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
“我說方年,你搞這么驚訝做什么?”
“你不是跟我、跟你爸、跟陸薇語的父母都表達了強烈而不加掩飾的態度嗎?”
“現在不過是走個流程,把關系先確定下來,就要這么意外?”
“你也不想想看,你今年才幾歲,人一個姑娘家家半點名分都不能有的等你三五年?”
“我跟你講……”
方年滿腔話語被堵在嗓子眼。
林鳳女士可不是這樣。
她甚至不想聽方年說話。
干脆突突突的,像是連珠炮一樣,不給方年發言機會。
讓方年深切的感覺自己腦容量嚴重不夠,完全反應不過來。
好半天后,方年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不……有,有點突然。”
“什么突然!”林鳳瞥了眼方年,直直地道。
方年:“……”
“我的意思是……”
林鳳呵一聲:“你的意思?”
方年:“……”
心里都不敢嘆氣,方年直接認了:“您怎么說我怎么做。”
幾乎是前后腳,遠在申城的陸薇語也被孫蓉女士在電話里強制性說服了。
“你為了方年連棠梨方言都學了,你早就一副非他不嫁的樣子了,多個名分要這么大喊大叫?”
“嚯呦,要不是我親眼看到,我都不敢信呢!”
“我都被你這突然襲擊給逼成了‘惡毒’丈母娘!”
“還是說你覺得你配不上人家方年?”
“也對,人家方年啊,還不到18歲就高中畢業了,現在資產過億,你呢,你連工作都做不好,說什么最近事情多,什么事情?!”
“瞧瞧人家方年哦年紀輕輕的,規劃想得那么遙遠,連徹底破產后的生活保障都考慮過,你呢,想過嗎?”
“人家……”
陸薇語平靜地說道:“我買票,現在就買,晚上到家。”
稍晚些時候,方年跟陸薇語通了電話。
兩個在各自母親大人的強制政策下,屁都不敢放只能認了的人忽然有些許的扭捏。
“我……。”
“我晚上回家。”
“咳……”
“咳咳……”
“抱歉,這件事情我早應該想到的,是我沒有想到位。”
“是我五一時有點魯莽,可能阿姨權衡之后,最終只能這樣做,否則就可能被我爸媽認為你家都不懂事了。”
“我意思是說我早該想到先訂婚的。”
“哦。”
氣氛一時尬住。
這是哪怕方年最開始跑去搭訕陸薇語時,都沒有出現過的場景。
因為雙方家長共同不打招呼,忽然安排了這么一件事情,兩人莫名其妙的客套起來。
意識到這件事后,氣氛往更加尷尬的方向發展了。
少片刻后,陸薇語打破了沉默:“我得趕飛機了。”
“一路順利。”方年微笑道。
陸薇語嗯嗯的點頭:“會的。”
“對了,小歆那……”
方年腦子里念頭轉了好幾圈,才說道:“我覺得還是留在申城為好,應該不大合適提前起碼兩個晚上去你家住,而且方歆的時間其實比我們還寶貴。”
稍頓,方年問道:“你現在人在哪?”
“家里。”
“你把免提打開,我跟方歆說一下,我來安排。”
“好。”
“哥哥你們要做什么呀?”方歆清脆的童聲很快響起,
方年簡單解釋起來:“你小語姐姐要回一趟自己家,大概三四天的時間,我也得去她家,不方便帶你過去,也不能浪費你的時間。”
“哦。”方歆懵懵懂懂的應了聲。
方年繼續說道:“這樣,我讓你劉惜姐姐來家里陪你,可以嗎?”
方歆想了想,忽然說道:“可以讓溫葉姐姐、谷雨姐姐都一起來嗎?”
