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吳子竹和趙野看著涂北山走過來,不由吃驚。
他們先前可以派人刺殺過涂北山的,本以為項城已經在洛陽君的鐵騎下變成廢墟,沒想到涂北山竟然還活著!
“城主大人!”曾經浩看到涂北山恭敬道。
這一聲城主大人,讓兩人瞬間明白了過來,覺得心涼涼,又立馬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自己…居然對著項城的人…說出那番話…還那樣謙卑…
想到這里,兩人只覺得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北兄!”
看到涂北山來了,王文翼也是很震驚,沒想到涂北山從際州這么快就返回了。
“王兄!”
涂北山點頭示好。
“你們!”
吳子竹咬牙看著兩人。
“吳兄勿怪,我等都為流州之地,有些交情也是應該的。”
王文翼解釋道,同時看向涂北山:“際州的事情解決了?”
說出這話的事情,連王文翼自己都不敢相信。
“嗯。”涂北山點點頭:“洛陽君兩萬大軍折損于我手,自然再無力攻打際州,就退了兵。”
其實涂北山這番話是故意說給吳子竹和趙野兩人聽的。
“什么!”
兩人大驚,心里掀了驚濤駭浪,不約而同震驚看向涂北山。
看著涂北山風輕云淡的樣子,似乎打敗洛陽君只是一件小事一樣,兩人心里更是震驚不已。
那寒鐵甲如今在涂北山的手中,看樣子涂北山沒有說謊。
想到這里,兩人心中亂作一團,一時間信息量太大,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大家相互之間有些小過節,就不必久懷于心了。”
王文翼本來是想打個圓場,沒想到卻是弄巧成拙了,讓他們想起之前那件刺殺的事情。
“王兄,我們就先行離去了,改日再來拜訪!”
吳子竹和趙野兩人對著王文翼說道,接著灰溜溜從涂北山身旁走過,不敢看涂北山一眼。
“兩位,記得呈上器玉和城內格局分布圖啊!”
涂北山看著兩人畏畏縮縮的樣子有些好笑,當下提醒了一聲。
兩人聽到涂北山的話,腳步停下來愣了一下,只覺得更加羞愧難當,躍進下人的馬車里,催促著離開。
“這兩人心性并不壞,還請北山兄海涵!”
王文翼見狀,真心為兩人說話。
曾經浩卻是偷偷翻了個白眼,都派人刺殺了,還不壞?
“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看到他們,想到了一些事情。”
“何事?”
“流州六城各自為營,沒有統一的統屬關系。不然不會如此被其他州郡欺壓!”涂北山頗有深意望著王文翼。
王文翼不動聲色:“北山兄有何辦法?”心中卻是掀起波瀾,難道要開始動手了嗎?
涂北山意味深長道:“我只是一個無名之輩,自然也沒有什么辦法,還能需要一個名震井嶺的人物立足流州才行。”
“相信北山兄打敗洛陽君的事跡,很快就會傳開的!”
涂北山望著王文翼,隨后道:“這些甲胄,都是上等,還請王兄收下!”
接著示意曾經浩帶人將東西運進去。
待到曾經浩回來后,涂北山開口道:“這幾日頗為疲憊,便不多留了。”
“過幾日,還會派人來拜訪的。”涂北山深深看了王文翼一眼,便離開了。
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王文翼擔憂的看著涂北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從先前那番話來,王文翼看得出對方在試探自己。
不過這樣的人物,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一陣寒風吹來,帶走王文翼臉上的熱氣,王文翼哆嗦著朝著城內走去:“要變天啦!”
涂北山和曾經浩等人回到項城城下時,便看到項城城門處圍了很多人。
有的是小孩,有的是婦女老人,有的是青年壯漢。
看著這些人,曾經浩恍然道:“想必都是來投靠項城的吧?還有的人入伍的。”
涂北山笑著說道:“這只是開始,過些日子,會有今日十倍百倍的人想要進項城。”
待到涂北山打敗洛陽君的事情傳開,必定會有更多的人慕名投靠涂北山。況且涂北山不論在賦稅上,還是閻雙修建英雄陵這些方面上,口碑都是極好!有人來投靠,也不足為怪。
涂北山進了城,對著曾經浩道:“給閻雙說,這兩天沒有重大事情,不要打攪我。”
涂北山伸了個懶腰:“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這幾日,鄧羅和閻雙還真沒時間打擾涂北山,因為項城與洛陽君一戰的事情傳來,有不少義士從蒼冥各地前來投靠涂北山,兩人都忙著編制這些人。
看著隊伍士兵數量的不斷增加,閻雙自然是極為開心的。不過鄧羅卻苦于如何安置這些人,畢竟涂北山剛接受項城不久,城中沒有多少糧食,又不可能向百姓強行征收。
而在鄭曉宇等人利用殺手組織的關系網,更是將消息傳到了其他地方。
此時正有一隊兵馬,千里迢迢朝著蒼冥趕去。
“陳將軍,那便是田南郡了,躍過那里,就脫離了京都王的勢力范圍內,進入蒼冥了!”
