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刀宗。
此時的軒墨正來回踱步在大堂上,他緊蹙著眉頭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這時,一位刀宗弟子走了進來,他行禮完后,說道:“門主,按照你的意思已將百姓全都安頓好了。今日是否需要實行先前你交予我的任務。”
“嗯。去吧。記住不要讓那些老弱干很重的活。”
“是。門主。”
說完,那人便轉身朝后走去。
軒墨身后似是有些動靜,他轉身過來,只見,馮鈺和淮雨萱杵在原地,瞧著他。
“何事?”
馮鈺朝前走來,說道:“你想到什么辦法沒?”
軒墨聽到,搖了搖頭,回應道:“暫且還未有頭緒。”
“這些具有智力的尸傀是極難砍殺的。前些陣子,我遇到的三只,險些讓我喪命。僅僅只是三只。”
馮鈺聽到這,皺起眉頭,說道:“那這些具有智力的尸傀豈不是已經無敵手了?”
“并不是。在我看來,這些尸傀也只是比這些行尸走肉更像人類一點。”
“嗯?此言何意?”淮雨萱從后方插話道。
軒墨坐在了木椅上,說道:“它們能使用和人類一樣的招式,生平有多強,死后便是多強。只是在此基礎上多增添了無痛感。同時,我還發現了它們還擁有一定的認知力,其他的還未了解透徹。”
“實在不行,咱們抓一只回來,瞧瞧?”馮鈺雙手叉腰道。
“不行。這些具有智力的尸傀身上放著新式的蠱蟲,它能夠將尸傀所在的位置告訴操縱者,到時候可就大事不妙了。”
淮雨萱站在一旁,越聽越迷,突然她像是知道些什么,拔出別在腰間的劍對著軒墨叫喊道:“為何你會知道這么多事情?”
軒墨見狀,有些驚愕,剛想回答就被馮鈺搶先說道:“這些還無需讓你知曉。記住這里總歸只是你的安全區,一些不必要知道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軒墨聽到后長嘆了一聲氣,說道:“是啊,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好好的待在刀宗,就這樣。”
“今日我還有要事要做,先行一步了。”軒墨又補充道。
只見,他從木椅上站起,朝大堂外走去。淮雨萱挑著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竟有一絲的自責。另一邊,馮鈺用著鄙夷地眼神看了看她,冷哼一聲后也離開了大堂。
淮雨萱耷拉下雙眼,手上似無了力,劍摔在了地上,隨后她也像是無力一般癱坐在地上。
“是啊.......有些事,不知道為好。”
劍宗。
“弟子畫柔心,已將山下糧倉的糧食全都運輸回來。”
只見畫柔心鞠著躬,對著眼前的薛熙說道。
“不錯,辦事很有效率。”
這時,一位中年人從身后冒出,他皺著眉頭說道:“那我的那份呢?”
畫柔心冷哼一聲,拔出劍,懸在他的脖頸前,說道:“你的那份?呵,耗了這么久的時間,沒中途殺死你算不錯的了,還好意思要糧食?”
中年人一聽,叫喊道:“你這是在欺騙我!”
“是大叔你太老實了。我本以為你會中途帶著一些糧食離開的,誰料你竟傻傻地拖著馬車將糧食運輸了回來。”說到這,畫柔心仰頭大笑了幾聲。
中年人剛想說話,直接被畫柔心一劍割了喉,隨即將劍塞回了劍鞘之中。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后,便轉身繼續向薛熙報告著情況。
話鋒一轉,此時的軒墨正跑在街道上,四處尋找著幸存的百姓和糧庫。
隨著一聲的尖叫,軒墨止住腳步,朝西北面跑去。
“可惡。僅僅是一日不見,街道上的尸傀竟又增加了這么多。”軒墨望著城廊下的尸傀群,心中暗想道。
沒過多久,他便來到了聲源處。可還是來晚了,她早已被尸傀群淹沒了。軒墨瞪大著雙眼,惡狠狠地看著下面的尸傀,眼角有些濕潤。
“果真,在災難面前,無一人是能夠幸免于難的。沒有強大的實力,最后只有受死的份。可惜了,又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突然,在不遠處又有一個年輕郎在叫喊的聲音,軒墨見狀,立馬朝聲源處奔去。
“為何這些人會接二連三地出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軒墨感到有些疑惑,看到前方瘋跑的身影,暗想道。
此時的年輕郎正拼命地朝前跑去,他很慶幸,前方并沒有尸傀,但身后的尸傀怪物早已超過了百位數。年輕郎知道,倘若要是被抓到了,要么會變成和它們一般的行尸走肉,要么會變成一堆慘白的尸骨。
這時,軒墨的身影閃過,他拉著年輕郎的臂膀縱身一躍,穩穩地站在了城廊上。而此時的年輕郎還未回過神來,就像是閃現一般,躍到了城廊上。
“多謝。”年輕郎結巴道。
“不必。對了,為何你們老是被接二連三地在街道上亂竄?”