“不行,她們最近工作很忙碌,上午你還是要跟劉惜姐姐去辦公室的,下午才是在家學習。”
“好的。”
讓劉惜幫忙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首先劉惜是棠梨人。
其次是實驗室初創階段的財務工作不會太多,因為這個階段基本上還是紙面合同,款項沒有那么快支出。
財務預算暫時也沒有緊急。
其他包括關秋荷在內,都相當忙碌。
現在陸薇語又得臨時離開幾天,差不點就得到8號了,這個時間是不能耽誤的。
至于……林語淙,雖然也是棠梨人,但以既往相應關系來看,不大可能是純幫忙角度。
除非自欺欺人。
事情很快安排妥當。
陸薇語也很快登上飛機回往韶州。
對于未來已知會發生的事情,方年跟陸薇語都有茫然。
上輩子方年也沒經歷過訂婚。
這輩子甚至沒有旁觀過訂婚。
只是耳聞過棠梨這一帶訂婚流程。
也知道訂婚這件事情的習俗名稱:放茶錢。
別的……
別的他真不知道啊!
總之,要準備什么,要做什么,有什么講究,方年一概不知。
林鳳女士的回答是:
這都不用你管,你人跟著就行!
方年除了滿腦門問號,就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倒是說林鳳女士也還記得自己有個遠在申城的親女兒,關心了兩句。
方年同學基本原封不動的回復了:
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管。
林鳳差點要去敲爛方年的腦袋。
不過好在后面方年解釋了安排,并說明了情況。
林鳳女士這才放過方年。
只是道:“你這個哥哥訂婚她都不在……”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反正你們到時候去了申城還是可以再擺一桌,也一樣,本身她也不能跟著我們去韶州。”
4號,午飯后,路虎、桑塔納先后駛離茅壩。
二十來分鐘后,從花家附近上的省級高速。
再然后一路向南。
歷經五個半小時,將近四百五十公里,終于在傍晚抵達了韶州。
盡管林鳳女士說是說不用方年來管,但預訂酒店這一類事情依舊是方年在處理。
生活方方面面的舒適度,畢竟方年才有發言權。
在韶州安頓下來后,林鳳女士才正式吩咐起方年要做的事情。
“明天衣服穿正式一點,不要跟現在這樣顯得過于隨意。”
“算是沒有媒人,所以你得更講究一些。”
“逢男人主動散煙,跟你抽不抽煙無關。”
“韶州這邊的習俗稍微有點不同,到時候陸薇語家里可能會有親戚到場。”
“少說話,一定要少說話。”
“輪到你說話的時候,一定是只有我們兩家人時。”
“要能坐得住。”
“大人們的打量、探尋、好奇,包括打趣調侃都少不了,還是要少說話。”
絮絮叨叨、反反復復說了半小時。
方年一一點頭應下。
核心點是:禮貌、文明、耐心、誠懇、踏實。
再總結得更深入一點就是留個好印象。
無論是韶州還是桐鳳,女方這邊的親戚系都很少會有見到男方的機會。
原本方年以為這種留印象的事情會在結婚時。
但林鳳女士說得很清晰,結婚雖然很忙碌,親戚也會到場,但是接親、婚禮等流程,男女雙方的親戚雖然也能見到人,但不會有太多時間留給到交流上。
