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夷。
眼前,少女和老者僧人達成一致,握手言和,當然主要少女本就在意這短劍,至于受邀什么的她絲毫不放在心里。
“那姑娘,可隨我一同前去寺廟中好生的暢談?”
“隨意。正好本姑娘下午還未安排事情,可以陪你們瞎鬧騰一會。”
“啊...哈哈哈哈。那真是多謝了啊。”
“后面的那位小兄弟?一同?”僧人把目光瞟向枯樹,故意抬高語調的說道。
乾意緩緩地從枯樹后挪出身子,摸頭尬笑了幾聲,說道:“要是可以的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就走吧。”
此時的僧人回頭瞧了瞧少女,長緩了一口氣,心想道:“要不把她帶回寺廟,估計沒有什么辦法能從她手中拿回短劍了。這小丫頭也是,傻愣的可以,入了虎穴,倒要看看你如何逃出生天。”
乾意瞟了瞟身旁的少女,又看了看前面回過頭的僧人,緊蹙起了眉頭。“這姑娘莫非是真傻?明明都已經露出了馬腳,卻還是咬上了魚鉤。”
到了寺廟,寺廟中的僧人一個個都轉過頭來,望向他們。少女樂呵了幾聲,走上前去,說道:“喂,你這找我來做什么?”
“找你來,難道姑娘心里沒有點數嗎?”
“哈哈哈哈。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哦?都到了虎穴,你這只狼還能做出什么大事情來不成?”
“那句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哦?小小寺廟中能有什么東西讓姑娘留心的?”
少女聽完,轉身坐在了石凳上,回應道:“你說我為何偷你們擱置在鐵匠鋪的短劍,難道這不是明擺著來找你們麻煩?這你竟瞧不出來丁點?”
老者僧人一聽,有些驚愕,他確實從未想過這少女竟是主動找上門來。“看來我很有必要去了了解一下你為什么要來我們這了。”
“不用。現在我就告訴你。”
“前些日子,有人花了三百兩做出懸賞,而這懸賞的任務就是關于殘跡的下落。因為這懸賞我連續三日未合攏雙眼,終于讓我尋到了殘跡的下落,我要是猜的沒錯,這殘跡的線索就是在你這寺廟之中。或者說,你這寺廟就是建立于那殘跡之中。”
那老者僧人有些出乎預料,他的從未想過眼前這少女身份竟然是蠻夷特少的懸賞獵人。這群人的“誕生”在早些年就已經冒出了頭,那時候還不叫懸賞,而就像中土一般的俠客出勤,當然他們的報酬永遠是俠客出勤的幾百倍乃至上千倍。他們往往只做一單就可以享受大半輩子,但敢做這一行業的人無非是兩種人,一是武技極其高強,有極高的辦事能力。二就是動員能力極強,其中就包括還算過的去的保命措施和極廣的人脈流通,保證信息的多方面匯通。往往后者都給是給前者做鋪墊,引導他們去完成懸賞任務,達成互利共贏的結果。當然這些也就只在蠻夷境地盛行。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什么殘跡?”僧人假裝不知情的眼神飄然,說道。
少女仰頭大笑了幾聲,暗沉下臉說道:“什么殘跡?難不成你心里沒有點數嗎?早些天,我就已經調查過了,你這所屬的位置恰好屬于當初邊境之城被尸傀摧毀的位置,而在城中的大量黃金和昂貴的棉綸都埋藏在你這寺廟之下,當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一切都要我親手查看一番后再說!”
說完,少女就從石凳上站起,雙目中透出一絲的期待和堅定。
“你可知現在自己身處在何位置?要是你這樣下去的話,我想你的尸體定然是葬在咱們寺廟之中。”
“那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近我身,殺了我。”
說完,少女就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短劍,冷哼了幾聲。“對了,忘記問你們了,倘若這短劍要是還未取名字,那我就自主的給它命名了。”
“豈敢?!”
“怎么?著急了?”
