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許志良接下來能做的,只有等待。
第二天,許志良接到了孫紹彬的電話。
“三千萬,這是老領導能做到的極限了。”
“志良,不要辜負老領導對你的信任啊!”孫紹彬語重心長地說道。
許志良說道:“我明白,孫叔。您放心,一年之內,我一定連本帶利把貸款還給銀行。”
孫紹彬嗯了一聲,不再說什么。
事已至此,老領導決心已定,說什么也都沒有用了。
掛斷電話,許志良在心里默默計算著。
有了安城提供的三千萬貸款,如果韓國平再給自己批一個億的貸款,自己手里就有了一億三千萬。
當然,按照許志良的估算,這里面有將近一半的錢要用在原材料采購上。
剩下的一半,要用來招攏人才,在城組建公司和工廠。
短期內,至少在千禧年,這筆投資不會帶來特別豐厚的回報。
至于虧損...
許志良笑了。
有韓國平的保駕護航,至少在白山省這片自留地上,是不會有斯達康和中興小靈通的生存空間的。
而自己那個東三省經濟聯盟的提議,他不信韓國平不動心。
同一時間。
城市政府組織緊急會議,要求所有在家的領導干部全員參加,一個不落。
白山省省委常委、城市長韓國平同志出席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
他在會議上指出:在二十一世紀白山省經濟轉型升級的戰略工作中,我們必須正視自不足,結合實際況,制定有白山省特色的經濟轉型升級模式。
必須確保第一產業,穩步提升第二產業,積極發展第三產業。
總結上一世紀重工業優先發展的趕超戰略所帶來的經驗和教訓,正視當前城市缺乏有市場競爭力的產業、產品和技術結構的實際問題,制定能發揮城自優勢的發展戰略,全方位改善城的政治、經濟、行政和人才環境。
切忌在經濟轉型升級戰役中,發動新一輪趕超戰略的老辦法!
他強調:在經濟轉型升級初期,要加強政府的干預和扶持力度,做到經營有困難,政府來幫忙;創業有困難,政府來輸血!
直面經濟轉型升級所帶來的的陣痛,打造有為政府,找準定位,保持定力,打好轉型升級的攻堅戰!
會議結束后,掌聲經久不息。
而許志良也在第二天,收到了韓振宇的電話。
掛斷電話后,他立即展開稿紙,深度挖掘自己腦海中關于小靈通發展的一切信息,最終落實到紙面上,形成一份七彩通訊公司成立的貸款申請報告。
歷經七刪七改,五天之后,許志良終于向韓國平交上了這份報告。
看著手中那厚厚的一沓稿紙,韓國平點了點頭,說道:“放手去做吧,我對你有厚望焉。”
許志良點了點頭,轉離去。
接下來的一周,許志良跑遍了城大大小小的相關部門。
在韓國平的示意下,所有部門一路綠燈,甚至還有人想和許志良互留聯系方式,說是后常來常往。
許志良都欣然同意。
三月底,七彩通訊股份有限公司,正式在城掛牌成立。
注冊資金三百萬元,由許志良百分百持股。
同一時間,許志良帶著城工商銀行撥下來的兩億貸款,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經鐵路到松江,而后坐上了松江飛往鵬城的飛機。
三月底的鵬城,已經意盎然。
穿著一呢子大衣的許志良感覺有些。
剛走出航站樓,就看到孫玉柱站在那里朝自己招手。
許志良笑著走了過去,和他握了握手。
孫玉柱接過許志良的衣服和行李,說道:“錢哥在車里等您。”
許志良點了點頭,和孫玉柱朝停車場走去。
戴著金絲眼鏡,氣質愈發溫潤儒雅的錢進從車上走下來,笑聲爽朗地走向許志良。
兩人用力地握了握手,錢進說道:“城一別,竟是許久未見了,老哥我對你一直想念的緊。”
許志良笑道:“勞煩錢哥掛念,兄弟我這不是來了嗎?”
錢進點了點頭,說道:“這次來,一定要多待兩天,讓老哥我一盡地主之誼。”
許志良卻神色誠懇地說道:“實不相瞞,兄弟我這次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來的,事沒辦妥之前,實在是沒有玩樂的心思。”
錢進推了一下鏡框,說道:“我們車上說。”
“好。”
錢進的車是一輛奔馳S350,后排空間寬敞,座椅舒適。
孫玉柱緩緩發動汽車,等奔馳駛上寶安機場返回鵬城的高速后,錢進在一旁遞給了許志良一份牛皮紙袋。
“這是那幾個人的履歷信息,你看一下。”
許志良解開文件袋的串繩,取出里面的簡歷,一份一份地看了過去。
他看得很仔細,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心事很重。
錢進一直在默默地觀察著他,發現兩個多月不見,許志良上的氣勢更足了!