不過無論是按照哪邊的習俗,訂婚都沒有酒宴。
就算是男方這邊也沒有。
頂多是會有親戚朋友來家里小坐一下。
不過林鳳跟方正國合計過,后天中午會在家里簡單擺一桌。
大概到時候只會有方年外婆、林荔、林南他們來。
因為方正斌跟方正良都不在家……
流程、注意事項都清楚了,但方年還是挺茫然的。
倒是跟陸薇語通過電話,不過沒怎么說話。
陸薇語那邊狀態也是差不多。
如果換作是在去長白山之前,興許方年跟陸薇語都還會有些許猶豫。
而現在……
根本不存在‘猶豫’這種詞語。
茫然的是一種莫名的不適應感。
畢竟……
這個簡單的流程叫做:訂婚。
在這個簡單的流程之后,方年將成為陸薇語的未婚夫,陸薇語將成為方年的未婚妻。
以至于這個晚上,這輩子第一次來到韶州的方年迎來了久違的失眠。
要知道有關于失眠的記憶,可得追溯到上輩子了。
輾轉反側、翻來覆去、折騰來去,最后才迷迷糊糊睡去。
以至于次日一早,方年起床后好好進行了健身才回復良好的精力。
5號,農歷六月二十五。
根據方、陸兩家統一合出來的八字,是近三個月里最適合方年、陸薇語訂婚的日子。
上午九點多,方正國同志開著路虎載上林鳳跟方年前往陸家。
陸家的地址方年知是知道,上輩子就知道,不過從來沒去過。
所以沒有任何熟悉感。
反倒是方正國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他的方向感很不錯。
幾乎是掐著十點整,路虎停在了陸家院子里。
畢竟老陸家也算得上是韶州本地的富裕戶。
是個獨棟二層帶院小樓,雖然不是當街門臉。
車停穩后,林鳳女士當先下車,喊上方年跟方正國,各自提著早就準備好的各式禮物在陸文林和孫蓉夫婦的迎接下,走進了老陸家。
最后走進客廳的方年稍微有些傻眼。
盡管從很早之前開始,他就不缺乏投注過來的目光。
幾百上千人的場面都有。
老陸家再大,客廳的空間也很有限,不可能有太多人。
不包括陸薇語,客廳里坐了七個人,其中還有個方年的熟人,孫蕓蕓。
就這七個人看過來的目光硬是讓方年產生了不適。
因為都是很不加掩飾而直接的探究、打量、審視。
以至于方年目光只來得及稍微掃一眼陸薇語。
‘陸女士今天還特地打扮了?’
‘頭發很用心的打理了,搽了淺深色口紅。’
‘佩戴了這么多的飾品吶。’
‘很濃重的樣子。’
只一眼,方年就感覺到了陸薇語身上的一些小不同。
謹記著林鳳女士話的方年略有點木訥。
沒有吱聲。
剛好給林鳳女士留了話頭。
“方年!別愣著,叫人。”
方年這才連忙面帶微笑著喊人:“叔叔阿姨、伯父伯母,你們好。”
“坐坐坐。”陸文林招呼道。
林鳳、方正國帶頭坐下,方年才在最后落座。
孫蓉跟陸薇語一起送上熱茶。
互相寒暄起來。
不多時,客廳里便有笑聲陣陣。
“……哦,你們昨天就從湘楚桐鳳過來啦。”
“還挺遠的吧?”
“得四五百公里哦。”
“家里挺好的吧。”
“小伙子是叫方年是吧,長得一表人才啊。”
這時林鳳不經意的給方年遞了個眼神,方年心領神會:“叔叔,您抽煙。”
“謝謝。”
“跟我們家薇語是同學吧?”
“不是啊,自己認識的?”
“哦?還有這么一段故事。”
“聽說方年才19歲?這可比我們薇語小一點,是還在上大學嗎?”