老者僧人一聽,暗沉下臉。隨即直接迎上前去,右手化掌朝前猛推而去。少女冷笑一聲,隨即身撤半步,一腳踹前,老者僧人左手攥緊,盯緊著少女蹬來的右腿,狠狠地朝下揮去。眼看就要擊中,少女突然身子傾斜,左手撐地,雙腿一齊朝老者僧人的下顎踹去。老者僧人一慌趕忙朝后退了幾步隨即右腳跨前,朝前頂去,少女左肘向下頂去,眼神黯然。老者僧人見狀收回腳,害怕地朝后退了幾步。
“這小丫頭方才那股恐怖的氣息,竟讓我有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喂,老頭,記得你這寺廟中有不少武功高強的人,統統都給我叫來。”
“小姑娘,你這傲氣,真的狂妄的不行啊。”
“不瞞你說,除了你們打人海戰術的時候我對你們造成不了什么損失,但倘若你讓我們一對一,恐怕沒個幾十人是贏不了我的。”
哪料一道完,不遠處的三人早已忍耐不住,隨即直接朝前跑去,他們倒要瞧瞧這個少女到底是什么來歷。
“什么人竟在此地撒野?”
“沒什么身份。就一普通人。”
“普通人?荒唐!”
“好了好了,話不要多說,別耽誤了我拿錢的時間。”
但聽她言語愈來愈刻薄,其中有一人再也按捺不住,他跨步朝前奔去,隨即反手一掌,便往她左頰打去。哪料,少女低身從他手臂底下鉆過。那人只覺左腕上微微一麻,手中持著的短劍已給她挾手奪去。那人在搶奪少女的短劍之時,身法奇快,令人無法看清,但何足道這一下卻是飄然而過,輕描淡寫的便將短劍隨手取了過來,身法手勢,均無甚么特異之處。
那人一驚,搶步而上,出指如鉤,往她肩頭抓落。少女嘴角冷笑幾聲,隨后斜身略避,這一抓從他身側擦過。同時,另外兩人也隨之沖上前去,少女輕吐了一聲氣,左拳右掌,風聲呼呼,霎時之間打出了七八招。那三人左閃右避,竟連衣角也沒給帶到半點。
只見,那人手捧著短劍,一腳踩前對還未轉過身的少女,偷襲上去,站在一旁的乾意見狀,一腳踹開了那人,長嘆了一聲氣,說道:“不是,你這做人也不對吧。偷襲人?何況是女人,不要點臉的嗎?”
少女轉過身,看著面前的乾意,緊蹙起眉頭,疑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救我?”
“別,我可不想插手你們的事情,只不過方才那人情況有些惡劣,所以我就出手幫忙了,你就當我行俠仗義就好了,哈哈哈。”
“有病......”
“對了,瞧你方才那身法,想必定是從小習武多年,想必早已有了劍氣,為何對戰他們不使用出來呢?”
當少女聽到劍氣之后,有些驚愕,她瞪大雙眼,看著乾意,小聲的問道:“你是從何得知有劍氣這一消息的?在蠻夷知道這東西的人少之又少。”
“哦。我知道了。你是中土人。”
“我在問你從何得知的,不要給我扯其他的。”
“我是中土人。需要得知嗎?”
“對了,姑娘,你還未告訴我你這一身武技的來由呢。”
少女低下頭,心想道:“親友中不少是中土一流的武學高手,但還是局限于自己劍氣的提升。擁有再極高的見識,也彌補不了武技上的大量缺失。”
“姑娘?先前和方才見姑娘舉重若輕,以極巧妙身法,閃避極剛猛敵招,這等武功很像是中土各家各派的武功,雖說不同,但你卻運用的十分巧妙,想必你也定是個難得一遇的奇才。”
“喂!你們兩個不要說風涼話了可以?戰斗還沒結束呢!”
