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先生一提這事,群里消息直接爆炸。
艸,這事我聽說了。二劉今早回家,直接被他爸吊著打,上午都進醫院了。另外幾個都躲著呢,不敢回去。
踏馬就一神經病,到處找茬。在各大會所隨機守著,一守一個準。
老子今天差點跟他撞上,還好服務員通知的早,先一步從后門溜了。
那混賬東西什么來頭啊,太無法無天了,你們查到什么消息沒有?
外省來的,人家自稱西北小太爺。我特地托西北的朋友打聽一番,媽的就是一慣犯,到處惹是生非,整個西北的富二代都怕他,比他如洪水猛獸。這玩意兒太不是東西了。
一外省的竟然這么囂張?
司炳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先是他爺爺壽宴上出事,現在又招惹上這么一禍害。還害得我們擔驚受怕的。趁早絕交遠離得了吧。
聽說他還在醫院被蒙頭揍了一頓。都知道是段家那混賬揍的,偏偏一點證據都找不到,只能吃啞巴虧。
麻蛋,我剛聽說,石家有筆準備半年的生意被這姓段的小子攪黃了。有錢任性,惹不起。大家自求多福,跟司炳斷絕往來吧,殃及家里可不是什么小事。
就沒人能治一治這混賬東西嗎?
沒那個能耐。我們就是些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沒那個能耐。1
沒那個能耐。2
資產拼不過,打又打不過,玩還玩不過。知道我媽怎么說嗎?我們這些人,連當二世祖都比不過人家,比窩囊廢還窩囊廢。
被插了一刀。
被插了一刀。1
被插了一刀。2
凌家、封家、閻家這些家族的人都可以跟他正面剛,問題是,這混蛋不招惹人家啊。
恃強凌弱。
欺軟怕硬。
吐剛茹柔。
卑鄙小人。
我聽說他鬧事時,配備齊全,一個律師,一個保鏢。律師負責控制他的行為不越界,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保鏢負責他的人身安全,免得有人狗急跳墻對他實行暴力。
凸(艸皿艸),準備得這么齊全,這種事情沒少做吧?
職業惡人。
神踏馬職業惡人,太惡心人了。
以后二世祖都要往職業方向發展了?
瞧瞧人家省外的二世祖,多爭氣!多有安全意識!相較之下,我們屁都不是,就一炮灰。
算了,我們是小打小鬧,人家專程干這行的。還是遠離司炳,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1
自求多福。+2
自求多福。+3
刷完屏后,很多人都自覺退群。
任飛看得愣神。
他們紈绔圈竟然存在著食物鏈……紈绔還欺負紈绔玩的?
說來搞笑。
一個外省的二世祖,在封城橫行霸道,令一干紈绔子弟聞風喪膽、噤若寒蟬,實乃奇觀。估計這段時間各大高級會所,生意都要蕭條好一陣了。
不過——
他們口中的西北小太爺,是那日在酒館里給司笙出頭那人嗎?
倘若真是如此……
對司笙,倒是沒什么可擔心的。
就算司笙摻和進來,大抵也有自保的本事在。
“任老師——”
司風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任飛回過神,退出八卦臨時群,爾后收了手機。
“來了。”
他應了一聲,抬步朝二人走去。
段長延在封城“懲惡揚善”,懲治各種不思進取的二世祖一事,傳得全城沸沸揚揚。
對自己定義清晰、且跟司炳私下認識的二世祖們,都自覺閉門不出,不出門招惹這掃把星。
背地里,將段家祖宗十八輩都罵了個遍。
瑪德,究竟是造了多少孽、缺了多少德,段家才會生出這么一會惹是生非的混賬東西來?
古代封建社會都只有“株連九族”的規矩,這混賬玩意倒好,連人朋友這等八竿子打不著的無辜群體都揪出來針對了……這混賬玩意太踏馬不講理了!
眾人怨聲載道。
但,無可奈何。
最終被憋壞了,集體組織罵司炳——
好端端的,你招惹人家省外二世祖干嘛呢?
