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我說的不錯吧。”
高群凱走到徐攸之的身邊,手搭在了后者的肩膀上。他的臉上并未出現勝利者的得意,反倒安慰起了徐攸之。
徐攸之收拾好頹敗的心情,然后不屑地一笑,“即便我來自其它的空間,你也未必是這個空間的主人。”
“當然,因為空間的延展以及各種隨機事件的無限性,我也不敢保證自己從始至終待在同一座別墅里,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要做個實驗。”
徐攸之打斷了高群凱的話。他想起每次人物的變化,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視線的轉移,一旦你的視野之中完全沒了某人的影子,那個人就有幾率被其他空間的來訪者替換。
“什么實驗?”
高群凱、李雅君分別以警惕和好奇地目光望向徐攸之。
徐攸之拿來一支筆,不由分說地在李雅君和高群凱的臉上分別畫了一個符號,又警告他們不要私自抹除。
臉蛋是一個人的儀表所在,雖然在上面亂寫亂畫不會損失什么,但這涉及到了尊嚴問題,兩人當然不愿意配合徐攸之。
奈何徐攸之的威懾力太大,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地任由徐攸之在臉上畫了一個毫無美感的符號。
做完,徐攸之跑到了廚房,在那里看到了螃蟹的殘渣,又是無奈地嘆息一聲,然后心中默念十個數,返回了大廳,見到另外兩人很識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便走近查看他們兩個臉上的符號。
徐攸之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發現這兩人沒有被替換。
徐攸之覺得這或許是個概率問題,于是來來回回重復了好幾遍這個流程……
兩人簡直被折騰壞了。尤其是李雅君,原本白皙、秀氣的容顏活生生變成了一張低劣的涂鴉,不忍直視,這副尊容黑夜扮鬼絕對能嚇死幾個心臟病。
可是他們心中敢怒不敢言,畢竟深知徐攸之的厲害,十個他們綁在一起也不是對手。
而且能看出徐攸之現在的狀態極不穩定,萬一不小心惹怒了他,難保不會做出格的事。
一連五六次的嘗試令徐攸之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質疑,看著兩人亂七八糟的臉,他不禁想到若是其它空間的徐攸之正在和自己做同一件事,這樣即便做了標記,也無法確認最終的答案。
不過很快地,徐攸之就否定了這個念頭。雖然有數不清的平行空間,其中某些空間和這個空間高度類似,但他在制造了這么多的細節之后,絕不可能一般無二。
因為理論上來說,徐攸之的每一次選擇都會產生一個結果,而每一個結果都會誕生一個平行空間。
眼下這許多平行空間的徐攸之可宏觀分為兩類。一類是選擇做標記的徐攸之,一類是選擇選擇不做標記的徐攸之。
這些選擇做標記的徐攸之中,第一個徐攸之可能選擇用筆在另外兩人的臉上畫符號。第二個平行空間的徐攸之可能選擇用刀劃破另外兩人的手指。第三個平行空間的徐攸之可能選擇讓另外兩人背誦一個暗號……
而在第一個選項的基礎上,還能如枝杈一樣分化出無數個選擇。如,某個徐攸之在他們臉上第一次畫了個圓,第二次畫了個雞,第三次畫了個狗,第四次畫了個鴨。
又有某個徐攸之在他們臉上第一次畫了個牛,第二次畫個雞,第三次畫了個豬……
如果存在其它空間的徐攸之和這個別墅的徐攸之所有選擇完全一致,那么在接下來的不同選擇之前,這兩個空間將暫時重疊為一個空間。
也就是說,徐攸之所制造的標記,導致了當下的平行空間是獨一無二的,根本不可能和其它的平行空間混淆。
期間,如果產生了置換的現象,無論是徐攸之被轉移,還是另外兩人被轉移,都將被徐攸之第一時間察覺。
徐攸之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后,找出了所忽略的一個點。
在這個過程中,雖然徐攸之刻意讓兩人離開自己的視線,但是他們之間卻可以相互看見,這或許是沒有發生空間轉換的原因之一。
徐攸之便讓兩人一個去雜物室,一個去廚房,關好門,等聽到他的命令,再一齊出來。
高、李不曉得徐攸之又在玩什么花樣,但他以武力占據著主導地位,不得不服從,分別鉆進了雜物室和廚房。
徐攸之等了兩分鐘后,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他們兩個又一同推門而出。
徐攸之招了招手,兩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從遠處,徐攸之看到兩人臉上的圖案和之前毫無變化,已經有點失望了。
但離近,徐攸之的瞳孔驟然一縮,他終究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顏色變了!
徐攸之趕緊拿出那支用來‘畫圖’的筆,在手背上隨便劃了一道,然后貼在李雅君的臉上,比照墨水的顏色,雖然同為藍色,可是自己手背上的略微要深一些。
如果眼力不好的話,多半是看不出來的,但徐攸之視覺驚人,又是刻意觀察,豈能看不到這個細節?
徐攸之又把兩人的腦袋按在一起,認真看了一下,他倆臉上的顏色是一樣的,說明在進行這個實驗期間,兩人身在同一空間。
這造成了兩種可能,不是徐攸之被置換了,就是他們兩人同時被置換了。
不過前者的幾率更大一些。
徐攸之按捺不住起伏的心緒。即使在這之前他就做出了多重空間的結論,但如今真的證實了,仍然震驚不已。
作為一個武者,徐攸之不怕戰斗,哪怕無懈可擊的怪物,他也能沉著應對。
可未知總能讓人置身恐懼之中,勇者也難例外,徐攸之還從來沒面對過這樣的游戲。
看似沒有一點的危險性,實則危機四伏,這樣下去,他會永遠的陷落在這個夢境中,無法脫離。
難度幾乎等于前六關的總和!
“可以放開我嗎?”
見到徐攸之愣神,李雅君試探著說道。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被人這樣玩弄,心中焉能不惱,若非徐攸之,肯定拼了命也不會任其隨意侮辱。
這兩人已不是幾分鐘之前的高群凱和李雅君,徐攸之指了指手背上不同色調的墨跡,將這個結論告知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