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肯定不合適,你先去打聽下情況,最好給我找件斗篷或者帽子。”
帕梅拉戀戀不舍的又看眼林德此刻的臉,最后猛地一轉頭,惡狠狠的說:“行了,我不能再看了,不然舍不得離開。”
帕梅拉出門后,林德仔細的搜刮屋里,沒有任何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勺子都是木制的,但奇異的是還有洗澡盆和幾件衣服,以目前看到的生產力,已經算保持不錯的生活環境了,依靠洗澡盆,林德看到了自己目前的模樣。
瑪麗蘇的形容就不說了,總之,非常俊俏,如果換成妹子,大概就是林德自己都想上了自己的程度。
更值得林德注意的,并不是天人般的相貌,而是耳朵,非常纖長、還有個小尖尖的耳朵。
“精靈?!”
至于更細致的分類,到底屬于什么精靈,林德就不清楚了,畢竟帝國內本來其他智慧種族就少,三百年時光,依靠口口相傳,除非專門去了解過的人,大部分人類甚至都把其他智慧種族當都市傳說了,延伸出的說法大多荒誕可笑。
如此明顯的耳朵特點,卻連帕梅拉都沒有意識到,這是精靈。
林德倒是來了點興致,想測試下精靈是否如傳說中那樣,具有天生靈敏的身手和神箭手的天賦。
看著目前的情況,林德露出思索的神色:
“不知道做個彈弓有用沒?”
“怎么回事,晃的這么厲害?”
“誰知道呢……就算發生什么咱們一群魚又能怎么樣,水濺躍?”
“別說,我之前本來有點恐水的,現在感覺水里好舒服一點都不可怕嘛。”
“我的青色尾巴也太好看了,放一起肯定更好看,有誰要交尾嗎,來條白魚。”
“真·交尾,來一起尾呀哈哈哈。”
“人魚異獸·禁忌·多人·囚禁·AVI。”
“快,看我仰泳、咕嚕咕嚕、出水果然不舒服。”
“我就有一個問題,人魚上廁所怎么辦,咱們還一直在水里……自給自足?細思極恐。”
奇怪的討論中,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大約十個人一口氣跑進來,人手拿著長柄的魚叉,頭上用布條纏著,只露出眼睛和鼻孔,耳朵更是用類似耳罩的東西罩著,他們說什么玩家依舊聽不懂,但看架勢也能明白。
“那個、咱們是不是要被做成魚丸了?”
“說話要準確,是人魚丸。”
“救命!”
船長號上的幾個水手,剛從船艙出來,正對著空無一人的甲板驚恐,就聽見船艙入口后面傳來求救聲。
“發生了什么?”
“你在哪!”
第一個水手剛過拐彎處,迎面就是一棒子。
后面的水手緊接:“你們……”
“砰砰砰!”
亂棒一擁而上。
“哪里叫喚打哪里,soeasy。”
“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陰?”
“哈哈陰人也是游戲樂趣,不爽不要玩。”
“我覺得差不多準備溜了,船頭剛才都撞了,雖然不太懂,但船艙會不會進水呀?再不跑萬一沉了怎么辦。”
“有道理,那準備上岸吧。”
“你們,沒機會上岸了。”
這句不同的話從玩家上方傳來,玩家抬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船艙上逆光中站著一個人,手持雙刀,隨之一躍而下:
“敢背叛的海盜,永遠沒機會上岸。”
對此,玩家發現了重點:
“咦,原來我們是海盜?”
“滾開,你叉誰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沒想到有一天會這么真實。”
“咕嚕咕嚕、噗吃我的人工水槍!”
這群人顯然經驗豐富,魚叉的手柄非常長,根本沒有人靠近,人魚玩家的反抗只能表態度,對方下手都毫不留情,統統對著腦袋,玩家自然會躲避,但空間太小,往下一游撞到彼此,只能用魚尾硬接魚叉。
也是到這時,玩家才發現,尾巴上的魚鱗,不光是流光溢彩的好看,還非常堅固。
“誒嘿,叉不穿叉不穿,吔屎啦你。”
甚至還有個得意的沙雕玩家,開心的現編歌詞:“我有一把小魚叉,我從來叉不到,有一天我心血來潮拿著叉人魚”
站在所有人最后,離門最近的人立刻往后躲,大聲喊著玩家耳中的亂碼:“¥(#)!”
“哦”
玩家們看到對方過激的反應,對視發出恍然大悟的哦呼:“他急了急了急了!”
與此同時,拿魚叉的人熟練的后退,從腰間掏出小瓶子,像手雷一樣,掀蓋,投擲。
“誰說水濺躍沒有用!”