年輕郎聽到這,垂下眸,不敢回答。軒墨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里并無其他人,你只管說便是了。”
年輕郎聽了聽,長嘆一聲氣后說道:“這些陣子,咱們躲難的地方被一個似是惡霸的人占領了,幾個人上去都打不過他,反抗的人要么被他殺死,要么就是被他踢出了庭院。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大家伙也只好聽他的話,可近日,他的要求越來越苛刻,甚至還開始搶奪他人嬌妻。大家伙看不下去了,紛紛拿起武器和他對抗,誰料那家伙竟有什么罡氣護體,全都敗下陣來。而我們這些鬧的兇的,全都被一一踢出了庭院。”
軒墨聽到這,感到有些惡心,從未想過恒山之中竟會有這般的人渣存在。
“你帶我回去,我去幫你擺平他。”
年輕郎急忙地揮擺了手,說道:“不可不可。要是被他知曉是我帶你來的,恐怕我性命不保。”
聽到這,軒墨冷笑了幾聲,回應道:“他要是能夠擊敗我,這中土估計也沒人能夠攔住他了。廢話少說,帶我去便可,你的安危,我來擔保。”
年輕郎抬起頭,瞧了瞧軒墨一臉自信的模樣,沉默了一會。
“那好,我帶你去。”
沒過多久,便聽到一聲大喝聲,周圍的尸傀也被這一聲大喝吸引了,紛紛死磕著圍墻。而圍墻外圍全都布滿了尖頭竹竿,那些尸傀渾身被血浸染了,還是一直朝前頂去。
“這些竹竿是誰的想法?主意不錯。”軒墨瞧見了,夸贊道。
年輕郎點了點頭,回應道:“這是一個年僅只有十幾歲的少年想到的,當時因為他這個點子,可救了不少人。”
突然,又是一聲大喝聲,這引起軒墨的重視。他躍上房頂,看著庭院中的情況。
只見,一位中年人正被一位拿著木棒的年輕郎狠狠地砸向腹部。他的臉上充滿著享受和舒暢,而被打的中年人似是已經沒了半條命,整個人松松垮垮地綁在木架之上。
那年輕郎似是有些累了,回到木椅上,端起茶喝了一口。
“什么東西啊?就這破茶給誰喝啊?!沏茶的人過來!”
他一說完。站在不遠處的少女走了過來,她低著頭不敢直視他。而下一秒,那年輕郎竟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少女整個人被這巴掌扇到在地,而方才伸出去擋的手掌也變的紫紅。
“今晚,就你來我房間里,看今晚小爺怎么把玩你。”
這句話一說完,少女的母親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跪在地上,說道:“萬萬不可啊,她年紀尚小,使不得啊。”
“哪來的死老太婆?滾開,不然給你踢出去。”
“求求您了啊。”
年輕郎似有些不耐煩,一臉不屑地看了看她。隨即直接從椅子上站起,朝少女那走去。
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幕讓軒墨實在有些忍耐不下去了。這禽獸竟當場開始撕扯少女的衣服,一臉猥瑣樣。眼看要扒拉下褻衣,軒墨看不下去了,躍下房頂,一腳踹開了他。
“什么人?!不要命了?!”
少女哭喪著臉,卷縮在地上,害怕的抽噎著。軒墨有些心疼,蹲下身子,將她抱起,放在懷中。溫柔道:“沒事了,沒事了。”
“不把小爺放在眼里?!”