說完,老者僧人也迎上前來,突臉于乾意連發二十余招,逼得乾意沒有辦法才出手,隨著猛地一聲低嗥,拳法忽變,出招遲緩,但拳力卻凝重強勁。少女站在原地,漸覺拳風強硬,逐漸地改觀眼前乾意所展示的武功。
這時另外兩人也沖上前來,他們將短劍插入腰帶,雙足穩穩站定,隨即大喝一聲朝前猛沖而去,少女見狀,左手反擊一掌,兩人雙掌對拼,砰的一聲,那人的身子一晃,竟被頂飛了出去,倒退了兩步才穩站在原地。而少女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和尚心中有不服,吸一口氣,大喝一聲,隨即又是雙掌劈出。少女也是一聲猛喝,反擊一掌,喀喇喇響聲過去,只震得地上的泥沙發顫。
另一邊那人雙睛突出,雙手抱著丹田,呼呼呼的運了幾口氣,胸口凹陷,肚脹如鼓,全身骨節格格亂響,一步步的向少女緩緩走來。少女朝后瞟了一眼,見了他這等聲勢,便也不敢怠慢,調勻劍氣的走向,以待敵勢。
那人走到離少女身前四五尺之處,本該發招,可是仍不停步,又向前走了兩步,直到三人面對而立,幾乎呼吸相接,這才雙掌驟起,一掌擊向了少女的面門,另一掌按向少女的小腹。
這一次他雙掌錯擊,是想徹底擊潰少女。而身后那和尚也是沖上前,雙掌齊出,少女見狀,顧不得身后,只能交叉著左掌和他左掌相接,但掌力之中卻分出了一剛一柔。那人見有空子,隨即朝少女的小腹上,一掌擊去。少女見躲也躲不掉了,沒有辦法,她湊上前去,前胸貼緊著那人胸膛,隨即趁那人震驚之余,及時地轉過身,讓他挨實了這一掌,那人一受到這掌擊,立馬吐出了一口鮮血。
方才那一下,完全是硬碰硬的一掌,縱使少女騰出手也未必頂得住這一掌,畢竟按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相比,受傷的必是力弱者,毫無回旋余地。眼前,那僧人雙目翻白,嘴角還殘留著鮮血,踉蹌地倒在了地上。
那僧人手與那人的后脊骨對準在一塊,雖未受傷,但五臟翻動,全身骨骼如欲碎裂,一口氣緩不過來。“你這瘋丫頭!找死!!!”
說完,那人從地上踉蹌的站起,隨即右手捏拳,朝前揮去,少女見狀,右腳使勁,竟看出了一絲實像劍氣附著于腳上,一腳踹中了那僧人的腹部。“太慢了。”
那僧人頓時感受到了肋骨的斷裂,倒吸一口氣,口吐鮮血地倒在了地上。
這時又有一人沖上前來,他手拿一柄長劍,刷的一響,拔劍出鞘,伸指在劍身上一彈,嗡嗡之聲,良久不絕。他一劍在手,笑容忽斂,左手捏個劍訣,平推而出,訣指上仰,右手劍朝天不動。“今日你傷了我寺廟中兩人,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算!”
“哦?那我就在這等你來。”
說著就抽出了短劍,左手握緊著劍鞘,右手舉起短劍,見狀隨即斗然搶攻。
這一下出招快極,那人眼前白影一閃,少女竟已連攻三招,可因劍身太短,傷不著他,但眼前的這人已是暗暗心驚,心想:“這三招來得好快,難以招架。倘若要不是短劍劍身微短,只怕此刻我早已血濺當場。”
少女三招過后,向旁竄開,凝立不動。那人見狀及時展開劍法,半守半攻,猱身搶上。少女暗沉下臉,冷笑了幾聲,隨即幾個閃身相避,只不還手,突然間快攻三招,逼得那人手忙足亂,他卻又已縱身躍開。隨后那人將劍刺來,寒光一閃,出手甚是迅捷。
少女左手劍鞘一舉,快逾電光石光,撲的一聲輕響,已用劍鞘套住了那人長劍的劍頭,右手短劍跟著遞出,直指他的咽喉。
那人雙眼瞪直,見長劍不得自由,無法回劍招架,眼睜睜地瞧著短劍抵向自己咽喉,只得撇下長劍,就地一滾,才閃開了這一招。他尚未躍起,人影一閃,另外手中拿劍一人已縱身過來,抓住長劍劍柄,一抖一抽,脫出劍鞘。
“你這小丫頭實力不俗啊。能連敗我寺廟中幾大高手,想必一定是做足了功課才敢有這個決心前來查看殘跡的吧。”
少女低頭奸笑了幾聲,回應道:“你可曾聽聞蠻夷懸賞獵人一說?”
那人一聽,嘴角微微上揚,看著面前的少女說道:“怪不得。瞧你這身手想必也是為了一個大單子而來的吧。不巧,前些陣子我剛前去沙城一探,要是我猜的沒錯,你這次來造訪本寺廟就是為了殘跡中的畫卷吧。”
“你曉得?”
“那必然。”
“姑娘,要不咱們好好商討一番,平分了如何?”
少女冷笑了幾聲,說道:“原來,你也是奸詐小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