而且更加內斂。
看完簡歷之后,許志良從中抽出三份,遞給了錢進。
“老哥對這三個人了解多少?”許志良問道
錢進接過許志良遞過來的三份簡歷,掃了一眼名字后說道:“這個華為的賴濤,我比較清楚。”
“一個偏理想化的人物,搞技術是把好手,只是前一段在公司會議上第三次提議跟進PHS手機開發項目,被他們的任總駁了一個沒臉。”
“這才讓他萌生了跳槽的想法。”
“另外中興的兩位嘛,我就不是太清楚了,簡歷是他們公司的一個人提供給我的。”
他從遞給許志良的一堆簡歷中抽出一份,說道:“喏,就是這個小米。”
許志良看著簡歷上的那個名字,點了點頭,說道:“安排我先和這個米俊杰見一面吧。”
“讓我看看這個姓米的,到底有多俊杰。”
錢進笑著說好。
當天晚上,錢進安排許志良下榻在鵬城星河麗思卡爾頓酒店,并設宴為許志良接風洗塵。
許志良說道:“咱們吃點簡單的就好,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消受不了。”
錢進笑著點頭。
當天晚上,喝了點酒的許志良回到房間舒服地沖了個澡,然后就準備上休息。
剛躺到上,就聽到房間門被人敲響。
許志良皺了皺眉,問道:“誰啊?”
“先生您好,錢哥讓我給您送點東西。”一個甜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許志良打開門,看到一個漂亮的女生站在門外。
年齡也就二十出頭,穿著一亞麻色的長裙,頭發隨意地挽在腦后,有如出水芙蓉,不施粉黛。
給人的感覺...就像風拂過瀘沽湖...
“什么東西?”許志良問。
那女孩笑著指了指自己。
許志良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他有心想要關門,而自己扶著門的那只手,此時卻仿佛失去了知覺。
話說自打重生以來,自己還沒做過那方面的事呢。
一是太忙,二是...出于對莫七彩的忠誠。
“先生是對我不滿意嗎?”女孩兒笑著問道。
許志良搖了搖頭,說道:“你回去吧,我不好這口。”
“可是這么回去,錢哥會不高興的。”女孩兒楚楚可憐地說道。
許志良說:“我會給錢進打電話的。”
女孩兒看向許志良睡袍上鼓起的小帳篷,笑笑剛想說話,門就被許志良砰地一聲關上了。
他沖進洗手間,打開淋浴頭,沖了十分鐘的冷水澡,才感覺小腹處那股火漸漸消退。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苦笑道:“媳婦兒啊媳婦兒,我也算是為你守如玉了。”
他走回房間,拿起電話,給錢進打了過去。
“喂,我是錢進。”
“是我,錢哥。”
電話那頭的錢進明顯一愣,沒想到許志良這么快就完事了。
他剛想說老哥我這有滇南的瑪卡,治療那方面有奇效,可是許志良下一句就打消了他的疑慮。
“謝謝錢哥的款待,可我家有妻,實在是無福消受。”
錢進笑道:“好好好,是老哥我孟浪了。想不到少年夫妻,還是有真實的。”
“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白天我帶你在鵬城逛逛,晚上帶你見米俊杰。”
許志良說好。
掛斷電話后,許志良站在麗思卡爾頓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鵬城的夜景,找尋著記憶里熟悉的地方。
平心而論,企業文化的不同,決定了他更加傾向于招聘和使用華為的員工。
但是在當下,中興的小靈通技術開發水平,明顯比華為成熟太多。
所以這次的招聘,注定要以中興為主。
他大概能猜到米俊杰為什么要離職。
中興和華為不同,基層干活的員工拿到的錢不及領導一個零頭,這也是該公司一直為人詬病的地方之一。
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多干少干,和你的收入無關。
只有和領導搞好關系,才能在漲薪和獎金等福利待遇方面得到重點關照!
于是基層員工的工作積極變低,大家都在忙著鉆營,真正肯花心思花時間干實事兒的人就越來越少。
這就是中興最終敗給華為的主要原因。
許志良是信奉狼文化那一的!
所以如何將人拉到城,拉到城后如何保證七彩通訊順利營造狼文化,不被中興的牛文化侵蝕,就成了自己當下重點需要考慮的問題。
當天晚上,許志良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他,仿佛回到了巴塞羅那的街頭,和似火的西班牙應召女郎,瘋狂了一夜。
醒來之后,看著內褲上那些難以言說的仿佛營養快線加蛋清一樣的東西,許志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久憋傷腎啊!
我的七彩啊,你快點畢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