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軍騎兵從后沖垮那黃巾軍眾人的防線時,那些本來與黃巾軍正在互相攻殺的步軍此時個個也是拿起矛盾往前頂去。黃巾眾人原本就被沖散了的陣型霎時便四散了起來。
起初步軍與這些黃巾力士對拼還是十分吃力,但是此時那些黃巾力士大多被戰馬沖撞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戰斗力。因此這些步軍的軍士們沒了壓力頓感輕松,他們拿著長矛與盾向著這些倒地不起的黃巾力士與黃巾們刺去。
那些倒在地上不得動彈的黃巾們在地上奮力掙扎,用盡力氣地想用自己已經折斷了的手拿起身邊的刀劍反抗。可這些漢軍的各部軍士們哪會如他們所愿,且不說這些步軍軍士如何,那已然殺到了近前的騎軍們也是各自突刺出手中的長矛,快速地將倒在地上的黃巾們的胸膛刺了個對穿。
而后在幾聲“噗呲”聲中,這些倒地的黃巾們也是就此被取走了性命。而一些沒有倒在地上的黃巾們此時也不好過,那些蜂擁而至的步軍軍士與他們戰作一團。經過騎軍的一番沖殺,人數優勢的仿佛是倒轉過來了一般,往往一名黃巾兵同時就要對上四五名的漢軍軍士。
之前雙方的交戰中,黃巾軍還占著上風。但是在漢軍騎軍沖出,張角帶著麾下撤軍時,這些在前方交戰的黃巾們便算是被判了死刑。
此時的黃巾們不僅失了得勝的機會不說,而且還失去了殺出重圍的斗志。這些黃金們見著在自己身邊的戰友與伙伴們一個個在自己身邊倒下,那自己所信奉的道首此時已經舍下自己奔逃,他們心中對自己所信奉的堅守此時也是被擊得粉碎。漸漸地那些原本一直拼殺著的黃巾們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只是靠著自己的本能反擊著面前漢軍軍士向前襲來的攻擊。
訓練有素的漢軍軍士們在一次次攻殺中感受到黃巾眾人的沮喪之感,于是更是用盡自己所能砍殺面前沮喪的黃巾兵們。面對漢軍的砍殺,這些沒了斗志的黃巾抵擋不住,在漢軍結陣沖殺下,迅速也是敗下了陣來。
離漢軍遠了些的黃巾們見得前方的黃巾力士們抵擋不住,隨即各自也是往原野四下逃竄而去。恰巧此時那右軍騎軍也是已經返還,見著這些黃巾們四下逃竄,也不用盧植吩咐,主動地在四周游殺著這些逃竄的黃巾。
過了好一陣子,這原野也是安靜了下來。
此刻交戰完后的原野已是變得腥臭難聞,那原本生在此處的雜亂野草野花也是被踩踏的面目全非。而原野四處的碎臂殘肢,此時也是布滿各處。
那黃巾倉促間做出的大旗此時也是倒翻在地,那原本土黃色明亮的旗面也是被鮮血染成漆黑,這面大旗下有不少黃巾將士們的尸體拱衛。那些尸體的面容不是想象中的慌亂與驚恐,反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堅毅不屈的神色。
這種神色像是一種意志,感染著旗子周圍受了傷的漢軍軍士們,仿佛他們從那些尸體的眼神中見到了先前此處不知傷痛奮力搏殺的黃巾軍士們。
身在營寨門前的盧植見到戰斗已經結束,隨即也是命人開始打掃戰場。那些沒有參戰的后軍軍士們在盧植的命令下與前軍步軍調換了位子,開始打掃起了戰場來。
這些后軍軍士被將校分成幾部,一部負責將那些躺在地上尚未斷氣的黃巾們處決,一部負責將原野上的尸體抬到不遠處,一部負責掩埋尸體,還有一部負責收刮戰場上的財物、刀劍與箭矢。
待那些負責清剿竄逃黃巾的騎軍歸來時,盧植也是放下了心來,安排完巡視防守的任務后,他也是進了大帳歇息去了。
那些負責補刀的后軍軍士們,此時也是在散著濃烈腥臭味的原野上行走,不斷地將自己手中的長矛刺向那些倒在地上的黃巾兵尸體的心臟所在的位置。因為此番交戰十分慘烈,倒是很少有傷員活下。這些軍士們刺的大部分尸體的主人早已真正的死去,只有少部分尸體被刺中時會發出沉悶的吼叫聲。
漸漸的,這片原野也是越來越安靜。原本這片被染成黑色的原野時不時的能聽到些沉悶的吼叫,但是隨著時間慢慢流逝而去,就只聽得到一些搬抬尸體、物品的單一聲響。
偶爾有春風吹過,那遍地的黃巾也是飄揚了起來。而在春風不再吹動之時,那些黃巾即刻也是不再搖擺,停滯在沒有聲息的黃巾軍士們尸體的額頭上。
那些搬運尸體的軍士們也是慢慢將此地的尸體打掃了干凈。過了好一陣子,軍中主薄也是將敵我傷亡清算干凈,隨即也是走到中軍大帳中向盧植稟報。
“大人,此處我軍亡萬余人,傷九千余人,其中只有三千余人能夠繼續作戰。敵寇傷亡五萬余人,在您的吩咐下沒有傷員。”
“軍中箭矢還有多少?”
“不足起軍時所帶三分之一,只夠全軍弓手齊射四輪。”
盧植聽此也是不由地犯起了難來,他知道自己這場與黃巾的戰斗中,軍中的弓箭手才是殺敵的大頭所在,騎兵只不過是起到了威懾的作用。面對黃巾的人海戰術,盧植心中明白,騎兵是擊垮對方的重擊,而弓兵才是主要的殺伐手段。
“那收繳回來的箭矢加上了么?”
聽到盧植問話,這大帳內的主簿也是回道:“大人,已經算入在內。”
盧植點頭示意自己已然知曉,隨后也是對其吩咐道:“你讓右軍騎軍護送那些無法行軍戰斗的將士們返回廣平。我軍退守此處交界六十里處的山坡中,讓左軍騎軍按日前布置一般,繼續巡視交界處。將此番交戰結果命人快馬加急傳回京都,讓遠在京都的陛下安心安神。”
那軍中主簿聽到盧植的命令,隨即他也是“諾”了一聲后,隨即走出中軍大帳,將盧植的軍令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