“在復旦,學習真好。”
“小伙子看起來挺不錯的。”
“有空去申城,可一定得找你們當向導。”
“跟薇語還真是般配。”
“有空常來玩……”
直到最后,方年也就是知道誰是孫蕓蕓的母親,其他人都沒留下太多的印象。
主要從頭到尾,他都只是認真的面帶笑容,附和著大家的好奇。
幾乎沒有開口說幾句話。
老陸家的親戚也都還挺和善的,只是在進行簡單的信息了解。
就像是拉家常。
并沒有什么過多點評等等。
也就是半個來小時,一共七人先后離去。
客廳里只剩下方、陸兩家人,這時才算是完全進入正式流程。
這個階段,方年依舊沒有發言權。
林鳳女士跟孫蓉女士主導了一切。
包括核心的動作:放茶錢。
也是林鳳女士完全主導,完全沒有方年操心的份。
連是多少錢方年都不知道,就是一個紅包。
基本上也就是盞茶功夫,這一套流程就走到了最后。
孫蓉面露笑容,看看方正國跟林鳳,又看看方年:“倆孩子都不大懂事,尤其是我們家小語,往后麻煩您二位多多擔待。”
“沒有沒有,小語很懂事,是我們家方年不懂事。”
兩個母親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謙虛恭維了一番。
這才輪到方年開口。
“伯母,請您放心將小語交給我,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遇到什么情況,我們都會一路走下去。”
接著,方年才在林鳳的示意下,主動表示自己想要迎娶陸薇語的誠意。
這個沒在計劃內。
不過只有兩家人時,方年并沒有不適與緊張,神態輕松了不少。
幾乎是同一時間,相對而坐的陸薇語跟方年都看向對方,飛快的交流了一個眼神。
方年面露笑容,道:“伯母,我的一些情況五一時跟您說過。”
“我在申城一共購入了四套房產,其中三套房產寫的都是我跟小語的名字,還有一套是將來留給我妹妹方歆的。”
“這三套房產目前的市場價值在1.2億左右,其中有一套房產,就是您跟伯父在申城住的那套別墅有月供,我來償還。”
“另外在申城工商銀行存入了一筆目前市場價值大約520萬的黃金,我跟小語都有支取權限。”
“我以隱名股東的身份持有當康游戲公司1.5的股份,目前市場價值約為1.5億,股份收益的受益人是我家以及小語。”
“我還創立了一家叫做前沿的小公司,算是我跟小語共同持有80的股份,公司資產5000萬左右。”
“其它還有一些零散的股份和現金。”
“明年年初部分股份分紅到賬后,我會以我跟小語的名義成立信托基金,基金會去購入增值資產。”
最后,方年言辭懇切地道:“無論社會如何進步,無論發生任何情況,只要地球還存在,這些準備可以保障小語未來的生活狀態里面絕對不會為了錢煩惱。”
即便方年已經是以最大保留限度的坦白自己目前持有的資產,但這些加起來的總共價值也有近3.5億。
遠遠超過林鳳女士、孫蓉女士之前的已知情況。
陸文林不自然的咳嗽了聲。
孫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林鳳眼睛不自然的瞪大了一圈,其次是方正國吸煙的動作微頓。
客廳里除了知情的方年跟陸薇語外,大家心里的念頭都一樣——
‘這才幾個月,這資產增長了2倍還多!’
‘我這兒子/女婿的掙錢能力也實在是太恐怖了點吧!’
見狀,方年跟陸薇語飛快交換了個眼神,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還是過于震撼了!
哪怕單位是百萬,幾個月翻個倍,他們都還好接受些。
可現在這個單位是億。
這個量級,錢生錢的速度還能這么恐怖?
簡直不要太過分!
好片刻后,孫蓉女士才緩緩開口,試探著問道:“你那套別墅要1個多億?”
“買的時候9900萬,今年市場行情好,現在君庭對外售賣的別墅最低1.1億。”方年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孫蓉不自然的咽了下口水。
接著狐疑道:“你開了家叫做前沿的新公司?小語是怎么有股份的?”
“實際上目前表面上是小語持有98的股份。”方年微笑著回答。
孫蓉:“!!!”
陸薇語忽然瞪大眼睛,小聲驚呼:“98?!”
“你什么時候……”
話說一半,陸薇語就停頓了下去。
她腦子里面忽然亂亂的。
盡管陸薇語知道因為一開始的年齡問題和后來的一系列問題,方年始終堅持選擇以隱名股東的身份,通過代持協議來操作。
但對方年很了解的陸薇語很快就聯想到了許多的事情。
她知道,這里面絕對不僅僅是隱名股東的問題!
聽到自己女兒的驚呼,孫蓉哪能不明白。
這家叫做前沿的公司毫無疑問是方年獨自打拼的,只不過方年將股份轉給了陸薇語。
早在五一期間,孫蓉女士就見過方年的面面俱到。
反而不意外方年會把許多事情做在前面。
孫蓉猶豫著開口:“我……”
“從純粹感性角度,我想這個世界上都不會有人比你對小語更好了。”
“從純粹理智角度,我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為了小語的未來做這么多的準備。”
“但……”
“我說句實話,小語真的能配得上你嗎?”
