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涂北山似乎想起什么一樣,對著鄧羅問道:“在興林城,有見到過吳子竹和趙野等人嗎?”
“沒怎么注意,怎么了?”鄧羅沉思了一下說著。
“現在流州六城,除項城外,就只有興林城還存在,不過也投靠了我們。”
“有了顧少江的幫助,收復流州是勢在必行的,不過卻要為以后考慮。”
“如今不光是井嶺,其他各地都在廣納兵勇,聲威越大,也就越容易擴充勢力。”
“雖說我們之前利用洛陽君,聲名遠播,不過也還是比不了顧少江和梁元的舊威。”
“所以按照我先前的想法,我打算扶持吳子竹和趙野,讓他們重新組建自己的勢力,因為他們在各自屬地都有些威望,如此一來,想要招兵買馬東山再起,也就更容易些。”
涂北山說出心中所想,眾人皆低頭沉思著。
片刻后,陳宇率先表態道:“我覺得可以,聽先前來自興林城的那位將士提起過,這次王翼文愿意歸順我們,吳子竹和趙野可是費了一番口舌,為我們充當了一次說客。”
涂北山笑了笑,“以德報怨結善緣,古人誠不欺我!”
“或許是不計前嫌救了他們一把,再讓他們看到項城的士氣洶涌,折服他們了吧!”涂北山猜測說著。
“我記得我離開時,那時候就有很多編制的新軍,不知如今怎么樣了,有多少人?”
涂北山想到當初打敗洛陽君后,各地都有慕名而來的義士投奔,那時候不論是百姓數量,還是兵勇數量都在廣增。
涂北山記得當時閻雙還在訓練一支新軍,就是不知道如今怎么樣了。
操練新軍的事情,是閻雙在操辦的,聽到涂北山問起,閻雙心里估摸了一下,便回答道:“約有三千人。”
涂北山點了點頭,項城終究是一座小城池,能夠有三千人新軍,已是很不錯了。
“這樣吧,待到收復勤城后,這三千新軍,先轉入吳子竹賬下,助他在勤城周圍廣招兵馬。”
涂北山想了一下說著,畢竟這三千人是他們自己訓練出的,若勤城真出了什么狀況,便可以立即調動這支部隊應急。
“我還打算事后,讓陳宇同徐海山,閻雙同曾經浩,分別引一支部隊去三觀城和蒙淶城駐軍布防,也和勤城一樣廣納兵馬。”
聽到涂北山已經籌劃得這么詳細了,似乎根本不為接下來的戰爭擔心,眾人心中皆是有些不明白涂北山莫名的自信。
陳宇忍不住道:“城主,雖說有際州方面的支援,但對方派出多少兵馬,如何排兵布陣,歸誰統帥,誰做副將誰為前鋒,這些都尚未商議,現在想著規劃流州的事情,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鄧羅也是忍不住出聲道:“況且兵不厭詐啊,要是……”
鄧羅說到后半句,卻是再也不敢說下去了,原因無他,現在是顧少江和他們聯合,他可不敢說顧少江給項城下套。
不過是傳到顧少江耳朵里,還是被有心人利用,對他們使用離間計,總歸是不好的。
涂北山心中自然明白眾人的擔憂,安慰道:“放心好了,顧元帥不會欺騙我等,他一個際州那么強大,想要對項城做點手腳,何須拐彎抹角偷偷摸的!”
至于涂北山什么會這么說,自然是因為顧少江和楊慕還有自己之間的利益糾葛使然,不過卻不好與眾人說。
聽到涂北山的話,眾人相視一眼,“那我項城又要壯大一番了。”
“好好準備一番吧,后天便在興林城會師。”涂北山想了想,“際州十幾萬軍隊,顧少江怎么也得派個三四萬吧?”
“再加上我們和興林城一萬多的人馬,攻打盤踞在勤城的羅況,自然毫無風險。”
“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梁元和馬均。”
涂北山分析著形勢道:“能與關嶺梁元抗衡的就只有顧少江,偏偏上次因為洛陽君的事情,我們也和梁元結下梁子!”
“這么久了,梁元都沒有對我們動手,倒是讓我猜不透了。”
“只不過……”涂北山突然想到和羅況一起攻打流州的馬均,“馬均取得了蒙淶城和三觀城之后,就停止了活動,莫非他們羅況有交易不成?”
涂北山凝重道:“若他和羅況聯手,流州難以抵抗,只不過羅況和馬均似乎都沒有對我們項城動手。”
“莫非被我們項城的以往的戰績震懾住了?”
涂北山白了對方一眼,“你覺得呢?”
“總之,這里面肯定有什么緣由。”
說話間,涂北山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想到了在際州顧少江對他說的那番話。
“莫非真的是涂墨平的手筆!”涂北山不由猜測著,同時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
若是涂墨平果真派人千里迢迢從西瑾來到井嶺,告誡井嶺各方勢力,庇護他項城,那么就說明涂墨平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同時涂北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想到這里,涂北山覺得心亂如麻,不過想到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真到了的那一天,自然就會有應對的辦法。
“各位先回去準備后天的事情吧。”
涂北山又簡單的交待了一番后天去興林城會師的細節,便遣散了眾人,而自己則是回到了房中。
屋內,一盞明燈前坐著一位佳人,以手撐臉,望著跳躍的火苗。
“怎么了?從際州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的?”
涂北山脫下外套,放在凳上,朝著楊慕走去關心的問著。
“我在想二夫人的話。”楊慕有些惆悵說著。
涂北山不動聲色道:“你不會真認為顧元帥對你有非分之想吧?”
楊慕柳眉微皺:“你想哪里去了啦!”
“顧元帥比我大那么多,況且平日里難得和我接觸,只是把小少爺讓我帶著而已。”
涂北山聽到楊慕這么說,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那你在想什么?”
楊慕有些懊惱道:“我總覺得顧元帥有事情瞞著我,因為我發現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十分復雜!”
“不是那種男女之愛的眼神,而是那種帶著淡淡的傷感,在看我,卻又不像是在看我,仿佛透過我,看向另一個人的樣子!”
涂北山心中嗝的一聲,暗道不妙,沒想到楊慕這么快就有些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