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縣令把龔五娃交給邱思遠后心情稍輕松了一點。他回家后又瞞著老婆悄悄到縣衙后院那間閑房里與孫小方偷.情。
上次陸桐與魏康順報案那天晚上他離開這里后因陷入困境,已無心再來此屋尋.歡作樂,現在心情稍輕松了點,他的舊習又發,也就悄悄溜近孫小方住處,想趁近來案情轉好而來補償一下欠這位青.樓女的情。
因孫小方是他從老.鴇那里定一年租用合約悄悄弄來的,合約期未滿,老.鴇也不敢讓孫小方回樓。因為用戶是縣太爺,一個青.樓老.鴇哪敢違約讓縣太爺所喜歡的女人偷偷回來與別的客戶鬼.混呢?
可這孫小方也不是能守本分的主兒,這段時間被縣令冷落后,她也忘不了想辦法去銷.魂。
不過,有鄭明杰的交待,她也不敢擅自外出,怕被縣衙內的人看見。要明白,唐代雖說很開放,但這可是縣衙,不是陌生女隨便闖蕩的地方。
因鄭明杰在把他弄來前早已做好充分的準備,已給她備好能用數月的生活物資,就算縣令因事長期來不了,她也能無慮無憂在這間外人不知的閑房里住幾個月。
不過,對她來說,最難熬的倒是一個人守空房。好在鄭縣令考慮的周到,把她弄來后也給她留下緊急情況下出屋逃到縣衙外的線路與方式。她也就常趁夜深人靜溜出縣衙,回樓偷.漢。
當然,一個女子深夜闖蕩,還是需要膽量的。萬一遇到壞人,豈不又演紅顏薄命?
但這種女人難掩寂寞,總冒著險滿足私欲的。這不,在鄭縣令因案忘己的這些天,受冷落的她按捺不住寂寞,趁深夜常悄悄回樓接客。
沒想到,有一次她在溜出縣衙時不幸被縣衙更夫發現并被帶回更夫室訊問。
縣衙更夫當然不知這位漂亮的女子是縣太爺暗地里請來的小尊夫人。孫小方當然更不會把真相告訴跟前的衙役。
“你把我帶到這里,你不怕我告你逼誘民女么?”孫小方突然來了靈感,滿面怒容地責問縣衙更夫。
縣衙更夫萬萬沒料到自己本想帶進更夫室嚇唬一下的女子,竟然提出如此意想不到的問題,嚇得魂兒都飛了,更不用說嚇唬這女子占便宜了。要明白,一旦被這女子告發,自己就成了囚徒,鐵飯碗就沒了。
“可你是亂闖縣衙被我抓到的人呀。”縣衙更夫忙解釋道:“你說了,人家也不信,你反會被投入牢房的。明白么?”
“你還敢Ding嘴?”孫小方火了:“是你把我騙進縣衙的。”
“那,那”縣衙更夫見來硬的難嚇倒眼前的這個女子,忙賠著笑臉:“那我不攔你了,你就走吧。”
“想讓我走?那么容易嗎?”孫小方仍怒視縣衙更夫,沒有讓步的意思:“沒那么容易。”
“那什么辦呢?”縣衙更夫裝得可憐巴巴的,用求饒的口氣哀求道:“我給你1000文,你放我一馬。行嗎?”
“你以為我是叫花子嗎?我那么好打發的人嗎?”孫小方厲聲吼道。
“小聲點,小聲點。”縣衙更夫又賠著笑臉求饒:“那你打算讓我怎么辦?”
“你按我的意思辦,我就饒你。”孫小方突然緩和了口氣,笑著說。
“什么意思?”縣衙更夫不安地問,他以為她向自己提出幾萬文,幾十萬文呢。
“第一,以后我進出,由你護送。”
“什么,你以后還常進出呀?可這是縣衙,不是街頭。怎么能隨便進出呢?”
“那你不想接收了?”孫小方面露怒氣。
“不,不。”縣衙更夫忙隨和著:“接收,接收。”
“第二,在鄭明杰不陪我玩的時,你去代他陪我玩。”
“什么?”縣衙更夫吃驚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是鄭縣令帶進來的?”
“是的。你不信嗎?”
“信,信。”縣衙更夫嚇得更不敢違抗了:“行,我以后夜間不再攔你了,你可以隨便進出。”
“我說了,你還不答應嗎?”
“答應什么?”
“鄭明杰不在時,你陪我。”
“這什么行?”縣衙更夫嚇得大氣不敢出:“他可是我的上司啊,我怎么可代他陪你呢?弄不好他讓我的腦袋與肩膀分家。我不敢。”
“你真的不答應?”孫小方作出假裝離開的樣子:“那你明天到大堂里對著鄭明杰說。就說你攔住縣長的小夫人不禮。”
“不,不。”縣衙更夫忙拉住孫小方,陪著笑臉哀求:“可他家有他夫人哪。你帶我去那兒,她不把你我打殘才怪呢。”
“我有我的住處,用不著去那老混蛋家。”孫小方輕蔑地說。
縣衙更夫對眼前的這種強勢女子沒辦法了,只好答應她的一切要求。
這不,鄭縣令趁著心情輕松,突然想起他的“小妾”,就順道溜進去。
不過,鄭縣令沒想到的是,就在他趁夜溜進那間閑房時,正好趕上其部下替他“例行公事”的時侯。
孫小方見縣令突然到來,嚇得忙叫縣衙更夫溜進廚房躲起來。然后陪著鄭明杰消磨時間。
鄭明杰倒沒注意,只注意到他往日里計時的縣衙更夫的暮鼓報更聲未響,氣得他準備第二天視事后收拾縣衙更夫,哪曾想,他的話都被躲在廚房里的縣衙更夫聽到了,嚇得暗暗叫苦。人家可是順著縣太爺的二夫人之令來這代行職責的。有哈法子呢?
縣太爺的這夜倒是過得很愜意,他心滿意足后即朦朦朧朧地進.入了夢鄉。
誰料,第二天天剛亮,他忙起Chuang套上縣太爺的綠官服,正欲向其二夫人道別時,突然從衙門外的街頭上傳來一片騷鬧聲。
鄭明杰一聽,不知是什么回事,忙推開眼前的孫小方,急急忙忙地跑向縣衙大門,本想和往常一樣先問縣衙更夫發生了什么。卻未見到縣衙更夫。
他那里知道,只因自己與自己的部下同伺一.女而共誤縣府大事。
當他跑出縣衙門外時,只見縣城到處都在燃燒,已成一片火海。
鄭縣令一見全城被焚,腿一軟,眼一黑,也就癱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腦出血了?不會吧?唐代沒有腦出血這個詞,唐代人倒是有“外風”一詞,也就是今天稱之為“中風”的概念,但中風不被他們理解為腦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