方年連...
p;方年連忙道:“伯母,您別誤會,其實只是因為我出身農村,小家子氣,總想要保證兜里有糧。”
“這些都沒什么的。”
孫蓉:“好吧。”
“方年,從今天開始我就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了,希望你們往后好好生活。”
方年起身嚴肅且認真道:“謝謝伯母。”
訂婚在女方這邊的最后流程走完。
方、陸家正式確定結為親家。
不過,老陸家沒有留老方家吃午飯——據說是某種習俗。
方年……
方年跟著方正國、林鳳離開了老陸家,自行去解決午飯。
全程林鳳就感嘆了一句話:“方年這掙錢的本事讓我懷疑是不是我親生的!”
方年……
方年什么話都不敢說。
要知道現在說的這些只是他全部身家的二十分之一左右。
資產過億,和資產過五十億,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方年真的只能是一步步的有限坦白他的身家。
現在看起來,還好林南道破了當康游戲的事情,方年才能慢慢一步步有限坦白。
資產超過一定數值,帶給親人的不僅僅有震撼,還會自然而然的產生無窮擔憂。
這是受限于見識決定的。
而且方年還清楚,按照現在的狀況發展,明年當康游戲估值七八百億時,肯定避免不了還有一次大的沖擊。
午后一點鐘。
老方家自己解決午飯后,方年和方正國分別開上路虎和桑塔納再次來到老陸家。
進門幾乎都沒落座,片刻之間,前后三輛車駛離老陸家。
方年、陸薇語一輛車。
方正國、林鳳一輛車。
以及,陸文林、孫蓉一輛車。
一同前往湘楚桐鳳茅壩。
女方這邊要走的訂婚流程完成,是從關系上發生了改變。
不過按照棠梨習俗,男方這邊還有一點點小流程。
陸薇語一家來方年家簡單坐一下,并不涉及到其它事務。
不過照例會留下吃頓飯。
跟女方這邊不同的是,女方一家會參與。
如果不是因為方、陸兩家距離遙遠,哪怕距離在100公里內,流程都會在當天午后走完。
譬如上午去女方家,午前到男方家,用過午餐,結束。
路虎駛入高速后,跟方年說著些閑話的陸薇語終于忍不住提起了前沿的事情。
“方先生能不能簡單解釋一下前沿股份的事情?”
方年不自然的搔了下頭發,目視前方,一臉正經道:“股份,股份沒什么事情啊。”
陸薇語不作聲。
車內有起碼半分鐘的安靜。
方年佯裝一副隨意的樣子:“就年初我用了下你的身份信息注冊前沿。”
“注冊資本就五十萬,股份劃分就沒想那么多。”
陸薇語反問一句:“那我是怎么持有98的?”
“代持了我的那部分,因為一些原因,我名下表面上暫時不會持有任何股份。”方年解釋了一句。
這些原因,陸薇語基本都了解知道。
包括前段時間的黃山事件,也直接證明了方年代持股份的必要性。
接著方年又補充道:“前沿公司并不大,現在的兼職員工基本會成為合伙人;
其中我給關總預留了總共15的股份,她現在還沒錢來購入剩下的14。
額外還給合伙人留出了5的股份,其中溫葉現在是代持我名下1的股份。”
聽方年解釋完,陸薇語并不滿意。
偏過頭看著方年,陸薇語平靜道:“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話語落下后,方年不自然地問:“還有什么?”
陸薇語直接一個白眼丟過去:“方年,你是覺得我不了解你嗎?”
方年:“啊……”
陸薇語干脆直接道:“你是打算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前沿就送給我做嫁妝吧!”
“前沿系的架構不復雜,前沿公司是小,但前沿公司100持有前沿天使、前沿創業、前沿項目、前沿創新的股份。”
“你別以為我猜不到!”
