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神話傳聞中,有法有元靈一說。
意思就是傳說中的大神通者隨手施展的法術,都可化為有靈之物,永存于世間。
只因大神通者臻至玄之又玄的道境,一舉一動都可謂是蘊含道韻,他們就是大道化身,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造化。
方不言與那樣的境界還差了十萬千里,法有元靈也不過是以此比喻而已。
說到底他當日也是稀里糊涂的引納了一絲月華而已,當時認為是機緣巧合加以煉化,但是現在想起來,卻是細思極恐。
只因那“月華”之力是他接觸過得唯一一件超凡之物。然而方不言在此之后,無數次模擬過那時情景,甚至觸發過數次天人交感的狀態,卻再無收獲。
信息上的不足,使得方不言現在的結論都只是猜測。
所以他也不再刻意去猜,等到時機到來,一切自然可知。
現在他的精力大半還在仙太奴身上。
仙太奴在世間劫奴之中,輩高位尊,神通奇絕,“太虛眼”玄妙無比,有劫奴以來,鮮有人物與之匹敵。
“太虛眼”對于殺傷之力,并未有太大增幅,唯獨是洞徹天地人心,別有妙化,剛剛短短對視,幾乎將方不言的底細看破,這一點,就算天子望氣術大成的谷神通也做不到。
當然,這并非是說仙太奴要比谷神通強,只是在眼力上,仙太奴可謂是天下第一人。
就算是成功避劫歸來的萬歸藏,實力大漲,在仙太奴這里也沒有討了好。被他一眼看出虛實,萬歸藏心中忌憚,為了避免被仙太奴看出破綻,最后只能憑借絕強于仙太奴的武力,強行破了他的“太虛眼”。
在原書中,仙太奴也曾對谷縝說過,“我這雙招子沒瞎之前,雖沒有谷神通那般神出鬼沒的武功,但自付眼力并不輸給他多少。”
方不言曾與谷神通閑聊之際,刻意引出過仙太奴,谷神通對仙太奴也是極為佩服。谷自言仙太奴的“太虛眼”已經不遜色于“天子望氣術。”
仙太奴最大的短板是自己的實力,若是實力有所跟進,配合看破萬物的太虛眼,便又是一尊足以屹立頂峰之列的高手。
之所以這么說,因為許多武學道理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都能看到共通之處,谷縝能悟透天子望氣術,仙太奴的修煉太虛眼所領悟的心得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眼下方不言身懷完美版黑天書,對于尋常劫奴需要撞運氣才能修煉的“太虛眼”,修行起來一點關卡也沒有。若是能得到仙太奴的指點,不說能直接到達仙太奴這般境界,短時間內也能讓自己實力大進。
雖然將主意打到仙太奴身上,方不言并沒有太過冒昧和熱切,只是淡淡與溫黛仙太奴打了一個招呼。
而后轉向虞照左飛卿,看他們氣色不錯,笑道:“《易經》中有言:‘剛柔相摩,卦相蕩,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說的是雷風相薄,剛柔并濟,能夠造化陰陽,生成萬物。‘周流電勁’剛明正直,‘周流風勁’夷沖瀟灑,貌
似相克,實則相生。這法門叫做‘風雷轉生’,顧名思義,便是風雷二部的真氣匯合,便能夠逆轉生死,竟成奇功。”
他卻是一口道破風雷轉生法的絕妙之處。
虞照和左飛卿自從方不言對西城部各樣神通如數家珍,已經知道風雷轉生法也逃不過方不言眼睛,索性大方道:“沒錯。”
虞照不解問道:“我有一問,請方島王解答。”他不等方不言同意,脫口而出道:“莫非方島王曾和西城有什么淵源嗎?不然為何對我西城如此熟悉?”
他的疑問同樣也是其他人的疑問,因為方不言表現的對西城了解太過了。若說是因為東島西城互有了解,方不言身為島王知曉眾多隱秘也無妨,但是還有許多是西城自古之秘,僅限于部之主知曉,就算西城城主也不知道,方不言是怎么知道的?眾人實在不解,若非方不言武力太高難以對付,這下早就將他鎖拿起來嚴刑拷問了。
方不言暗中一樂,心道:“別說西城這點秘密了,就算你們西城創派祖師,創派祖師他爺爺奶奶的事我都如數家珍,了如指掌。這就是開了劇情掛的好處。”
不過這話只能在心里說說,表面上方不言笑容收斂,面露沉重,道:“實不相瞞,方某確實與西城大有關聯,不過此事說來話長,方某還未領教風雷二部絕學,還是以后再說吧。”
方不言埋下一個暗手,故意承認與西城有所關聯,卻不在此刻說破,留給眾人大片想象空間。
他卻是想要借助“劇情掛”先知之便,埋下一個包袱,讓眾人誤以為他的真實身份與西城有關。這同樣不在計劃中,只是他見到仙太奴和溫黛這兩位西城中主和派人物后,靈機一動,臨時為自己加的戲份。
畢竟以宿敵身份壓服西城,即便是占據大義之名,然而西城部眾繁多,與東島互為血仇者不勝其數,恐到時展露他的目的,不服者居多,若是一味強力鎮壓,容易埋下禍端。
所以方不言想要創造一個與西城淵源頗深之人的身份,緩和與眾人的關系。
屆時憑他的武功,在西城獲得一些擁簇之后,在與溫黛等主和派詳談,取得他們的支持,促成西城東島和解之事。
要知道若是不想與一方成為敵人和路人,就要想辦法將他們變成自己人。方不言故意說的似是而非,任由眾人腦補,營造出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到時機來到,便可坦誠身份,便由不得眾人不信,反正他熟知西城諸多淵源舊事,而且展露的諸多武功也是與周流勁說不出道不明的聯系,不虞自己的假話被人揭破。
他這是從張無忌成為明教教主之事中取得的靈感,只不過對比方不言這個信口開河的假貨,張無忌是對明教有力挽狂瀾之恩,對明教眾高層有救命之情。而且其祖父是明教四王之一的白眉鷹王,義父又是金毛獅王,可謂是根正苗紅,自然輕易被明教教眾接受。
方不言不能完全復制張無忌的經歷,西城也沒有明教大廈將傾的局面,方不言要想完成自己的目的,還是需要以武力將西城眾人折服之。
想來想去還是要打,方不言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