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我們接下來去什么地方?”兩人離開巴克萊銀行,坐上等在門口的馬車離開后,波西婭在車里問道:“是回我家,還是去孤兒院?”
“我們既不回你家,也不去孤兒院。”亨利微笑著回答說:“我們去證券交易所。”
波西婭知道亨利的全部身家,都壓在了好希望股票上面,該票的漲跌都會對亨利產生直接的影響。她很想陪亨利去交易所,但卻擔心自己沒資格進交易大廳,便顧慮重重地說:“亨利,我就算去了交易所,恐怕也無法進入交易大廳。不如這樣,你先把我送回家,然后再坐馬車去交易所?”
“別擔心,波西婭。”見波西婭如此擔憂,亨利安慰她說:“別人也許進不了交易所,但你只要跟在我的身邊,相信沒人敢阻攔你。”雖然他今天還沒有去過交易所,不過根據他的經驗判斷,好希望股票肯定會承接上周的走勢,繼續大幅上揚的,讓波西婭跟自己一起去親眼目睹身家暴漲,也是一件非常有成就的事情。
馬車在交易所門口停下,亨利牽著波西婭的手下了馬車。聚集在交易所門口的投資者,看到出現的亨利,連忙為他讓開一條路,并主動招呼他:“您好,亞當斯先生!”
“亞當斯先生,很高興見到您!”
亨利一邊摘下頭上的禮帽,朝四周的投資者打招呼,一邊快速地瞥了一眼門旁黑板上的價格,發現好希望股票已經漲到115先令。
“亨利,”兩人來到交易大廳的門口時,用雙手挽住亨利手臂的波西婭,有些緊張地問:“好希望股票今天的行情怎么樣,還在上漲嗎?”
“是的,波西婭。”亨利湊近波西婭的耳邊低聲地說:“我剛剛看了看門口的行情,已經漲到了115先令。”
波西婭的心酸能力不錯,她只用十幾秒時間,就算出了亨利如今的身家:“我的上帝啊,亨利,你的股票市值已經達到了五百五十二萬英鎊,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亨利聽波西婭這么說,只是淡淡一笑,心說你還忘記把今天派息的四萬八千英鎊計算入內,否則市值就更高了。他推開交易大廳的玻璃門,卻并沒有立即入內,而是扶著門讓波西婭先進去。
兩人走進交易大廳,就被眼尖的股票經紀人認出來了,大家立即迎上來和亨利打招呼,以便混個眼熟。西瓦爾擠到了亨利的身邊,恭恭敬敬地說:“您好,亞當斯先生。您一定在找克拉道格和黑廷斯先生吧?”
“是的,西瓦爾先生。我正在找他們兩人呢。”亨利和西瓦爾打過兩次交道,自然記得對方的名氣,他客氣地問:“您能帶我去他們那兒嗎?”
“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見亨利不光記得自己的名字,甚至還請求自己充當向導,帶他去找克拉道格和黑廷斯,西瓦爾激動得滿臉通紅,他連忙躬身說道:“請跟我來吧,亞當斯先生,我現在就帶您去找克拉道格和黑廷斯先生。”
“亨利,我的老朋友。”站在人群里的勞埃德,正為好希望股票的上漲而熱血沸騰,看到亨利的出現,他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激動地說:“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好希望股票還在繼續上漲,又闖出了新高。”
亨利微笑著點了點頭,朝交易柜臺上的小黑板望去,就在自己從交易所門口到這里的短短幾分鐘時間內,股價又上漲了1先令,漲到了116先令。
“您好,波西婭小姐。”勞埃德招呼完亨利,才注意到挽住亨利手臂的波西婭,連忙滿臉堆笑地說:“很高興能在這里見到您。”
“我也一樣,黑廷斯先生。”波西婭彬彬有禮地回答道。
好希望股票的持續上漲,是持有股票的投資者變得惜售起來,亨特站在人群里聽了好一陣,依舊只有買盤沒有賣盤。看著股價無量上漲,亨利歪著頭湊近了勞埃德,問道:“南非那邊有消息嗎?”
“他們向左挖了一條新的隧道,到昨天傍晚,已經掘進了二十英尺。”勞埃德深怕周圍的人聽到,壓低聲音回答說:“但暫時還沒有發現金子。”
亨利得知還沒有發現金子,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沒說話的克拉道格,沖著對方問道:“克拉道格先生,我們現在能去您的辦公室嗎?”
“當然可以,亞當斯先生。”克拉道格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反正從今天的走勢看,好希望股票肯定會繼續上漲的,就算一會兒不看行情,也沒有多大的問題。不過您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派我的助手到這里來盯著,一旦有什么變化,他都會及時地通知我。”
一行人來到了克拉道格的辦公室,亨利招呼波西婭坐下后,開門見山地問:“勞埃德,根據你的判斷,南非的金礦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發現金子?”
“這不好說,亨利。”勞埃德有些尷尬地回答說:“沒準那座金礦里,壓根就沒有金子。”
“亞當斯先生,”坐在辦公桌后面的克拉道格,顯然早就知道了此事,便向亨利建議說:“既然金礦發現金子的可能性不大,不如趁著如今股價狂漲之際,把你們手里的股票都在高位套現?”
“按照如今的股價套現,我將獲利五百多萬英鎊。”亨利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之后,反問道:“可要是投資者們發現金礦里沒有金子,而我又在高位套現,到時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你們想過沒有?”
勞埃德是親眼見過投資者在邦布利斯酒店圍攻亨利的場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的心里很清楚,如果股價真的出現了崩盤,亨利和自己恐怕會被憤怒的投資者撕成碎片。他戰戰兢兢地問:“亨利,那我該怎么做?”
“立即給南非發電報,催促他們加快進度。”亨利很清楚,約翰內斯堡是世界最大的黃金礦藏區,只要勞埃德不是倒霉到了極點,金礦里就肯定能發現金子。為了盡快解除這個影響股價的隱患,他表情嚴肅地說:“如果人手不夠,就多招募一些人手,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挖掘,務必要盡快找到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