“連我成為前沿公司股東的事情我都沒提前知情,就更別說那所謂的股份代持協議了!”
“到時候有沒有代持協議,完全是你說了算,你說沒有,法律上前沿就一定會屬于我。”
“而且……”
說著,陸薇語稍作停頓,咬牙切齒道:“雖然你給關總留了15的股份這些,一旦出現你認為的那種情況,你絕對會回購關總手上的股份!”
“方年!你行啊!你都做好就算我離開也給我準備一份豐厚嫁妝的準備了,就不能更看好我對你的感情嗎?!”
方年:“我……”
沒等方年說什么,陸薇語便忍不住冷笑一聲:“你說,我聽你狡辯。”
方年眉眼微翹,坦然道:“我沒有要狡辯的。”
“哦!原來相對于把自己辛苦打拼的事業拱手送給我,你還真是不能更看好我們的感情?!”陸薇語皺著眉頭,微不可查的鼓了下嘴。
真不開心了。
方年用余光把陸薇語臉上的細微變化盡收眼底。
小聲嘆了口氣,道:“陸總,我說句話,對我來說,打拼事業也好,還是掙錢也罷,對我不難啊。”
“可感情是不講道理的……”
后面還有半截話方年沒說。
上輩子他起碼喜歡了陸薇語七年時間,最終都還是遺憾。
就是因為感情這東西不講道理,方年連正經表白都沒做過。
而方年的兩輩子都有個相同點:掙錢不算太難。
只不過這輩子起點更好看一些。
陸薇語眨了眨眼睛:“方總扎我心了。”
“沒有這回事。”方年笑著道:“也別這么想。”
稍加思索,方年又說:“我這么說吧,我想過無論發生什么情況,我哪怕用繩子也要把你綁我身上。”
“行行行,你總有道理。”陸薇語撇撇嘴。
接著小聲咕噥:“還說不是狡辯。”
“要不是我了解你,我跟你說,我……”
“你?”
“哼!”
話題從這里開岔,接著是抬杠運動。
比如方年故意說來你家提親都開了關秋荷的車哦
又比如陸薇語說感覺方年像是被包養的小白臉
以至于這四五百公里的路程簡直叫做一晃而過。
連水都多喝了一瓶。
茅壩,老方家院子里。
車還沒停穩,方年就接到了林鳳女士的電話。
“我跟你爸在桐鳳安頓小語的父母,大家都開累了,其它的明天再說。”
都沒給方年開口的機會,林鳳女士一說完就掛了電話。
方年直接愣住。
一旁聽到了電話聲音的陸薇語也一樣愣住了。
兩人腦子里的第一個念頭都是:
不是特地提前出發,為了趕在晚飯點前回到茅壩嗎?
接著兩人都反應了過來。
他們也不是傻子。
顯然,這是家長們有預謀的給他們創造訂婚后的獨處空間。
片刻后,方年率先打破沉默:“意思是說還得自己動手才有晚飯吃?”