一名將士手里拿著地圖,對著周圍山川和田南郡比對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終于要到了!”陳宇看著遠處田南郡,目露精光。
“不過,將軍,真的要投靠那項城北山嗎?”
這名將士有些不甘說道,自家混元郡,好歹也是一座郡城,如今竟然要千里奔赴蒼冥,投靠別人。
陳宇看向田南郡,大罵一聲:“劉冶這狗東西!就只拿我們這些小城做炮灰,怎么不舍得調通州,鹿州的人去!”
前不久,京都王劉冶下昭讓混元郡的兵馬前去偷渡天河,還想故技重施,斷結對方的糧道。
只不過這次陸生云早有準備,提前安排了一支奇兵藏于暗中,讓陳宇等人差點吃了一個大虧!
陳緒率領眾部返回了混元郡,謊稱自己兒子重傷回城,不日就病死,劉冶知道了沒有安撫也沒有怪罪。
這讓陳宇心生不滿,剛好聽說洛陽君回京了,隨之被項城北山打敗的消息也傳開了。
陳宇借著混元郡地處京都屬地的邊境上,帶著徐海山等人,繞過大山,前往蒼冥想要投靠涂北山,謀求新的出路。
“那項城北山竟然能夠打敗洛陽君,雖然不知道當時兵力比是多少,聽說是洛陽君占據優勢,這樣都敗了,看來還真的有本事!”
“能夠敢和洛陽君作對的人,值得我投靠!”陳宇將對劉冶的不滿牽連到了洛陽君身上。
“不過我們怎么說,昔日也是一郡之主,聽說想要投靠北山的人眾多,他會不會因此怠慢我們?”陳宇停下來,思忖著。
“可惜人多眼雜,只帶了海山你的幾百將士出來,要不然可以攻打一些小的關卡,送給那北山作為我們的投誠狀。”此時,陳宇又頗為遺憾說道。
徐海山苦笑一聲:“將軍過慮了,若真像傳聞那樣,想必那北山會選舉才能,以將軍你大將之風,定能被重用。”
“況且,有傳聞說,項城有賞功制,千夫長以上的職位,其家人不論在什么地方,還能得到暗中的保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前者還有可信度,后者就有些夸張了,就算他在蒼冥能一手遮天,還能管到北方,管到京都,管到洛魏兩國去嗎!”陳宇搖了搖頭。
這些日子,從京都趕往蒼冥,一路上有人傳播項城的事情,似乎有人刻意為之,陳宇覺得其中有夸大的成份。
陳宇騎馬站在山坡上,眺望著遠方起起伏伏的山嶺。
“走吧!我們越早投靠他,就越容易得到重用。雖然我們有幾百人,不過去得晚了,他人數多起來,也不會太看重了。”陳宇嘆息道:“不過這也是他的損失!”
“將軍!遠處有一隊人,正在趕往田南郡!”
陳宇順著視線望去,發現確實有一隊幾百人的隊伍,正在朝著田南郡奔去。
“沒有馬步行,也沒有甲胄武器,難道是田南郡的百姓?”徐海山猜測道。
這隊人馬正是涂北山放走的俘虜們,聽涂北山說洛陽君去了田南郡,俘虜們便向田南郡趕去。
不過涂北山的項城距田南郡距離十分遙遠,這些俘虜靠著步力,已經走了兩三天了,早已餓得饑腸轆轆,頭昏眼花,隨便在路上邊走邊尋著果實野菜。甚至后悔沒要涂北山的干糧了。
陳宇大喜,“管他們是什么人,但是一定和田南郡有關系,我們正愁沒機會表現自己,就將他們當做俘虜送給項城當做投名狀!”
面對下方手無寸鐵的隊伍,陳宇大喜過望,當下揮鞭朝著下方殺去。
“快!一定要攔住他們,要是進了城就晚了!”
陳宇一馬當先喝道。
徐海山見狀,紛紛揮手,讓部隊跟了上去。
俘虜們看到田南郡的城池,有著望梅止渴般的魔力,腳下的速度立刻提了起來。
忽然看到旁邊的山坡上,一道塵埃升起,伴隨著雨打般的馬蹄聲,朝著這邊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