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蘇家,一夜之間遭受重創。
在機關術忽然成熱門的時代里,他們享受著各種各樣的吹捧和源源不斷的資源,只嘆他們終于有出頭人地的一天,卻萬萬沒想到,因為家主繼承人一個不理智的舉動,一切都化為泡影。
主家和旁支的生意……不管涉及哪一行的,全部受到打擊,資金鏈斷裂,求助無門,湘城各大家族對他們避之不及。
一時間從天堂到地獄。
榮耀、輝煌、復興,仿佛只是一場美夢。
他們收的徒弟,稍微優秀一點的,在家里受到這樣或那樣的警告和打擊后,紛紛表示要離開師門,今后跟湘城蘇家再無關聯。
一時間,湘城蘇家積攢起來的那點成就,被擊得粉碎,什么都不剩。
當家人和旁系都忙得焦頭爛額、分身乏術,何況找關系去幫蘇秋朗了,他們簡直自身難保。
“是司笙干的?”蘇秋白聽完臉色發白,難以置信,“她只是司家的私生女,哪來這么大的本事?”
“誰知道!”
母親心里郁結著一口氣,實在忍不住地冒火。
她是昨晚才知道司笙的。
誰管司笙是誰?
現在的問題是,蘇秋朗想要對司笙下手,結果牽連到他們整個蘇家。這個坎要是過不去,蘇家就徹底完了。
“總之,她既然是司家的人,你就代替你哥去司家談合作,想辦法讓他們幫忙。”母親調整了下情緒,繼續道,“他們那個展覽品一直都是你哥負責的,現在已經到尾聲,難度不大,你應該可以應付。”
讓蘇秋白頂替蘇秋朗去制作司銘盛的展覽品,這就是母親希望蘇秋白做的事。
若一開始,蘇秋朗和司銘盛合作,為的是振興蘇家,達到共贏。現在這一次合作,就相當于救命稻草。只要成功,蘇家就可以跟司家提條件,讓司笙放蘇家一馬。
司家不可能奈何不了司笙這么個晚輩。
“好。”
蘇秋白深深吸了口氣。
司笙……
一而再再而三,這事咱們沒完。
一個至今沒有被司家認可的大小姐,就算傍上了男人有點能耐,也不過是一個附屬品罷了。倘若她能拿到籌碼跟司銘盛交換,就不信司笙不低頭。
她在娛樂圈這條路被司笙斷了,但是,不代表她在別的地方壓不住司笙。
還冒充機關術師參加1101工程團……
清晨起來練習竹笛的司笙,抽空跟被墨上筠拉起來晨練的干姐姐·丁鏡視頻。
十一月初,封城降溫,就幾度的氣溫。丁鏡剛晨練完,一身的汗,連單衣外套都扔到一邊,舉著手機往草坪上一坐,英姿颯爽的,神采飛揚。
“笙妹妹在學笛子嗎?”
“嗯。”
丁鏡將手機固定好,跟她勾了勾手指,“來來來,給姐姐聽聽。”
“行。”
司笙是很樂意表演的。
于是,舉起竹笛,開始吹奏。
吹到一半,墨上筠踱步走過來,懶洋洋地開始抱怨,“你就不能別的時間段跟她視頻,我倆孩子今后音樂細胞全完蛋——”
她話還沒說完,丁鏡就一拍草地,嘖嘖感慨,“臥槽,墨上筠!你小師妹牛掰啊,竟然能把笛子吹響!”
墨上筠:“……”
司笙:“……”
最終,墨上筠將丁鏡一把摁在草地上,跟司笙結束了視頻通話。
司笙嘶了一聲,單手支頤,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丁鏡那話到底是夸還是貶。
這時,凌西澤拿著水杯走過,瞥了眼在做思考者的司笙,頓了頓,一本正經地夸贊她,“今天有進步。”
司笙沒好氣地將竹笛扔了過去。
凌西澤笑著撈過,“夸也不行?”
“現在的人,太虛偽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道不清。”司笙從窗臺上翻下來,抬步往門外走,擺擺手,嘴里還高深莫測地重復道,“道不清……啊。”
凌西澤被她做作的模樣逗樂,差點被一口水給嗆到。
德行。
因為凌西澤請了幫手,加上劉副隊也不希望司笙再冒險,隨時傳來一手資料,司笙現在都不需要實地考察了。
等待完整數據期間,司笙畫畫圖紙、做做木工,飯后跟凌西澤在河邊散散步、賞賞美景,然后就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頹廢生活。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司笙覺得骨頭縫兒都在發癢。
這天,吃過早餐,司笙拎著竹笛來到在看文件的凌西澤身邊,左看看、右看看。
凌西澤往后一仰,她靠過來,雙手從后面摟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頭發上,輕嗅了兩下。
她喊:“凌哥哥。”
“嗯?”
手一翻,司笙捏著竹笛,將凌西澤桌上的文件合起來。
她將腦袋放在凌西澤右肩,微微歪著頭,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覺得你很無聊。”
凌西澤:???
司笙揉揉他的頭發,笑問:“要帶你去找樂子嗎?”
凌西澤:“……”
笙天仙你是如何將這話說成“去逛窯子嗎”的味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