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燃盡,展示完畢。司笙讓凌西澤將禮物搬回客廳。
“你費這么大勁搬出去做什么?”
凌西澤將禮物搬到茶幾上。
司笙端著蛋炒飯往嘴里扒拉,聞聲往茶幾瞧了一眼,說:“美。”
凌西澤一時無法反駁。
“不是這個月才開始準備的吧?”仔細端詳著禮物,凌西澤愛不釋手。
“嗯。年初不是有人送我一堆木頭么,想給你做套家具,你又不要,所以就想做點別的。”司笙走過來,端著碗在一旁蹲下來,用手指戳了戳凌·老爺爺,繼續說,“本來就想做一對的,你非要我補齊前幾年的,就借著場景多做了兩對。一個算一年。”
凌西澤臉皮實在是厚,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會兒了,竟然還一本正經地感慨,“虧了。”
司笙一眼瞪過去,“得寸進尺是吧?”
“今天要領證,”凌西澤持續地后退一步,“我們改天再吵。”
司笙:“……”
狗東西。
明天還得早起回封城。
忙活了一天的木工,司笙累得不行,吃了蛋炒飯就洗洗睡了。
凌西澤很晚才上床。
司笙迷糊中念叨了一句,不知凌西澤回應了什么,頭一歪又睡著了。
直至第二天,司笙在車上顛簸時,無所事事地刷看手機,才發現悶騷的少爺在朋友圈里炫耀他的生日禮物,凌晨二三點,怕不是從拍的幾十上百張照片里找出最好看的幾張。
評論里一堆吹彩虹屁的。
“弟妹,真是你做的?”凌響坐在副駕駛翻照片,非常驚奇,“這手藝,遠超專業水準啊。”
“嗯。”
司笙坦然接受他的稱贊。
凌響:“……”不愧是他弟妹,厚臉皮隨了他親弟。
抵達封城時,已經中午了。
司機來接,帶了他們的戶口本,二人直接前往民政局。凌響則是自己打車回家,同時還要被陸沁批評去打擾弟弟、弟妹的二人小日子。
那一天,司笙和凌西澤順利領證。
順帶,在微博上曬了一下。
司笙這位神秘對象,網友一直扒不出線索。一般來說圈內總會有傳聞,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墻,但司笙一沒團隊二沒通告,平時就參加個綜藝,她的消息實在是少得可憐。
此外,為數不多的知情人,都被凌西澤封住了嘴。
能看到司笙肆無忌憚秀恩愛,偏偏又扒不到人,所以“司笙的男朋友”又被稱之為“薛定諤的男朋友”。
先前司笙發了戒指圖,都有一批人不信,只覺得司笙在搞事情。
結果,現在證件都曬了——
竟然是真結婚?!
狗男人在結婚證上也不配露個面?!這碼太厚了吧,天仙姐姐給個圖!
啊啊啊啊我初戀被狗男人拱走了!
狗男人這一領證,怕是要給孫子們不少紅包吧?虧了虧了,該早兩天領證的。
別人家的愛豆發結婚證,評論區一堆的祝福。司笙一發結婚證,評論區一堆的“狗男人”。
不過,熱搜又被司笙輪了。
眾人見怪不怪。
這一年下來,隔三差五在熱搜上跟司笙見見面,他們都習以為常了。
——而且這踏馬是實打實的數據,而非買的,他們想黑都不知該如何入手。
對于司笙來說,她只是想秀恩愛,別人的言論都跟她無關,秀完后就心情不錯地跟著凌西澤去了凌家。
同時,收了一路的紅包。
快抵達目的時。
司笙把玩著手機,用手肘碰了下凌西澤,說:“少爺,我收了一個首付的紅包。”
“……哦。”
凌西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司笙以為他沒興趣,沒多聊,結果沒幾分鐘,她就收到短信提示——轉賬收入兩千萬。
“咱不稀罕一個首付,要買就全款。”凌西澤不冷不淡地說。
司笙:“……”
蕭逆和司風眠已經私下里吐槽他倆財大氣粗到處有房產了。
“取而代之——”凌西澤又說。
“嗯?”
凌西澤朝她伸出手,“把結婚證給我。”
司笙不明所以,“怎么?”
“燒了吧,省得你想利用它發揮點別的作用。”凌西澤正兒八經地說道。
“……”片刻無言,司笙掏出結婚證,打開,做出要撕的架勢,“還是撕了吧,省得污染環境。”
凌西澤趁她下毒手之前,一把將結婚證搶了過來。
司笙挑眉,“不撕了?”
