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善短暫的停留,調整了一下自身的精氣神,當其達到巔峰之后,鐵善立即飛掠而出,黝黑僵硬泛著光澤的雙手,或成虎爪,或成鷹爪,凌厲而又變換頻繁,道道殘影在空中顯現,無論是氣勢還是身法都在剛才的武士英之上。
嗖!嗖!
驟若奔雷,快如閃電,在鄭強反應過來之前,鐵善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左右開弓,凌空雙擊,鄭強剛要有所動作,突然感覺地下猛然的有一陣激烈的起伏,就好似傳說中的地龍翻身。
好在鄭強這人,別的本事不行,但下盤練的卻穩如磐石,一招老漢,,推,,車……,啊,不是,老樹盤根使出,瞬間蹄疾步穩。
然后,鄭強心中發狠,你不是要殺我嗎?我就跟你以命換命!
鄭強根本就不管鐵善的雙手,而是又飛起一腳,斜沖而起,吹的空氣仿佛是沸騰的湖水炸開一般,鐵善的衣襟被吹的獵獵直響。
作為杜心武的老對手,這一招鐵善是非常的熟悉,自然門中的追魂奪命腳——凝氣踢空!
凝氣踢空即是用足向空中踢不分方向也不講具體方法,只管神注于腿足出則力隨,力隨必使氣意到。
練到深處每踢出一腳似有萬鈞之力,每踢必中敵之要害。
凝氣踢空是自然門腿功的必修功,也是達到上乘腿功的必由之路。
勤練不輟,三年足腿的威力如刀如劍,鋒利無比。
鐵善可沒少在杜心武這招上吃虧,鄭強的這一招凝氣踢空威力更在杜心武不上,不是因為鄭強的功夫超過了杜心武,而是因為鄭強的鞋上特么的有兵器!
鐵善感覺就算自己能一下將鄭強的腦袋抓爆、抓的稀巴爛,但他也必然會死在鄭強的腿下。
以命換命,不劃算,相當的不劃算,他鐵善最大的仇人可是杜心武!
“這小子不過十幾歲,他就算是從娘胎里開始練功,也不可能這么高啊!怎么可能!”
鐵善還是有一些不信,他能夠有今天這身功夫不知道在暗無天日的棺材中躺了多少天,又吃了多少苦,但鄭強呢?僅僅是杜心武教了沒幾個月就和他不相上下,這讓鐵善如何受的了?
鄭強應變的這一招凝氣踢空,終于讓鐵善色變,因為這不僅顯露出鄭強的實力,還顯露出鄭強悍不畏死的秉性。
瘋子,瘋子,真特么的是瘋子!
在這一刻鐵善慫了,僵尸功雖然籠罩他的全身,但就算是真正的僵尸也擋不住鄭強的這一招凝氣踢空,更何況是鐵善這種受了傷的血肉之軀?
嘩啦!
鐵善立即變招,收手而回,這一收一放之間,令鐵善胸口的氣血洶涌澎湃,他胸前的血又滲出了一大片。
“鏗鏘!”
一聲脆響,鐵善猶如鐵石一般的雙手折斷了鄭強鞋上的匕首。
這樣一來對鐵善威脅最大的武器已經沒了,鐵善心中松了一口氣,然后鐵善身體猛的一翻,對準鄭強的腰部探爪而出,如果鄭強被一爪抓實了,腰眼就會直接被抓爛抓穿,喪失戰斗力,端的是陰損無比。
說句不客氣的話,數十年來,鐵善殺的人比鄭強喝的涼水都多,而且他能夠和杜心武相愛相殺這么多年,自然是功夫高強、經驗豐富的人,否則的話墳頭的草早就有三尺高了。
所以這一次,鐵善有信心一擊必殺!
誰知道鄭強不管不顧,縱然是在這種一擊必殺的威脅之下,他仍然是凝氣踢空這一招。
鐵善承認鄭強這一招凝氣踢空有杜心武九成九的火候,但縱然是杜心武的凝氣踢空也僅僅只能給他帶來一點危險罷了,更何況是鄭強的了?
鐵善根本就不以為意。
然而當鄭強的腿快要接觸到鐵善的胸口時,鐵善頓時臉色劇變,因為鄭強的腿四周,筋骨齊鳴,云海翻騰,陣陣勁風撲面而來,如鷹擊長空、白虹貫日,這一擊的威力已經超越了杜心武!
鐵善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然而本身就是以有心算無心,就算是他反應過來,也為時已晚。
不過鐵善仍然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他大喝一聲,僵尸功運轉到極致,身穿的長袍鼓脹起來,“嘭”的一聲,長袍撕裂成片片絲狀的布條掛在鐵善的身上,露出他那黝黑暗青的皮膚。
僵尸,不老不死,身體僵硬,堅硬無比,傳聞中只有神兵利器才能擊破僵尸的肉身,而僵尸功,鐵善的獨門功夫,據說乃是鐵善取自湘西趕尸一派。
這一門功法陰狠、毒辣、霸道,更兼橫練無雙,乃是實打實的外門功夫,絕不在鄭強的護體功之下。
沒有受傷的鐵善,別說是鄭強了,就算是杜心武也不是對手!
然而很可惜,鐵善的胸前早就被鄭強弄出了一道傷疤,此時兼有利器之效,鄭強這一腳下去,直接洞穿了鐵善的心臟。
僵尸功并不能真的把人變成僵尸!
一招斃命!
“你……”
心臟被戳中,鐵善渾身的勁瞬間散去,眼神黯淡下去,氣絕身亡,完全沒有任何的生命征兆。
“你什么你?誰說沒有槍頭就捅不死人?我這一招凝氣踢空已經練到就算是沒有斷裂的匕首也能捅進去,更別說還有利器相助了,安心的去吧!”鄭強嘿嘿的冷笑道。
段虎與應桂新兩人見到鐵善倒地身亡,心中暗道一聲不妙,然后幾乎在同時躍開,可惜的是,紅辣椒也不是易于之輩,當初她當飛賊的時候,槍法也是一等一的好,“砰!砰!”的兩槍,本就受傷而且喪失膽氣的應桂新直接被紅辣椒擊斃。
段虎腳下如風,眼看就要逃到門口,結果一個身影擋在他的面前。
段虎看了一眼煞氣四溢的鄭強,然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后,色厲內茬的說道:“鄭強,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大總統拱衛軍的總司令,你可不要犯傻,否則大總統震怒,不是你們一個小小的自然門能夠承受的。”
這話一出自然證明段虎膽氣已失,鄭強輕唾了一口,然后不屑的說道:“以我今時今日的功夫,刺王殺駕也只等閑視之,若你口中的大總統震怒,我與我師聯手之下,誰又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