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琦。御城。
此時的鐘意楠從馬背上躍下,一腳踹開了面前的大門,一進去就瞪大了雙眼看著滿庭院的糧食,叫喊道:“囤積這么多糧食?你們是想在這開第二個糧倉不成?!”
鐘意楠說完,管事的那人便從內院中走出,他一瞧見是鐘意楠,立馬弓著腰朝他這邊走來。
“啊呀呀,什么風把大將軍給吹來了啊。”管事的搓著手,看著他,說道。
“別跟我講那么多廢話。這些糧食都是從哪里收集來的?!”
管事的沒有回答,他低下頭,不敢與鐘意楠對視。
“是不是都是從百姓的手上‘搜刮’過來的?!”鐘意楠說完這句話,臉上的表情有些氣憤。
“你誤會了。這些可都是我們花高價買來的。”
“哦?那你是承認是從百姓手上搶來的嘍?高價?呵,我看你是想高價賣出吧。”
被鐘意楠這么一說,管事大驚失色,但還是冷靜了下來,他剛想說話,鐘意楠竟直接抽出了腰間的刀,懸在管事脖頸前,說道:“給你一下午的時間,把庭院中的糧食都妥當的還到百姓的手上,不然,后果的話,自己掂量掂量。”
說完,鐘意楠提著刀走進了內院之中。
“出來!”
只見,鐘意楠一腳踹在房門上,可房門似是已經從里面鎖了起來。情急之下,鐘意楠直接懸起腳跟,一記回旋踢便將房門一腳踢了開來。
憩室中,那貴族躺在滿是銀票的床榻,咧開了嘴角。突然,門外傳來了巨大的轟響,他警覺地從床榻上坐起,而此時的鐘意楠已經來到了房間門口,就這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鐘將軍.......”那貴族目光呆滯地看著站在門前的鐘意楠,顫音道。
“介于你先前為御城的所做的貢獻,給你兩個選擇。一,將你那些來路不明的銀票全都歸還到對應的地方,當然,還有外面的糧食。二,奪去你貴族一職,發配至邊疆做苦工。”
那貴族一聽,有些后怕,他低下頭看了看床榻上的銀票,搖了搖頭,說道:“要說這銀票倒并不是什么大問題,但這糧食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依鐘將軍所言,要是那疫病入侵到闌琦,這些糧食可都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哦?那你的意思是?”
鐘意楠地眼神耷拉下來,惡狠狠地看著他。
話鋒一轉。中土。刀宗。
這時的淮雨萱像是在計劃著什么,嘴角咧了開來。
另一邊,軒墨正坐在大堂之中,捧著書籍,目不轉睛地掃視過去。身后的馮鈺俯下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也專心致志地看著他手上的那本書籍。
角落處,少女扒在后門的門縫,看著很是曖昧的兩人,緊蹙起了眉頭。
“門主。已經按照我的意愿,分配好了種植莊稼的人了。”這時,柳沫喜心平氣和地走進大堂,看著軒墨,俯下身子,微笑道。
“辦事效率沒的說。”軒墨抬起臉,對他豎起大拇指,高興道。
“那門主接下來是否該商量這種植的土地位置了?”
軒墨點了點頭,說道:“整個后山都可,只能多勞煩你去挑選一處肥沃之地了。”
柳沫喜對著他鞠了一躬,隨后轉過身朝大堂外走去。
闌琦。御城。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當鐘意楠聽見后,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仰頭大笑了幾聲,說道:“怎么?你是想讓我葬身在這?那你可又多增加了一道罪行了。”
“現在已行事造反為理由對你進行拘捕。”
說完,鐘意楠將口袋中的竹哨掏了出來。隨著一聲哨鳴,庭院外面響起馬蹄聲,十幾位鐵騎從馬背上下來,當眼前的貴族一聽見這馬鳴聲,開始慌張了起來。
沒過多久,外面便傳來了叫喊聲:“啊啊啊啊!!!是闌琦鐵騎!!!”
