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在那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可我知道他和你的關系,他有罪,卻也是唯一贖罪的人,你一個毫無瓜葛的人怎么可能會知道那件事情,應該是他告訴你的吧。”
“我想在這七年來,他夜不能寐,終日彷徨不安,他開始虔誠的祈禱。”
“渴望內心能夠獲得安寧。”
“他,想要贖罪。”
“龍的良心還沒有完全泯滅,他始終在自責。”
“他通過某種方式找到了你,祈求你能夠替他消除罪惡,他愿意為此付出死亡的代價。”
“所以,那具尸體,其實是龍。”
“龍比我先到達古堡,然后在約定的地點,用死亡這種方式來贖罪,黑暗當中,你將他的尸體拖到吊燈之下,然后隱藏在幕后。”
“吊燈準確無誤的砸在他的頭上。”
“我們無法分辨他的身份,只能憑借衣物來判斷,李耳的雕塑,也是你在誘導我們的信號,當無法認出臉的時候。”
“他的大小耳朵就成了身份的象征。”
“同樣,我們也通過衣物,第一時間,確認死去的人就是小宇。”
“整個過程中,如果仔細思索,不難發現思維邏輯上存在的相悖理論。”秦遠表情平靜,一切都仿佛在掌握當中。
就像壓在孫猴子身上的五指山。
他給了Q很大的壓力。
“要不要,我教你,如何進行一場完美的游戲。”秦遠伸出一個手指,挑起Q的下巴。
他純凈的目光,讓Q心中不安。
“不。”他后撤一步,搖搖頭,秦遠這是在蠱惑他的心。
出于本能的警惕,他立刻將手中的狙擊槍,對準了秦遠的額頭。
“你猜,我會不會開槍。”
Q的手心上滲出細密的冷汗,他終于明白了F為什么會對秦遠那么恐懼,因為,他的手中,正握著他們的心臟。
永遠走在他們的前面。
不在一個維度之上。
“你猜,五米以內,槍快還是我快?”秦遠歪過頭,笑瞇瞇的說道。
“……”
沉默,寂靜。
許久后,他放下槍。
“秦遠,我是這場游戲的制定者,而你,只是參與者,擊敗你的最好方式,不是殺掉你,而是讓你的手上,沾染鮮血,破壞你的信念,那時,你將會一敗涂地。”
“如果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你會正當防衛嗎?”
秦遠沒有回答,他似笑非笑,又仿佛在嘲弄一樣的看著Q,一言不發。
“你的獵物來了。”
秦遠的目光落在Q的身后。
十個人,他們是最后,將要被審判的罪人。
“你們好,我是Q。”
在面對秦遠時,他緊張,惶恐,可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Q才像是一個真正的主宰者。
“TMD,就是你這個混蛋,讓老子吃了這么多苦頭。”
在望向Q時,他們,很憤怒。
那個臉上有刀疤的流氓,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有兩個人,始終跟在他的身后,這應該就是虎哥吧。
“嘿,不要動。”
Q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搖了搖。
“放你娘的屁!殺了他,我們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虎哥到底是個老流氓,開口閉口就要殺人。
“沒有素質。”秦遠搖搖頭,嘆息。
“砰。”
槍,響了,虎哥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他還天真的以為,Q手中的是感應槍,事實證明,他智商,不怎么高,典型的無腦反派,降智打擊。
但,
他值得驕傲。
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少量的天才和為數不多的傻子外。
更多的是平庸之人。
虎哥就是為數不多的傻子之一。
“我……”
Q冷峻的表情,讓眾人心中一顫,如果不是因為他想讓游戲的樂趣放大,虎哥剛剛就已經死了。
“各位,安靜,噓,聽我說。”
“想要活命嗎?”
“你們只能活一個。”Q將目光落在虎哥身上,輕聲說道:“他們活,你死,你死,他們生,要怎么樣抉擇。”
“怎么會這樣?獎金我們不要了,現在只想活著離開,為什么要這樣啊。”
他們的心在不停的抖動。
“七年前的事情,這么快就忘記了嗎?你們每個人都有罪。”Q搖了搖頭。
“有人,對雪進行了身體和心靈上的殘害。”
“有人,散播視頻,從中獲取利益,為了一己私欲,為了錢,不擇手段。”
“還有人,明明可以伸出援手,卻假裝視而不見。”
“你們每個人,都罪無可恕。”
Q眼中噴薄而出的憤怒情緒,讓他們面色一窒,七年前的事情,在他們的腦海中,逐漸從碎片化,完整的拼湊在一起。
“現在,我宣布,游戲開始。”
“勝利者,只能有一個。”
幾乎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虎哥身上,因為他,不能動!
“你們想做什么!”
這時,虎哥的小弟站了出來,他將虎哥護在身后。
雙拳緊握。
“虎哥,你別怕,我們兄弟,情比金堅,曾經同甘共苦,在大的困難都能熬過去,現在,也一樣,我們一起來,就一起走!”倒還真是個感人肺腑的橋段。
“二子……”虎哥沒想到,自己的兄弟居然在這時候,還能挺身而出,站在他面前。
“虎哥,刀給我,讓我將他們都宰了。”
被虎哥叫做二子的男人,此時怒目圓睜,他心里也緊張。
這些人會不會群起而攻之。
虎哥沒有任何猶豫,他將刀放在了二子手中。
接過刀的那一刻。
二子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扭身用鋒銳的刀尖,插在虎哥的身上,面容猙獰。
“去NM的兄弟情深。”
刀從胸口拔出,血噴濺一地。
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
下一刻。
他再次將刀口對準自己的另外一名手足兄弟,先發制人,一連三刀,捅入抽出。
收割兩條人命。
二子已經瘋了,他面向剩下的七個人露出殘忍的笑意。
這里,只有他一個人擁有武器。
這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利。
可,這也將剩下的七個人,同時逼到了一個對立面,因為弱勢群體,總要抱團取暖,對于他們來講,現在二子就是唯一的敵人。
不等二子有所行動,已經有三個人沖過去。
他們要奪刀。
在這一路上,他們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生存,必須,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