說完,那禽獸將腰間的雙鉤取了下來,猛地朝軒墨這甩來。軒墨抬起頭,紅色的眸子直瞪著他,那禽獸似是認得軒墨的這張臉,及時地收回了鉤子,驚愕道:“為什么你會在這?”
“禽獸不如的東西!跪下!”
軒墨頓時氣場全開,紅色的刀氣從身上散發出來,他似是感覺到了一絲的壓力,突然整個人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一點點地朝地上跪去。
“怎么回事?這股強大的氣場壓力竟將我壓的喘不過氣。”
“你會為你先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說完,軒墨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了她身上。少女抬起頭來,想要瞧上他一眼,這時恰好軒墨也正看著她。只見,軒墨伸出手,將她那雜亂無章的劉海朝耳邊推去。細聲道:“去你娘親那吧。”
軒墨就這樣看著她回到了母親的身邊,而至于眼前的禽獸,他另有辦法。
“隨便打,打死算我的。他要是敢還手,就把他雙手雙腳扣上,踢出去。”軒墨杵在一旁,樂呵道。
說完,先前那位少女從他身后冒出,細聲道:“謝謝你......”
軒墨回過臉來,對她輕笑了一聲,說道:“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少女低下頭,一臉緋紅。細聲道:“嗯。好些了。”
“不上去揍他幾拳嗎?”
“我不想碰他骯臟的身體。”
軒墨一聽,有些驚愕,隨后耷拉下方才瞪大的雙眼,說道:“你說這話,我竟不知要說些什么好。還有,跟人講話時,一定要端正臉和身姿,不然太掉價了,同時還顯得你不尊重人。”
少女一聽,點了點頭,隨后便微微地頷首,用著那深邃的藍色瞳孔看著他。
眼前的少女滿臉灰塵,可這灰塵并不能掩蓋住她那秀麗清純而又嬌羞可人的臉。
她的衣袍并未穿的很好,那晶瑩剔透的雪肌玉膚閃爍著象牙般的光暈。而這雙深邃無比的清純美眸含羞緊閉,微微輕顫。白皙嬌美的挺直玉頸下一雙柔弱渾圓的細削香肩,無不讓人垂涎至極。
“方才我說所說的那話,果真沒錯。”軒墨看直了眼,喃喃自語道。
少女好似聽見了,疑問的嗯了一聲。
“不必在意,方才有些走神。”
聽到這,少女輕輕地點了點頭,端莊著身姿,對他輕笑道:“恩人的大名是?”
軒墨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迷惘,急忙之中,隨口答道:“乾意。”突然意識到不對的軒墨輕咳了兩聲重新答道:“軒墨。”
少女聽的有些茫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后..................
軒墨站在石桌上,扯著嗓子說道:“在下是刀宗門主,軒墨。各位眼熟一下我。晚些時候我會帶各位前往刀宗,到了那里,你們便會安全了,但在移動的過程中,一定要聽我的安排,不然可能到了今夜都不一定能夠全部走完......”
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中,軒墨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分為四批七人的隊伍依次進入刀宗,將風險的可能性降為最低。同時還要保證不要惹出太大的動靜,不然又遇到先前的黑衣人情況就不太妙。
殊不知,現在的黑衣人早已留心了,只不過上頭一直不同意阻攔軒墨的行程,只是因為當初刀宗上任的掌門救了那位名叫阿七的女人。
黑衣人只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將尸傀殺死,帶領著一批又一批的隊伍離開庭院。
傍晚,在軒墨的指導下,一切都很順利,并未鬧出太大的動靜。所有人都安全地進入了刀宗之中,只不過那禽獸還留在庭院之中,無人問津。
“這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
幾日后。隨著刀宗救的人越來越多,糧食上開始出現了供給不足。突然,又是先前的少年重新出現在了軒墨的面前。他揮著手中的木扇子,頭頭是道道:“既然糧食供給不足,為何一定要下山去尋?自己種不好?難不成,每日都要靠著救命恩人去尋吃的給咱們?”
軒墨聽到這句話,有些感動,他俯下身子,看著他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沫喜。”
“等你長大了,以后絕對是你一名獨當一面的軍師啊。”
“多謝門主夸獎,其實早些年,我也這么想過。”
“難得啊,百年難遇的奇才啊!”
少年點了點頭,又夸贊回去,“門主,你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