦法再動了。
藥效蔓延的很快,他的神智也變的昏沉起來。
他掙扎著,試圖清醒,被楚燃一只手壓在了沙發上。
“你們想做什么?”他竭盡全力,聲音嘶啞的問道。
“我們希望你能回來。”楚燃低聲道,“你已經離開太久了。這里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溫西禮微微動了動嘴唇,再也沒有辦法說一句話,他死死的盯著楚燃,眸底是森冷的戾氣,直到藥效令他徹底的陷入了昏沉。
等溫西禮沒有動靜以后,楚燃才吐出了一口氣。
他閉了閉眼,然后睜眼看著溫西禮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眸色深沉。
最后,他還是從溫西禮的口袋里,取出了車鑰匙,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我拿到車鑰匙了。」
做完這一切,楚燃把手機丟在沙發上,有些疲憊的坐回了沙發上。
他盯著溫西禮的臉,心里清楚,他背叛了溫西禮,以后再也沒有辦法,這樣看著他了。
姜酒偏過頭,看了一眼窗外,樓下的停車處,溫西禮的賓利車正緩緩停了下來。
天都快暗了,還真是有夠晚的。
姜酒抿了抿唇,還是關了電腦,從辦公室里走了出去。
公司的員工已經都快走光了,姜氏不鼓勵加班,姜酒走過沒有人的走廊,低頭給溫西禮發短信。
她發了好幾條,也沒見溫西禮回復她。
公司門口,車輛都開走了,只有溫西禮那輛黑色的賓利,靜靜的停靠著。
姜酒走過去打開車門,一邊把包放在座位上,一邊道:“你怎么不回我短信?是不是……”
她語音一頓,在空氣里,嗅到了某種異常。
姜酒動作很快,下意識的往車外退去,直到一柄小刀,抵住了她的脖頸。
姜酒一下子停住了。
有人開著溫西禮的車,躲在車里,想綁架她?!
溫西禮去哪里了?他也被綁架了?所以短信也沒回?
”你們想干什么?“
她不管回頭,卻也能感覺到,車里不止一人。
“呵……”后座,有人輕輕笑了起來,那聲音溫柔如水,好聽的令姜酒起了一絲雞皮疙瘩,“讓她坐上來吧。”
姜酒感覺到脖子上的刀往下摁了摁,皮膚接觸到那鋒利的刀口,好像稍微動了一下就能切進骨頭去。
姜酒不太情愿,但是畏懼這把刀,不得不坐回副駕駛。
“把車門關了。”
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姜酒不甘心的關上了車門。
門一關上,就隔絕了外面的人聲和空氣。
車廂里那不屬于她和溫西禮,但是卻極具侵犯行的氣息,逐漸的濃郁了起來。
溫少你老婆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