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婕也是一位辯論好手,要是人跟她紅著臉剛還真不一定能贏,但像沈覺這樣全程笑瞇瞇,一個臟字都不帶,還全程居委會大媽慈祥關愛表情的選手,陳婕還真是沒有辦法。
張默被氣得簡直想要掐人中,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沈覺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嚇到我家狗子了,道個歉吧。”
沈覺說完,微笑平靜的看著對面兩位,十分有耐心的等待著。
其余無人也是驚呆,姚云兒輕輕撞了撞裴心悠的胳膊,附耳過去小聲問道,“搞了半天,沈老師居然就這樣“輕松”的放過他們了?”
“輕松嗎?我感覺這并不輕松吧。”裴心悠笑著搖了搖頭。
其余則是看好戲的態度,李成新甚至想去旁邊搬幾根凳子,慢慢欣賞這樣史詩級的大戲。
對面張默和陳婕莫名其妙的看著沈覺。
“你讓我們,給一只狗道歉?”張默難以置信的說道。
“眾生平等,你們不會是看不起狗吧?”沈覺反問道。
“沈覺你是和尚還俗的嗎?你告訴我眾生平等,你他媽是在開玩笑?”陳婕譏諷道。
“算了……”沈覺嘆了一口氣,“是我高估你們的覺悟了,但是你們還是得跟它道歉。”
沈覺說著,把懷里的狗子朝前托了托,給狗子調整了一個最佳的接收歉意的位置。
現場真的是尷尬的一逼,張默和陳婕夫婦的臉色要多難堪有多難看。
直播間更是十分高潮了。
“沈老師這還是有點侮辱人吧,要人跟狗道歉?”
“為什么不能?瞧把咱們狗子嚇得……”
“沈老師這是誅心吶,知道什么事情是最讓張默和陳婕惡心的,嘖嘖嘖……”
“這男人的心思不得了,深得很吶……”
“這恐怕是張默和陳婕漫長的一生中最尷尬的時候了……”
“怎么就漫長的一生了,他們才幾歲啊?”
“樓上,我說的是跟狗比起來!”
“哈哈哈哈哈,不帶樓上這樣侮辱人是!”
“雖然很賤,但我很喜歡呢……”
道歉這話,陳婕張默都開不了口,何況還是跟一條狗道歉。
張默更是攥緊了拳頭,想著實在不行打一架算了。
沈覺審視著,等待著,就這樣默默看了陳婕和張默半天,對方也沒有任何表示,最后索性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拉著裴心悠轉身走了。
其余四人見應該是等不到結果了,也跟著走了。
到廚房里,該煮茶煮茶,下午茶的小點心預備起來,歡聲笑語熱氣騰騰。
還在原地站著的張默夫婦更加莫名其妙了。
“他們什么意思啊?”張默問道。
“我哪兒知道那?我還想問什么意思呢?”陳婕同樣摸不著頭腦。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張默問道。
“不然呢?你還得去請示他們一下?”陳婕嫌棄的看了張默一眼,自顧自的往門外走去。
張默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廚房里面鬧騰騰的一群人,撓了撓后腦勺,還是想不通對方的套路,最后跟著陳婕追了上去。
直播間的里面是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他媽,沈老師這招絕了!”
“其實沈老師也沒想真的讓他們道歉吧,只是想看看他們這樣窘迫的樣子!”
“我的媽,真的是夠笑一輩子了……”
“這他媽就是傳說中的冷暴力了!”
“關鍵是最后還一聲不吭把人撂下了,就跟對方是空氣一樣……”
“不怕對手強大,就怕對手根本不在意你,這一招太狠了,太誅心了!”
“只怕之后張默反應過來會氣得吐血身亡吧!”
“握草,沈覺這男人太恐怖了,真不能惹,不然人笑著就能把你給氣死!”
“這他媽都什么神鬼手段,讓人憤怒到達極點之后又冷處理,這真是讓人抓心撓肺啊!”
“沈覺,真,是個狠人!”
竹棚里,圍著火堆的一圈人笑聲一波比一波高。
“哈哈哈哈哈,沈老師你這次牛逼大了,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陳婕那么出糗的模樣!”姚云兒樂得不行。
“他們自己不作死,哪里輪得到我們給他們一步到位送到西天去啊?”卡羅林不屑的說道。
“嘖嘖嘖,都是要臉的人,怎么干得出來這樣Low的事情啊?”費爾曼覺得不可思議。
“要臉嗎?我覺得他們不要臉吧?”姚云兒糾正道。
“哈哈哈,不過啊,哥,你真的是軟刀子逼死人啊!”裴心悠說著,一臉崇拜的看著沈覺。
“心悠,你這話可不像是在哎夸我啊。”沈覺笑道。
“我絕對是在夸你了,”裴心悠認真的說道,“哥,你說你怎么就這么機智呢,你怎么想到以這樣斯文的方式把人殺得片甲不留的?”
“是啊,簡直是落荒而逃,特別是最后一言不發就走開了,下來他們在原地思考人生?真的,我要是他們,我直接給氣得升天了!”
“還真是,表面上看起來放了他們一馬,其實這只會讓他們事后想起來更氣,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卡羅林說。
“嘖嘖嘖,沈老師這段位,牛逼大發的啊!”費爾曼笑道。
“你們還有完沒完,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沈覺無奈笑了笑,說道,“其實人也沒對咱們造成什么實際性的損失,我們要是做得太過了,反而有些得理不饒人。”沈覺說。
“可是你這樣冷處理,真的很到位唉!”姚云兒說道。
“是吧,”沈覺笑了笑,說道,“我也這樣覺得!”
“切……”
“吁……”
從崇拜到唏噓,只需要一秒鐘而已。
“看吧,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說的太明白,比如我夸自己,是不是就有點不像話了?就算之前認可的人也不會這樣看了,所以做事也是一樣的,就算不能太直白,就得拐彎抹角的來,就跟一根拔不出來也按不下去的刺一樣,讓人一直耿耿于懷,越想越不舒服,經年累月卡在那里,特別是陳婕和張默這樣心思多的人。”
“沈老師,你這樣一說,真是怪惡心人的……”李成新鄙夷的嫌棄道。
“誰叫他們先惡心我呢?”沈覺笑道,“我這人啊,也大度,但分人,對于這樣的人,我是一定會睚眥必報的。”
“我覺得,哥,你這樣挺好的。”裴心悠笑著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至少我很爽,你們也爽了不是?”沈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