害得全城的二世祖人人自危,都跟著你遭罪!
還在住院的司炳,每天噴嚏打個沒停,殊不知,早已成了封城二世祖的黑名單。
司笙本以為金杯被掉包、冬穎被迫背鍋一事很難有所進展。
安老板第二天就給她發了工作人員的名單。
數量多得驚人。
她托人一一去查他們底細,得到的回饋是,想要每個人都翻查一遍,最起碼要半個月以上的時間。
而且,想從如此多的人里找出蛛絲馬跡,太困難了。
司笙只能讓他們盡量為之。
沒想到的是,此事竟然通過另一件事有了結果——
周五,下午。
鐘裕抽空來水云間,給司笙上表演課——演哭戲。
司笙淚腺不發達,打小就不愛哭,眼淚跟人魚淚似的金貴,讓她演哭戲簡直就是飽受折磨。每次拍哭戲時,司笙基本都是借助外力才成功的。
——所以最終呈現的效果很差勁。
司笙對自己的要求是,能擠出眼淚就算成功。
鐘裕冷眼瞧了她有小半個小時。
他教她表演的方式,哭泣的層次感,不同的表演形式。
最初哭不出來,鐘裕直接用洋蔥熏她,讓她一邊“哭”一邊“聽課”。他講怎樣的哭戲方式,就要求司笙當場表演。
半個下午下來,司笙內心毫無波動,但眼睛卻因被熏得淚流不止,紅腫了一圈。
鄭永豐的視頻電話就是這時打來的。
本不想接,不過,看在相熟的份上,司笙就沒把西北一霸的人設撿起來,直接接通視頻電話。
“什么事?”
她一邊用紙巾擦眼,一邊詢問道。
“你、”鄭永豐頓時一驚,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下來,眉宇縈繞著濃重黑氣,咬得字音里盡是危險狠辣,“誰他媽欺負你了?”
“學表演,”司笙淡淡道,嗓音微啞,“哭戲。”
看著視頻里的司笙,鄭永豐怔了好半晌。
眼睛紅腫,眼眶邊緣一圈的紅,黑眸濕潤,細長睫毛被沾濕,看一眼,能教人心碎。
——從未見過司笙這般模樣。
還是不信,鄭永豐緊擰著眉,“學個哭戲能哭成這樣?”
“抹了洋蔥汁。”
司笙敷衍地解釋一句,隨后耐不住‘嘶’了一聲,眼淚再次涌現出來。
她扭頭看著鐘裕,“我怎么越擦越疼?”
“沒常識嗎?”見她眼含熱淚,鐘裕不為所動,沒半點同情心,“先去洗了。”
深吸口氣,司笙忍著脾氣跟鄭永豐說了句‘等一下’,然后就扔下手機去洗手間了。
過了好半晌,她終于回來,眼睛更紅了,但刺痛感消失,淚水總算止住。
可——
剛哭過的美人兒,眼圈泛紅,發絲微濕,除了鐘裕這般怪物可以漠視,換做任何一男人都受不住。
司笙剛拾起手機,看了一眼視頻,鄭永豐就一聲不吭地結束視頻通話。
司笙:“……”
另一邊。
掐了電話的鄭永豐,足足在陽臺抽完兩根煙,才平靜下來,重新回到客廳里。
“說了嗎?”
段長延從臥室走出來,一邊低頭玩手機游戲,一邊問了鐘永豐一句。
深吸口氣,鄭永豐重新拿起手機,“現在說。”
剛不是在打電話嗎?
段長延愕然抬眼,滿腹疑惑。
鄭永豐又撥了一通電話,這次不是視頻,而是純粹的語音電話。
電話接通后,司笙莫名地問:“剛剛怎么了?”
鄭永豐瞥了眼在專注玩游戲的段長延,面無表情地甩鍋。
“段長延找我有點事。”
段長延:???
他什么時候找他有事了?
“哦。”司笙沒多問,將話題扯到正事上來,“你要說什么?”
“對沈江遠、鐘裕下手的人有線索了。”鄭永豐說,“另外,還有點別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