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北山腦子里不斷浮現出京都那一幕幕的慘烈,那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哭泣聲,京都南門那一道道悲壯的身影!
“他們都是因為你死的!”涂北山心中對朔燕恨意萬千!
朔燕在當年,不但是所有武者的偶像,也是涂北山心目中的大英雄,而自己眼中的英雄,面對敵國強者時,竟然膽怯了?
竟然站到一旁,任由自己的同伴倒在敵人的腳下!任由那一道道身影踏進天子殿!
涂北山只覺得腦子混亂一團,他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
“啊啊啊!”涂北山只覺得身子已經不受控制了,大吼一聲,盡力的發泄著!
“長虹貫日!”涂北山當下殺機四溢,連劍招也變得刁鉆起來!
“好機會!”木婉清見涂北山全力出手,不禁大喜,加入到涂北山的陣營之中,同涂北山一起殺過去。
“猩紅之月!”
“閻羅幻象!”
朔燕只覺得劍術高超的那人,突然劍意陡然翻轉,帶著無盡殺意朝著自己襲來。
自己腦海中更是間斷的出現了一輪緩緩升起的猩紅之月的景象!
伴隨著一聲意欲不詳的烏鴉叫聲,朔燕只覺得身處在一片尸海中!到處都是腐爛的尸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這里哪里來的烏鴉叫聲?
朔燕自然知道這是幻境,當下堅守心門,穩定心神。
見對方兩名黑衣刺客此刻都是絲毫不留情,招招奔著自己要害來,朔燕當下不再保留!
“蚍蜉撼樹談何易!”朔燕大笑一聲,將強者風范展現得淋漓盡致!
當年孤身闖入強者聚集的衛君山,還能活著出去的人,豈能這么容易被冒犯?
只見朔燕氣勢不斷增強,木婉清和涂北山兩人均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
大乘強者還未出手,就有如此氣勢,很難想象,出手一擊會有多么大的威能!
“明知不可為,亦要為之!”
涂北山大喝一聲,一道浩然劍氣直奔朔燕,大有上天攬月之勢!
“好厲害的劍術,不知此人是誰!”
朔燕心中雖然十分驚訝,不過卻是絲毫不慌亂。
朝著空中莫名一點,指尖直擊涂北山的劍氣,內力不斷涌向指尖,竟然自成一屏障,與涂北山的劍氣抗衡!
兩者相碰那一瞬間,爆發出強大的起浪!
“這就是師傅那種級別的實力嗎?”木婉清見朔燕竟然能夠一根手指,擋住涂北山全力一擊,可以想象大乘強者的內力有多么深厚!
見幻術對朔燕已無大用,木婉清咬咬牙,銀劍變刺為砍,朝著涂北山方向奔去,欲要同涂北山合力,破了那內力形成的屏障!
只見朔燕雙指如劍般堅硬!與木婉清銀劍相碰,便發出清脆的聲響!
只見朔燕一指抗衡涂北山,一手夾住木婉清的劍,表情十分從容,反倒是涂木二人已經咬牙,看起來用盡了氣力!
朔燕一指朝著涂北山推過去,一手松開了木婉清的劍,兩人不約而同朝著后面飛去。
只見朔燕雙手各彈出一縷指風,一股無形的波動集中在涂北山腹部上,當即吐口鮮血,摔倒在地。
木婉清見狀,強行扭轉身子,卻被指風斬斷一縷秀發,而胳膊也被刺中,踉蹌倒地。
“先撤!”木婉清捂著胳膊對著涂北山喝到。
“你先走!”涂北山卻是朝著前方又殺了過去,絲毫不理會。
木婉清急喊:“你瘋了不成!我們聯手都打不過他!”
只見涂北山身影極速遁入,沒有停滯,落入礦坑上面。
朔燕見狀,卻是沒有繼續追殺,而且回頭看向手下與刺客的混戰。
只見對方黑衣刺客不少,均是有備而來,手下雖然人數眾多,不過卻是陷入了焦戰之中!
“你究竟是什么人!”涂北山腹部傳來劇烈的絞痛,強行平復下上涌的氣血,一劍搭在大傻的脖子上。
大傻處于一片混戰中,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此刻涂北山的一把劍更是嚇得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傻子?”涂北山皺眉道,劍尖下移,挑破了玉佩的紅繩,挑入手中。
涂北山一邊看著玉佩,一邊將劍重新搭在了大傻的脖子上。
“玉佩的主人和你什么關系?”
“竟然還敢停留?!”朔燕的怒喝聲響起。
先前涂北山一出手,朔燕自然就以為涂北山和黑衣刺客是一伙人。
見另一名刺客都已經退去了,而涂北山竟然還敢折返,當下便激怒了朔燕。
涂北山感覺到朔燕洶涌的氣息正朝著自己奔來,當下連忙將劍對著大傻又逼近了兩分!
“玉佩的主人是死是活!”涂北山低聲怒喝,手已經控制不住顫抖,大傻的脖子都溢出了少于鮮血!
“我…我…玉佩的主人…他…”
感受到朔燕的氣息越來越近,而涂北山的心情也越來著急。
雙目緊緊看著大傻!迫切的想知道大傻說著玉佩主人的情況!
“玉佩的主人…他…他…我不認識…”
我不認識…我不認識…
大傻的話不由回蕩在涂北山的耳邊,涂北山只覺得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呆滯在原地!
“你怎么可以認識呢!你怎么可能不認識呢!”涂北山對著大傻瘋狂的大喊著,大傻的話讓他心生絕望。
“小心!快躲開啊!”
陷入癲狂中的涂北山,聽到遠處木婉清的一聲大喊,這才清醒過來。
而朔燕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逼近,涂北山紅著眼,一劍劃過大傻的脖子。
“哼!還敢動手!”朔燕大喝一聲,已經逼近涂北山,一縷指風彈出,擊中在涂北山的手腕上!
“啊!”大傻傳來一聲慘叫。
涂北山手腕吃痛,剛才朔燕那一擊,讓自己出劍有些偏移。
涂北山也不知道那人是否已經死了,只聽到一聲慘叫,當下也顧不得回頭去看,而且急忙朝著遠處逃去!
在驚走了涂北山后,朔燕只是低頭看了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大傻,便出手震懾其他黑衣刺客。
見木婉清都撤走了,其余刺客如同驚鳥一般,紛紛逃竄!
“大人,這些人怎么辦?”
一名手下看著其余活著的人問道。
朔燕看了一眼,在剛才那場混戰中,這些人死的死傷的傷,哀嚎一片。
“都埋了!”
“那活著的呢?”
“嗯?”朔燕皺眉看向那人。
“屬下明白了,還請大人放心!”
“嘶!”涂北山身上已經多出負有暗傷,此刻強忍著痛意,踉踉蹌蹌逃到木婉清旁邊。
木婉清回頭看了一眼,便朝著涂北山說道:“走!”
涂北山捂著手腕點點頭,當下和木婉清遙遙遁去。
“是他?!”涂北山在逃離的過程中,注意到有一個人隱藏在礦場一旁的樹林里,正是今天在王府看到的那名年輕人。
涂瑾澤也注意到了涂北山的眼光,當下充滿著瘋狂的怨恨之色回望著涂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