“肯定了。”
“先下車吧。”
“行。”
“這就是你家啊,我怎么覺得這種風格比君庭里面的風格更好看。”
“理念不同,那邊是各地風情。”
“也對,我還是喜歡這種青磚黛瓦小橋流水,這種在農村根本不可見的挑高客廳肯定是你手筆啰。”
“不錯嘛,咱們陸薇語一眼就喜歡上了自己家。”
“你……我們還沒正式結婚吶。”
“一樣一樣的。”
解決晚飯對方年跟陸薇語來說,并不是問題。
不過略顯潦草是真的。
畢竟是在農村,家里冰箱能常備的菜品有限。
飯后方年才帶著陸薇語前前后后參觀屋內。
方年也進行了簡單介紹:“按照我爸媽的說法,一樓他們用,二樓我們用,三樓客用。”
“客用房這么多,那……”陸薇語下意識說了半截話,忽然頓住話頭。
方年:“……”
莫名的,兩人忽然同時看向了對方。
然后……
陸薇語連耳朵根都紅了。
稍片刻,方年索性直接道:“家里也沒什么好玩的,網絡環境也不好,要不早點休息吧。”
“哦。”
農村的夜晚格外靜悄悄。
老方家一樓的燈一盞盞熄滅。
二樓里側,一直是方年使用的房間里,水流聲嘩嘩響起。
接著隔壁的公共洗手間也有水流聲響起。
方年房間里是陸薇語在洗漱。
公共洗手間里是方年在洗漱。
才不到九點,方年穿上寬松睡衣,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里面安安靜靜的。
連吊頂大燈都沒開。
只有床頭燈散發出光芒。
方年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躺在床上的陸薇語。
床單被罩是2號晚上才更換的嶄新套件,都不用特地準備。
方年頓住片刻,才走到床邊,小心挪進去。
陸薇語那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看著方年一點點挪動,眉眼有了笑意。
“夫人,很抱歉,我只來得及給你準備一朵花。”
說著,方年小心伸出右手,里面有一朵新鮮的小花。
看著這朵近在眼前,叫不出名字的鮮花,陸薇語眉眼淺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方年:“先生辛苦。”
她知道,這大抵是老方家附近能找到的最好看的鮮花了。
色彩并不算太過鮮艷,多少有點樸素純潔的模樣。
方年抿抿嘴,略有遺憾道:“我是個有儀式感的人,有點可惜。”
“哪有,這比轟轟烈烈的那些儀式,更讓我覺得浪漫。”陸薇語輕笑道。
“哪怕是影視作品里,也不會有這樣的場景。”
“你跟我都躺在被窩里,然后……你變出一朵花。”
“這是獨一無二的。”
說著,陸薇語接過花瓣上還有絲絲露水的花朵,別在耳畔:“好看嗎?”
“好看。”方年眉眼的笑容里醞滿了這個女孩子的臉。
略作停頓,方年用最平靜的語氣道:“陸薇語,不管我本人是否平庸,我總覺得對你的愛很完美。”
陸薇語忍不住磕磕牙。
這句話一下子扎進了她的心臟最核心。
好片刻后,陸薇語才細聲開口:“方年,不管我本人多么變化,我都感覺得到你對我的愛很完美,我離不開。”
稍頓,陸薇語一臉認真地補充道:“哪怕你找了小三!”
聞言,方年伸手摸了下陸薇語的頭。
一臉感嘆道:“真是個傻姑娘。”
“小三小三的,你怕是不知道我方年光靠男色就有多女人希望我渣一下她?”
陸薇語抿抿嘴,嘖嘖稱奇:“嘖嘖……”
“看我,都忘了方先生是那么的優秀吶。”
“夫人,時間不早了,該歇息了。”
“啊……”
“好的吧,先生。”
少片刻后,方年才發現陸薇語遠比平常睡覺時要穿戴得更加整齊、正式。
耳朵上是一對方年送的耳環。
嘴上搽了方年送的口紅。
脖子上戴著方年送的平安福豆。
穿了一件簡單的本白半長款短袖襯衣。
手上戴著方年送的手鏈。
穿了一條水洗藍中腰九分牛仔褲。
腳上還穿了細高跟。
方年忍不住小聲說了句:“難怪我剛才總覺得你的姿勢稍微有點別扭。”
“好看嗎?”陸薇語又問了個同樣的問題。
方年不小心看到了陸薇語勾起的蔥白腳趾,心頭就是一顫:“好看。”
接著……
方年先是小心解下耳環、玉墜、手鏈。
陸薇語忽然細聲道:“我想稍微特別一點點。”
很細微很細微。
話還沒說完,她從臉上紅到了鎖骨眼。
方年:“?”
