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瑾澤天一黑,便偷偷摸了過來,想看看涂墨平到底派人干了什么把戲!
誰知道中途殺出了一群刺客,雖然為首的兩人都穿著黑衣,不過涂瑾澤眼神和形態便判斷出其中一人就是涂北山!
再次遇見涂北山,涂瑾澤更是欣喜若狂!
可當涂北山提著劍朝著大傻走去時,涂瑾澤的心都懸了起來!
他相信涂北山,相信涂北山一定是為了自己來的,因為大傻身上有著自己的玉佩,涂北山一定是奔著玉佩來的!
當涂北山把劍架在大傻的脖子上時,涂瑾澤還在瘋狂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他一定是情急,擔心我的安危!”
可當涂北山搶走玉佩,并且一劍殺了大傻后,涂瑾澤卻是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他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了,事實就擺在那里,涂北山殺了大傻!
涂瑾澤突然覺得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人心隔肚皮,這么多年過去了,一個人的性格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他也不敢保證。
誰能想到堂堂太子,如今竟然在一處角落里茍活著?
看到那些人,正在活埋那些帶著面相的人,涂瑾澤才冷笑一聲,“涂墨平啊涂墨平,你還說是將他們請進王府積福的,最后還是偷偷殺了他們!就因為他們將來可能影響到你如今的地位嗎?還是因為你覺得我在其中?”
涂瑾澤笑了,笑得有些蒼涼!同族皇叔尚且如此,就不用說涂北山了吧?
恐怕這么多年過去了,北山也不記得自己,錯將大傻當成了自己,趁早除了吧?
涂瑾澤突然覺得自己無依無靠,這個世界上誰也信不過!如果自己坦白身份,恐怕誰都想殺了自己吧?就連北山也不例外!
涂瑾澤只覺得蒼涼無比,除了父親,涂墨平和北山兩個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而如今這兩個人都想至自己于死地!
涂瑾澤在地上狠狠抓著,指尖被磨損,早已血淋淋,但他仿佛感受不到痛一樣冷漠道:“涂墨平,北山,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過了一會兒,那些人才處理完。除了已經死了的人被隨意丟棄在一旁之外,其余幸存下來的人紛紛被活埋了,可以說毫無人性!
“大傻…大傻!”
待到那些人走完之后,涂瑾澤才顫抖著走了過去。
在一群倒地的尸體中,涂瑾澤突然慌了,大傻會不會從此就離開自己?
涂瑾澤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讓大傻替你去死?涂瑾澤啊涂瑾澤,你就是個自私的人!
涂瑾澤一邊內疚著,一邊顫抖著去翻轉每個尸體。
直到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涂瑾澤才破涕為笑撲了過去。
將那人身體翻轉過來,涂瑾澤卻是愣住了,只見大傻滿臉都是鮮血,臉色蒼白,再也看不到往日樂呵呵的笑容了!
“丑丑…”
大傻看到涂瑾澤來,吊著一口氣緩緩道。
涂瑾澤強忍著淚水捧著大傻的臉:“丑丑在這里,大傻你不要死好不好!”
由于朔燕擊中了涂北山的手腕,導致涂北山手抖了一下,劍劃破了大傻的動脈,卻沒有割破。
這樣讓大傻保留了最后一口氣,卻只能緩慢死亡。
“丑丑…你聽我說,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名字,但我就只能這樣喊你了…”
大傻臉色蒼白,用盡最后一點力氣說著,一說話,口中便灌滿了鮮血,喉嚨里只能含糊不清,嗚咽著。
涂瑾澤見狀,急得眼眶都通紅了,“大傻,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就不會疼……”
“不,我要說。”大傻強忍著痛意,斷斷續續道:“我其實一點也不傻…那人搶走了…玉佩…”
大傻咧嘴一笑,卻是笑得讓人想哭!
“我一下子就猜出了他是壞人……咳咳……他問我你在哪里,我沒告訴他……”
“你看……大傻是不是很聰明……”
涂瑾澤將大傻抱在懷中,已經不斷有淚水掉落,“嗯,大傻很聰明的!他們說你笨,其實你一點也不笨!”
“呵呵…”,聽到涂瑾澤的夸獎,大傻露出幸福的笑容,眼神開始渙散
“丑丑,我好累…下輩子…我再也不想當傻子了…我想做個聰明人……”
涂瑾澤抱緊大傻哭著:“會的,一定會的!”
隨著大傻手無力的下垂,涂瑾澤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大傻,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會讓那兩人付出代價的!”涂瑾澤握緊拳頭,眼神已經抑制不住滔天的怒火了!
遠在千米之外的涂北山和木婉清兩人,聽到那瘆人的哭聲,不由停了下來。
木婉清回頭望了一眼,“什么人?竟然能發出如此帶著不甘和仇恨的哭聲!”
涂北山陷入了沉思,回想著剛才那人的目光。
他從未見過,一個人可以發出那樣充滿狠毒怨恨的眼神!
這個眼神,讓人熟悉又陌生!
“想必他就是親王府的人,有機會一定要去試探一下他的底細!”涂北山心里想著。
木婉清揉了揉被朔燕擊中的肩膀,有些回味道:“大乘強者的實力果然讓人不敢輕視!”
“你怎么樣,沒事吧?”木婉清關心問道。
話音剛落,涂北山便噴出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道:“我身上已經多處負了重傷,若是再與他交手,不出三個回合,我必死無疑!”
“是么…”
涂北山耳邊傳來木婉清怪異的語氣,下一秒,只見木婉清突然發難,一把銀劍朝著自己刺過來。
先前木婉清親眼看見涂北山挨了朔燕幾擊,一想到朔燕那恐怖的實力,再看到涂北山如今氣息萎靡,木婉清毫不猶豫的出了手!
木婉清想著,兩人相隔這么近,再加上自己突然襲擊,涂北山又受了重傷,那么涂北山必死無疑!
只見兩根修長的手指牢牢夾住了木婉清的銀劍,打破了她的幻想。
“你這個臭女人!我好心幫你,你還想要了我的命!”涂北山冷冷的看著木婉清。
這一次,他是真的動了殺意!
“你…你沒受傷!”木婉清看著涂北山氣息恢復正常,怪叫了一聲,“你在試探我?”
涂北山冷笑一聲:“跟你學的!”
“為什么?”
“我早就懷疑你了。先前你那枚流煙玉我就有些懷疑你了!”
“而你說對付朔燕,是想乘機溜到親王府找一樣東西。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朔燕不在親王府,而且還準確知道了他的行進路線,你為什么還要去找他麻煩,而不是進王府找東西?”
“我想,你一定是想借助和我聯手,趁機除了朔燕吧?只不過低估了大乘強者的實力,尤其是朔燕這樣的人物!”
“你…!”木婉清震驚的看著涂北山,“我低估你了!”
一直以來,木婉清都認為涂北山在自己掌控之中,而今天才發現,涂北山心智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涂北山胸有成竹道:“我猜你不是涂國人!不過是洛國還是魏國,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慢慢想吧!”木婉清抽出銀劍,朝著涂北山刺了一下,卻轉身慌慌張張掉頭就跑了。
剛才她親眼看見涂北山對付朔燕的實力,才發現涂北山比她還要強上兩分!
雖然差距不大,不過見自己偷襲敗露,涂北山又對著自己有殺心,木婉清當下不敢糾纏,便毫不猶豫逃遁走了。
涂北山站在原地,看著木婉清的身影消失不見,氣息又很快萎靡下去,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
“這個臭女人!心真狠!”涂北山擦拭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