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溫西禮,我真的受不了。我是一個成年人了,我不需要你事事都要為我操心,我有自己的判斷力,我不需要你騙了我還讓我看起來無理取鬧。”
姜酒緩緩的低下頭,臉上是承受不住痛苦的模樣,她有些無力,但是更多的,還是傷心。
她當然是愛溫西禮的,已經八年了,這些年除了這個男人,再也沒有任何人進入過她的心。
但是這份愛意,如今已經支撐不起他們的今后。
信任已經沒有了。
這并不是……
他第一次騙她。
并不是每一次欺騙,都能得到原諒,即使情有可原。
“溫西禮,我已經累了。”
她的聲音沙啞的吐了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倦憊。
“我能理解你,”她抬起頭,看著他,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但是我沒辦法原諒你。”
男人長久的沉默了下去。
清瘦俊美的臉,逐漸變的面無表情。
或許這個結果,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
他們還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但是,卻已經沒辦法繼續在一起了。
“我等你病好了,再走。”她輕聲道。
溫西禮沒有說話,他垂著眼,細密狹長的睫毛在他眼瞼下留下青色的陰影。
他看起來憔悴而傷心。
姜酒不忍心再看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從病房里走了出去。
“我出去喘口氣。”
姜酒起身,姜辭也立刻站了起來,跟在姜酒身后,看了溫西禮一眼,又立刻抓住了姜酒的手,和她一起離開了。
病房里徹底的安靜了下去。
無聲無息。
姜酒牽著姜辭,在醫院的走廊里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其實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實在不知道以何種表情,跟男人對視。
心里空落落的,比過去的那三年的孤獨,更加空虛。
她曾經的傷心,在如今也毫無意義了,欺騙是有價值的,而她的痛苦卻沒有任何價值。
她永遠也做不到像溫西禮那樣,她永遠是那樣的感情用事,喜歡一個人就舍不得令他受一點委屈。
或許就是這樣子,她才過得這么辛苦。
姜酒的腳步停駐下來,蹲下身子,輕輕地將姜辭擁在懷里。
“媽咪……”
姜辭有些無措的喊了她一聲。
安靜的走廊里,是姜酒低低的哽咽聲。
傍晚。
楚燃過來接她去溫家。
他是在溫西禮的病房見到姜酒的,看兩個人面色平靜,還以為他們兩個人已經談妥了,還挺高興。
溫西禮的最后一次化療在三個月前就已經結束,目前因為身體虛弱,才只能在醫院里養著,溫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楚燃管理。
楚燃既要管理溫家和楚家的事,又要替溫西禮照顧他的老婆孩子,真的是忙得不可開交,不過如今的繁忙,對他來說也算是舒服的。
畢竟以前再清閑,那也是空中走鋼絲,稍有不慎,命都沒了。
“那我先送他們回去了。”楚燃對他道,“明天再帶他們回來看你。”
他那棟別墅是不敢給姜酒再住了,還是繼續讓coco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