陸薇語不再說話,雙腿微動,之前放在床沿的雙腳放到了床上。
右手緩慢移動著,中間有好幾次停頓。
然后虛點了幾下。
方年眨了眨眼睛,呼吸猛然急促。
“你……”
一切話語都是多余的。
短袖襯衣的扣子被一顆顆解開,留下了最后兩顆。
襯衣之下,是那空無一物的光景啊。
牛仔褲扣子也被解開,拉鏈下滑。
到這里,便完全停頓了下來。
方年目光越過雪山,一路滑到低谷。
喉結滾動了數下。
滿眼盡皆羊脂與白玉。
陸薇語臉紅紅的,但沒有閉上眼睛。
不多時,方年把自己砸向陸薇語,很順利的將嘴唇子剛好砸到陸薇語的紅唇上。
少片刻。
方年感覺到了膨脹。
手指寸寸滑動。
白玉竟泛起粒粒細微疙瘩,不平吶!
雪山輕顫。
尖峰昂首挺拔。
順著羊脂下滑,竟是泥濘不堪。
時間仿佛變緩。
方年深吸一口氣,遞給陸薇語一個眼神,臉紅如血,水汪汪的大眼睛卻反饋了堅定的眼神。
于是下一秒,方年心態膨脹且不斷前沖,一次次試探,最后探入深邃的低谷。
“哼”
陸薇語咬了咬牙齒。
雙手環上方年的腰,將他的腦袋往下一拉,擠壓在她胸間。
喋喋不休,來來回回。
接著大眼睛水汪汪的開始示意隨意。
從仰臥到站立,再從站立到雙腿環腰,再到跪臥……
但其實不過三五分鐘。
方年便如愿到了白頭。
“先生太辛苦了。”陸薇語咬著嘴唇,歉意道。
因為有稍微的特別。
以至于顯得很是局促。
為了不讓時間太過漫長,方年只能埋頭。
陸薇語是見到過許多次白頭的,很能明白方年這是在照顧自己。
這樣局促且半遮半掩的方式,無限拔高了刺激感。
也無限加重刺痛感。
難談愉悅。
即便青蔥腳趾此刻仍深深勾起,白玉腴美依舊細微起伏。
陸薇語深深呼出一口氣。
“先生幫幫忙?”
“夫人稍安。”
跟細且長的涼鞋率先被扔了出去。
接著是牛仔褲。
再然后是汗濕且在本白上多了傲玫的半長款襯衣。
再再然后是被碾壓碎裂的花朵。
陸薇語呢喃了一聲,迎著方年的目光,坦然傲立。
最是那完全空蕩的光景。
玉石奮戰再起。
總算漸入佳境。
不知疲倦從一座座山丘滑過,因為無人等候,于是再也喚不回溫柔。
哪怕沒有不安,依舊頻頻回首。
喋喋不休,時不我予的哀愁。
卻未如愿見著不朽。
還把自己先搞丟。
于是咒罵人生太短。
不自量力的還手。
無知地索求。
卻依舊抵不過漸漸的溫柔。
不知疲倦,卻總要像個小孩一樣逞強。
哪怕是翻過身來,心底卻依舊住著那個好勝的年輕人。
終于,再無言語,只聞喘息。
方年握住一只倒扣胸前的豐碩春筍,安靜下來。
“你好啊,陸薇語。”
“我好,方年。”
“先生何必憐惜,何必浪費時間。”
“我怕你死去活來。”
陸薇語不再言語,腦袋輕輕后仰,一根手指伸入嘴中。
“原來這就叫紅顏禍水。”方年恍然。
直到第四次中,第八次后,陸薇語長長嘆了口氣,漸現不支。
“我看到我心里那個驕傲的年輕人投降了。”
“不管!”正入佳境,方年故作兇猛。
陸薇語挑眉且挑釁:“何必管?”
許久后……
“先生請您饒了您的夫人吧~”
次日,太陽初升。
方年捏了捏陸薇語的臉,微微一笑:“早啊,夫人。”
“先生早。”陸薇語挪動小腦袋,在方年嘴上親了下。
一夜過去。
目光一掃。
竟是狼藉遍地。
陸薇語又紅了臉,再不敢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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