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隊人馬便早已圍了過來。
走了兩三天,又餓了這么久,俘虜們反應都慢了半拍,待到對方的人都已經虎視眈眈看著己方,為首的俘虜才有氣無力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武器盔甲都已經沒了,看樣子對方又是來者不善,讓他們有一種剛出虎口又入狼穴的感覺。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是什么人?”
陳宇騎著馬,看到雙方人數竟然都差不多,又不敢肯定對方是田南郡的人,索性問清楚,以免發生誤會。
“我們是跟隨驍候的,不知道你們是那方人馬!”
為首的俘虜實話實說,想到這里離際州和項城太遠,應該沒有什么事,搬出驍候的名聲說不定還能震懾到對方。
哪想對方竟然大罵一句:“媽的,還敢提劉冶那老混蛋的名聲!”
陳宇見對方果然是劉冶的人,當下大喝一聲:“把他們抓起來!”
伴隨著陳宇一聲令下,周圍的騎兵紛紛上前一步,將刀比劃在對方脖子上。
而這些原本屬于涂北山的俘虜們只能束手待擒,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首的俘虜喝道。
陳宇居高臨下看著他:“管我們是什么人!”
接著喊向周圍的士兵:“把他們結成一隊,綁起來,押送到項城。”
“怎么押送?”
徐海山見對方似乎很虛弱,但偏偏人數眾多,而己方都是騎著馬,押送方式確實是一個問題。
陳宇掏出一捆繩子,“將他們雙手綁起來,栓在馬尾上,讓他們在后面跟著走。”
陳宇話音剛落,其余士兵紛紛掏出了自己腰間的繩子。這是每個士兵都配有的,在行軍中可以發揮不小的作用,比如臨時搭建柵欄,軍賬等。
而如今陳宇用來捆綁這些俘虜。
聽到項城兩個人,俘虜們臉色陰晴不定,為首的俘虜更是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我們好不容易從項城逃到這里,如今你又要讓我們走回項城?還要不要人活了!
“你們是項城的人?”為首那名俘虜咬牙問道,他甚至以為是涂北山故意戲弄他們的。
呆到士兵們將這群俘虜捆綁好后,陳宇才悠然道:“雖然現在不是,不過很快我們就是項城的一員了。”
陳宇視線掃過,發現竟然有六七百人,又想到項城和洛陽君有仇,當下十分開心。
“把你們押送到項城,就算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了,也算是投誠狀。如今各方豪杰都想要投奔項城,我們這份禮物不算差了。”
聽到陳宇的話,為首的那名俘虜氣血攻心,只覺得十分荒謬!
“實不相瞞,我們剛從項城出來,是項城城主親自放了我們!”
陳宇笑著看向徐海山,只見徐海山也是輕笑著搖搖頭。
“這等拙劣的謊言,還好意思說出口?”陳宇只覺得有些好笑看著那人。
“不信你去問項城城主!”
“項城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得帶上你們。”陳宇淡淡看向眾人,“走!”
只見俘虜們個個露出悲憤的樣子,大有寧死不屈的想法。
“我等確實是被項城城主放走了,走了兩三天,一路采摘野果為食,早已虛弱至極,你若強行讓我們再長途跋涉返回項城,不如殺了我們算了。”
“給他們點東西吃,休息小會再出發。”
陳宇摸了摸腰間的袋子,里面儲存著干糧,又晃了晃馬背上的水袋,聽到咚咚聲響,轉過頭去對著徐海山說道:“海山,將我們的干糧分給這些俘虜們,想必在干糧耗盡前,能夠到達項城。”
徐海山點點頭,此番從混元郡出來,帶的干糧自然是極多的。不過又多出幾百張嘴,只能期盼能在干糧耗盡前,到達項城。
俘虜們見對方遞上干糧和水,早已餓得饑腸轆轆的眾人立馬狼吞虎咽起來。
陳宇看到這群人的吃相,冷哼一聲:“吃完休息一會兒便去項城!”
而項城內果然如同陳宇猜想一般,不斷有各方的人前去投奔。
除了陳宇這對人馬,就很少有大隊伍前去,不過都是三三兩兩,幾人一同投奔項城。
涂北山站在城墻上,看著下方人群絡繹不絕,心里有一種天下英雄入吾囊中的感覺,不過涂北山自己便嘲笑自己沒出息。
“先生,這幾日消息傳來后,有很多百姓入城,聽閻雙說新軍都增加了好幾千!相信以后還會更多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梁元或者洛陽君派來的奸細。”
鄧羅同涂北山一同看著下方的盛景,先是意氣風發,隨后又好煩焦慮。
“梁元和洛陽君的人應該倒不會有,不過流州其他幾城,就難說了。”
“那先生有何對策?隨著我們項城的實力增長速度來看,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流州六城最強大了的!”
鄧羅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涂北山心生佩服之情。以前鄧羅只是想利用涂北山,為山寨中的弟兄謀個好出路,總不可能一輩子當土匪吧?
不過越是熟悉涂北山便越敬佩他。那樣弱小的項城,不但守住了城池,如今更是名傳八方,不斷有各方豪杰慕名前來,這一切都功勞都離不開涂北山。
“城中百姓有多少了?”
“截止昨天,差不多有五萬多了。”鄧羅回答道:“而是入伍的士兵也有很多。”
涂北山點點頭,心里有些大概的估計了,如今項城差不多有七八千的士兵了,其中還有不少士兵是從其它地方來的,讓涂北山不得不佩服鄭曉宇謝成杰等人的手段了,能夠將消息傳播得又快又遠。
不知道洛陽君知道自己利用他來壯大項城的聲勢,會有何反應?
“不急,想要在井嶺立足,必先解決流州如今的局面,在等幾日,便可以開始動手了。”
見涂北山心中有謀劃,鄧羅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先生想要怎么做?”
“效仿前人!洛陽君剛入蒼冥,便發出一紙清道令,震得各方人馬瑟瑟發抖,我想,我也可以!”涂北山看向遠處宏偉的山峰,意氣風發道:“不謀一域者,不足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