說話的玩家,一個鯉魚跳龍門,從水缸中彈跳而出,用自己龐大的尾巴和身體,盡力去擋住瓶子落入水中,隨之她(他?)的身體重重往人群中摔,嚇得那群人下意識躲避。
“聽海哭的聲音!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我忘了歌詞”
“需要你,我是一只魚”
“你們都唱得好應景,我只能加上舞蹈使用大招了!像一顆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隨波飄搖”
“哇你們都是什么死亡人魚歌姬,自己人,別開腔!”
玩家們開心的群魚亂舞,卻造成了極大的驚恐,在玩家自己都沒注意的情況下,魚叉紛紛掉到地上,人群開始搖擺,隨著玩家逐漸確定了同一首歌,開始大合唱,情況突變。
帕梅拉抱著衣服拿著武器在甲板上,正在套情報,聽到甲板上其他人的驚叫,隨著他們叫喊的方向望過去,前面一艘最大型的船只,被其他人叫做“金幣號”,原本只是來不及規避最前面突然停下的船長號,輕輕撞了一下尚不嚴重,但此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金幣號的風帆全落下張開,鼓滿了風,船頭的位置也在調整,居然在強行轉向!
正轉往帕梅拉和林德所在的“朗姆酒號”,而朗姆酒號后面也有其他船只,根本無路可退!
帕梅拉不再遲疑,轉身就跑回房間,把東西扔給林德:“別問,沒空,快走,上岸。”
林德立即從心的胡亂把外套一披,拿著武器就跟著往外跑,剛把帽子戴在自己頭上蓋住耳朵,拐彎時就聽到非常細微卻穿透的聲音:“哥哥,別留下我。”
林德順著聲音瞟過去,是他原本房間的隔壁,鎖著,看不到里面的場景,他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的時候:
“哥哥,別讓我一個人。”
“等一下。”林德叫住帕梅拉。
“你干嘛?”
林德抬腳就去踹門:“你剛才聽到什么聲音沒?”
“沒有,就算有,我們也沒空管別人了。”
“不。”林德換成通用亞拉姆語說道:“是別的語言,不同于我和你說得人類語言。”
并且,林德還有個事關語言的事沒有說,那就是目前他與帕梅拉說得語言,雖然字母文字時間一久,相差很遠,聽不出實屬正常,但林德古塔拉姆語可有lv2,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和帕梅拉說得就是古塔拉姆語,也就是目前通用語前身。
隨著林德的解釋,帕梅拉頻頻點頭,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嫌麻煩,一把用蒲扇般的大手推開林德:“我來!”
只是隨意的一腳:
“砰啪!”
門應聲碎開……林德確定了,精靈的力量應該沒有加成。
“哥哥。”
一個非常可愛,把一切美好的詞匯堆到他身上都不為過的小孩子,看上去大概七八歲左右,耳朵只有微微的尖,并不明顯,但他過于出色的相貌出賣了他,那是一種非常奇異的美感,明明每一個部位都好像是精雕細琢,但偏偏很和諧自然,仔細看,五官并不是完美,完全有更好看的樣子,但當標致和天然組合到一起時,略微的不完美,變成了特色。
比如這個孩子一說話,幾處牙齒正在換牙都掉了,門牙也微微有點凸出,但這顯得他像只小兔子惹人憐惜,更為可愛。
被可愛暴擊的帕梅拉,興奮的揮起砂鍋大的拳頭錘林德肩膀:
“好可愛!他在說什么?……是他吧?還是她?”
“死人了。”林德挨了幾下感覺不妙,急忙躲開拳頭,又確定了精靈的體質應該也沒有加成。
“你沒事吧。”林德一副擔憂的表情靠近,小孩子一口氣跑著撞進林德懷里,聲音軟軟的搖頭:“哥哥,我沒事,別丟下我。”
“哥哥!”帕梅拉一副awsl的表情,還用粗狂的聲音模仿著小孩子的語言,嚇的林德心驚膽戰:“別,當不起你哥哥。”
這簡直就是魯智深叫宋江,太銷魂了,他真的承受不起呀。
“原來這句話是哥哥的意思啊。”
“哥哥,你為什么和、和他一起?”
林德搖頭,正打算糊弄過去。
“砰、轟隆、呼!”
一陣地動山搖,附近的水聲越來越大。
林德干脆抱起孩子往外跑:“沒時間了,我們先走!”
“不行、逃跑會被懲罰的。”小孩子一個勁的搖頭:“會被抓住的,哥哥別跑,他們肯定是再一次騙我們,會被逮住的,失去了姐姐、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孩子給我,你在前頭跑。”帕梅拉跨出幾步就看到林德落后了,站住一把抓過掙扎的孩子。
林德無語了,不是,精靈速度也沒加成的?還是他現在的這個身體特別弱?是精靈中的廢材小白臉?
光臉好看有個屁用啊!
雖然看臉不分時代和世界,在和平安全的情況下好像有很多好處,但本質上,美麗只是放大鏡,不但會放大善意,也會放大惡意。
滄海桑田世事變遷,而人類的善惡,只會改變從不曾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