聽完,那貴族害怕的有些驚慌失措,他失足地摔下床榻,似是跪下狀地跪在了鐘意楠的面前。他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鐘意楠見狀,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后抓著那貴族的衣襟,來到了庭院之中。
“貴族涉嫌私自囤積一事就先從你這開始開刀!”
武學院。
這時的乾意正走在小道上,身后的韓玖念扯著他的衣角,也隨在身后。
“師傅走了,現在在這學院之中,已經沒有了依靠。所以今后的路還是要看一步走一步了。”
韓玖念點了點頭,說道:“都聽你的。”
“嗯。今日你要練的武功是什么?”
“說來有點玄幻。是御劍飛行.......”韓玖念說完,合攏方才尬笑的嘴,說道。
而乾意這邊也是有些茫然,他緊蹙著眉頭,看著韓玖念夾著的那本古籍,疑問道:“闌琦這地方還會有御劍飛行這一功法?”
“說來也不完全是.......只是很相似罷了。”
“拿來我看看呢。”
說完,韓玖念便將懷中的古籍遞交到他的手上。乾意翻開了古籍,一頁頁地翻去,看完后的他,有些迷惘,不經過思考就說道:“還真是御劍飛行。”
“嗯?你知曉這御劍飛行?”韓玖念挑著眉,看著乾意,說道。
“哦哦,并不是,只是先前聽師傅他說過。在中土地境內,會有一些練氣人踩在劍身上運用劍意來操縱劍,以此來達到御劍飛行的能力。當然,這第一步,就是將劍意的基礎打好,不然別說是操縱了,想控制它飛起都不太可能。”
韓玖念皺著眉頭,湊上前去,雙眼對峙著他,乾意見狀立馬朝后連忙撤退幾步,尬笑道:“真的,這些都是師傅他老人家告訴我的。”
韓玖念冷哼了幾聲后,便說道:“你口中的劍意是怎么回事?在闌琦,好像也只是劍氣這一回事了。”
“這個....不太好解釋,況且師傅他也才和我分享一二,太詳細的我不清楚。”
韓玖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提議道:“要不,咱們去莫老的憩室中找找有沒有關于這類的古籍?”
“不可。師傅他的憩室早在幾日前就已經封了起來,要是這番去找,很容易會引起他人不屑的。”乾意匆忙地擺著手說道。
“你可是莫老的徒弟,為何要怕他們?再說,旁人不屑與我們何干,大不了就鬧一場。”
“你的性子.......越來越烈了。”
乾意話還沒說完,就被韓玖念硬生生地拽走了。
“你瞧瞧,我說了師傅他的憩室周圍肯定會有人守著的,你還不信。現在好了,白跑一趟。”乾意皺著眉頭,無奈道。
然而身邊的韓玖念并未將他的話放在耳中,只見她光明正大地走出角落中,主動上前與他們進行溝通,那幾人瞧見了韓玖念,膽怯地顫了顫身,在她的強烈話語攻勢下,他們還是同意了讓二人進入。后面的乾意一臉茫然地看著對著自己豎起大拇指的韓玖念,竟不知用什么言語來形容她了。
一進到憩室中,迎面撲來的便是一陣“花檀”的香味,似是錯了迷,精神有些恍惚。“為何師傅他房間中會有迷香?”乾意率先察覺到不對,在心中暗想道。
乾意湊上前去,貼在杵在原地不動韓玖念的耳邊,細聲道:“你有沒有發現不對?”
“你是指這屋子中的花檀香嗎?”