眉梢輕挑,凌西澤收好結婚證,正色道:“萬一有用得上的時候呢。”
好好的生日,好好的領證日,凌西澤硬是憑借實力挨了一頓打。
凌家。
司笙很少過來,不過挺喜歡這里的。
裝修沒有大家族的氣派莊重,反而挺溫馨的,哪怕人不多,都不會顯得蕭條、冷清,因為處處都透露著主人熱愛生活、細心體貼的氣息。
今天,除了陸沁、凌宏光、凌響,大哥凌易宵一家都過來了,大嫂帶著小孩。
小孩第一次跟司笙見面,見到就往司笙懷里鉆,抱著她的腿不放手。
“姐姐!姐姐!”
三歲小孩憑自己意愿叫著,任誰讓他改稱呼都不肯。
大嫂哭笑不得,“我懷他的時候,希望是個女孩,有段時間一直看你的影視劇,想讓他長得像你,結果……可能這是娘胎里結下的緣分吧。”
這可真是一段奇妙的緣分。
因為小孩纏著司笙不放,于是,司笙剛結婚就得“當媽”,帶著小孩玩耍。
凌家的人,家教好,是深入骨子里的。
小孩哪怕只有三歲,也非常懂事,不吵不鬧,想讓司笙開心,將自己玩具都分享出來,一股腦往司笙懷里塞。
“淮淮,給叔叔一個玩具?”
凌響湊過來,伸手去捏侄子的臉蛋,被侄子非常嫌棄地打開了。
“不要。”小孩抱著司笙的腿,非常堅決地說,“淮淮的玩具只給姐姐。”
凌響苦口婆心,“這樣不好。要分享就一起分享。”
小孩一本正經地說:“但姐姐是仙女,給仙女姐姐的東西,叔叔搶了會遭報應的。”
凌響:“……”
凌小澤結個婚,請回來一個仙女?
旁人聞聲,捧腹大笑。
司笙用手指撓撓鼻尖,竟是有點兒小心虛。
——抱歉,你的仙女姐姐其實是個接地氣的山大王。
司笙以前不愿意見凌西澤的家人,是忌憚豪門世家的規矩和束縛。談戀愛和組建家庭是不一樣的,所以她哪怕真的喜歡凌西澤,對跟凌家的人見面還是需要斟酌、考量。
不好相處怎么辦?
挑她毛病怎么辦?
三觀不同怎么辦?
司笙憑借好惡交友,不會討好奉承人,不會考慮把僵硬的關系處好。但是,如果她不喜的人,是凌西澤的家人……她有忌憚,就會形成束縛,進而影響到跟凌西澤的感情。
索性,凌家的人,無需她操心。
所有人都尊重凌西澤的擇偶眼光,哪怕跟司笙不熟,也是熱情且友好的。
他們的教養告訴他們,尊重以一切形式存在于世的人,一眼看到他人的優點并給予肯定,寬容且包容,將耐心和友善贈予自己人。于是,造就了凌家溫馨和諧的家庭環境,哪怕是傭人身上,都見不到一絲戾氣。
司笙很喜歡跟他們相處。
晚飯過后,陸沁問司笙是否要住下時,司笙一口就答應了。
作為一個在外闖蕩見識過各種稀奇古怪娛樂活動的人,司笙覺得凌家唯一的缺點就是——娛樂活動過于單一。
給凌西澤過了生日后,他們就聚在一起進行娛樂活動——
斗、地、主。
準確來說,女性玩斗地主,男性聊國家大事。
大嫂和陸沁玩得是真菜,司笙又擅長記牌,贏起來根本不用費腦的,最后讓她絞盡腦汁的是如何輸……
玩到十一點左右,終于解放,司笙回到房間,沉沉嘆息一聲。
“辛苦了。”
凌西澤剛洗完澡出來,見到司笙嘆息就想笑,走過來揉司笙的臉。
司笙拍開他的手,“你們就不能多教她們幾樣,萬一她們玩別的還挺行呢?”
“她們都會。”凌西澤語重心長地說,“但在我們家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尊重女性,任何牌類運動,都不能贏她們。在今晚之前,她們應該覺得自己玩牌挺牛的。”
司笙:“……”
果然,和諧的家庭背后,都有潛在的犧牲。
哦,還有無數的謊言。
司笙去拿衣服,準備洗澡。凌西澤拉住她,“跟你說個事。”
“什么?”
司笙歪了下頭。
猶豫了下,凌西澤斟酌著問:“你想不想,參加情侶綜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