看來,韓玖念早已經察覺到了不對,隨著一種騷動,書柜中似是傳來動靜,乾意回過神來,拔出劍,將綁在書柜上的麻繩切了開來。
只見,一位身穿著武學院練習服的少年,一臉痛苦地看著他們,他嘴中塞著布,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了起來,乾意走上前去,將暗藏在袖口中的刺刀拿了出來,將少年身上的麻繩和布取了下來。
“發生了什么?你怎么會被‘囚禁’在這?”乾意問道。
“幾日前,我盯著一個陌生的身影突然融入到武學院之中,我從未見過他那張面生的面孔,由于好奇心的趨勢,一直跟著他,來到莫長老的憩室中,在昏迷之前,最后的印象便是他撕掉了臉上的‘面皮’,之后便沒了知覺。幸好那人并未向殺害我,不然。”
少年話還沒說完,乾意就插話道:“未必。這屋內的花檀香太過于沖鼻,外加上空氣中還彌漫著另一種氣味,似是......毒花。”
少年聽后有些茫然,他張大鼻孔,用力地猛吸了一口,隨即仰頭大聲的咳嗽了一聲。
突然,房間外傳來叫喊聲,乾意和韓玖念互相地看了看,隨即一同走出了憩室,誰料房門竟被鎖了起來。而此時門外傳來駭人的低吼聲,乾意一聽,渾身打顫,驚愕道:“不會吧......難不成武學院之中有內鬼出現了嗎?”
遠處,一位身穿武學院練習服的年輕郎站在樹枝上,看著這下面已經開始撕咬起的尸傀,不由地揚起了嘴。
闌琦......危。
中土。雪家庭院。(注:并不是雪家)
雪家庭院所處位置特殊,在于山巔之上。所以尸傀的侵入并未給他們帶來太大的影響。只不過,雪家現在正面臨著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糧食供給。
庭院中,雪汐正安穩地坐在木凳上,看著手中的古籍,意猶未盡。
“小姐。老爺叫你去大堂。”一位仆從從后方冒出,說道。
“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
雪汐長嘆了一聲氣,瞇起了眼。隨即將古籍合上,放在了木凳上,朝后走去。
“爹,何事召我?”
“汐兒,你還要頹廢到什么時候?從上一次回來后,你就成天這個病怏怏的樣子,未來怎么做雪家之主?”
“爹,別提了吧。眼下,并不是繼承一說,而是這山下發生的事情狀況,要知道,怪物一日不除,就沒有一天的安穩日。”
“爹知道。”
雪汐一聽到這三個字,表情立馬變得不屑了起來,她嘆了聲氣,說道:“你一天天到底知道個什么?雪家現在糧食庫存不足,你不下令派人下山去尋,還有心在這和我論雪家之位。爹,你到底是有多大的心啊。”
“眼下情況就是先將這雪家之位傳給你,不然爹怎么放心一人下山去尋糧食?倘若要是發生了意外之事,葬身在地,到時候雪家至少已經有了繼承人,我走的也踏實.......”
“不要說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好嗎?一點都不切入實際。大不了就在半山腰尋一些動物來。”
“汐兒.......現在的半山腰早已沒了動物,該抓的也都抓了,糧食種子也種了,但還是沒有一點辦法啊。你所考慮的這些幾日前我都考慮過了。雪家剩下的糧食儲備最多還夠我們堅持一周,這一周內必須要下山去尋糧食,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雪汐聽到這,似是有些體貼眼前的爹爹,或許,有時候雪汐的思想還是太過于淺薄,在一家之主的眼中都只是表層。想來想去,雪汐在心中有了抉擇。
“爹,明日我下山,去刀宗尋一些糧食來。”
“不可,萬萬不可。你這下山,兇多吉少啊,雖說平日里爹對你管的很嚴,但是爹對你可是萬般疼愛,倘若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不光是我,就連你那死去的娘都要感到不值。”
“娘......嗎?”雪汐說到這,哽咽了一下。
“明日,我領一隊精英下山去尋糧食,要是回來了,那就是萬幸,要是沒回來,你一定要好好接替雪家。你可是雪家第一任女家主,一定要好好照料雪家。對了,還有這塊令牌你拿著。”
說完,他便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上面刻著兩個大大的字印:“雪家。”
“有了這塊令牌,雪家以及雪家三十多支旁支,將全都聽你的命令。雪家的勢力部署的很廣,一定要萬般的細心照料,爹,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雪汐輕聲的喘息了幾聲,說道:“又不是生死離別,干什么搞的像生死離別一樣。這個令牌你還是好好的拿著吧,或者等你安全歸來,再交給我也不遲,總之,現在不要給我,我也不需要。”
“你這孩子。唉,罷了罷了,一切都隨緣吧。搞不好,真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