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相信非墨一定能贏,”澤田弘樹又自信滿滿地低聲道,“剛才的半決賽中,非墨還沒有用盡全力。”
“我以為你想看非墨的熱鬧,沒想到你是想看皋月會的熱鬧,”池非遲調侃了一句,頓了頓,“如果對手之前也沒有用盡全力呢?”
澤田弘樹笑了起來,“那我們就看非墨的熱鬧吧。”
池非遲:“……”
行,反正橫豎都有熱鬧可看。
不過諾亞一定是跟著烏鴉們學壞了,居然還期待著看自己人的熱鬧。
晚上八點,皋月杯少年組的決賽結束。
負責唱讀兼裁判的阿知波研介出聲宣布比賽結果,“比賽結束,獲勝者,水野墨!”
賽場內,非墨正太和另一個男孩沒有急著起身,俯身互相行了一禮。
雖然比賽結果不是阿知波研介想看到的,但阿知波研介也沒有擺出難看的臉色,看非墨正太的目光有著幾分贊賞,“同時,水野墨同學也贏得了本屆皋月杯少年組比賽的冠軍!恭喜你,以你進行歌牌訓練的時間來看,你的天賦簡直超群絕倫,希望你以后可以繼續努力……”
觀賽館里,坐在角落的矢島俊彌站起身來,語氣意味深長地輕嘆,“居然被其他歌牌會的人奪走了冠軍啊……”
陪同矢島俊彌觀賽的工作人員連忙笑道,“那也沒辦法,水野家那孩子的實力真的很強!”
“他的實力確實不賴,”矢島俊彌看了看直播畫面中的兩人,若有所思道,“決賽上居然又稍勝一籌,野心好像也不小……”
附近,池非遲和幼兒澤田弘樹也起身打算離開,聽矢島俊彌的話,心里都知道矢島俊彌為什么說‘野心不小’。
之前的八進四比賽、四進二半決賽中,不管對手實力是強是弱,非墨正太都是稍勝對手一籌——贏了,但贏得好像不多。
最后一局總決賽又是如此,非墨正太還是保持稍微贏出一線的戰況,這會讓觀賽的人摸不清,非墨正太在決賽上到底是竭盡全力后勉強獲勝、還是跟之前一樣在玩‘卡分獲勝’的把戲來隱藏實力。
這已經是少年組的最后一場比賽,非墨正太卻還有遮掩真實實力的行為,難免會讓人猜測——非墨正太是不是想參加之后的混合賽?是不是為了在混合賽拿到一個不錯的名次,才不想讓大家摸清楚自己的真實水平?
一個今年才接觸歌牌比賽的10歲小孩,居然想在眾多前輩參與的混合賽中爭奪好名次,確實很有野心。
工作人員也明白矢島俊彌說到‘野心’的原因,笑著道,“以這孩子今天以及以往的表現來看,就算他參加混合賽,應該也能拿到一個不錯的名次!”
“他那種擺牌和取牌相結合的手法,是有些棘手,”矢島俊彌和工作人員說著話,動身往門外走去,“不過,他練習歌牌的時間還不長,比賽經驗也不夠豐富,我真正在意的反而是另一個人……”
幼兒澤田弘樹被池非遲抱著,在后方聽到了矢島俊彌的話,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家伙真是驕傲。”
池非遲輕輕拍了拍澤田弘樹的后背,以示安撫。
作為去年皋月杯大賽的總冠軍,矢島俊彌是今年最有希望登上名人寶座的選手之一。
而被矢島俊彌視作威脅的那個人,應該是已經在高中組連勝兩年、今年參加完高中組比賽還會參加混合賽的大岡紅葉。
如果說非墨是少年組的魁首,那么,那兩個人一人是高中組的魁首、一人是所有參賽者中決出的總冠軍,不把一個參賽經驗差上自己很多的10歲孩子放在心上,倒也不奇怪。
當天晚上,在皋月杯少年組奪冠的水野墨參加了賽后采訪,快晚上九點才離開阿知波會館。
同一時間,幼兒澤田弘樹已經在池非遲租的別墅洗漱完畢。
池非遲和越水七槻白天到出租別墅時,別墅還只有兩人入住,到了晚上,別墅里就已經多出了幼兒澤田弘樹、陪澤田弘樹過來的夏佐、花山院千櫻、陪花山院千櫻過來的管家大河幸彥,一共四個不速之客,讓本就不大的出租別墅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幼兒澤田弘樹入住是池非遲早就計劃好的,也早就跟越水七槻提過,但花山院千櫻帶著管家過來入住卻是臨時起意,理由是——今晚想跟越水七槻繼續交流一下目標的情況,明天一早直接帶越水七槻去目標家里拜訪,找機會讓越水七槻觀察目標,這樣會比越水七槻自己去調查要簡單一些……
池非遲見越水七槻同意,也沒有反對,帶澤田弘樹洗漱好,就準備把澤田弘樹拎到自己房間睡覺。
出租別墅有三個臥室,花山院千櫻和越水七槻兩名女性住一間要方便一些,池非遲帶澤田弘樹睡一個臥室,夏佐和大河幸彥正好可以用一個臥室,兩個人都是負責照顧世家子弟的管家,湊在一起有話題可聊,晚上住一起也不會太尷尬。
“那就麻煩池先生照顧我家少爺了,我就住在隔壁房間,如果你們有需要,可以隨時去叫我,或者給我打電話,”夏佐見澤田弘樹想要黏著池非遲,并沒有反對這樣的安排,對池非遲客氣地說完,又半蹲下來,對澤田弘樹道,“少爺,我剛才接到了墨少爺的電話,他說他和黑木先生已經在返回水野家的路上,讓您早點休息。”
澤田弘樹點了點頭,笑著對夏佐道,“我知道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客廳沙發區,花山院千櫻轉頭看著池非遲帶走澤田弘樹,回頭對越水七槻道,“沒想到池先生這么會照顧小孩子,還真是讓人驚訝呢。”
越水七槻見花山院千櫻好像又準備夸池非遲,心里生出一絲自己好像引狼入室的懊悔感,不過很快又將那絲懊悔感驅散,決定繼續實行自己之前近距離觀察的策略,對花山院千櫻道,“池先生對小孩子很好,不過,要是小孩子不聽話,他也會很嚴厲就是了。”
花山院千櫻端起茶杯,微笑著道,“如果池先生未來成為了父親,該嚴厲的時候就嚴厲一點,這樣才能把小孩子教育好吧?”
“這么說也是,”越水七槻故意問道,“話說回來,千櫻小姐會比較喜歡那種擅長照顧小孩、教育小孩的男性嗎?”
“這、這個嘛……”花山院千櫻沒想到越水七槻會突然問這種問題,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腦子卡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我現在考慮未來丈夫的事,好像有點太早了,不過,我上高中的時候,其實就和朋友討論過大家未來要找個什么樣的丈夫,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我未來的丈夫,一定要在某個我欣賞的方面很厲害才行……”
越水七槻見花山院千櫻眼里帶著幾分向往和一絲遺憾,再想到自己今天并沒有從花山院千櫻身上感覺到敵意,而不管是單獨相處還是和大家待在一起,花山院千櫻都沒有刻意為難自己的跡象,心里隱約猜到了花山院千櫻委托自己來調查的原因。
之前帝丹高中有幾個女高中生,在論壇上氣勢十足地喊著‘要看看池先生跟什么樣的人談戀愛’,她已經做好了誰來找自己麻煩、就把誰丟出門的準備,畢竟‘劍道人絕不認慫’,但真見到那些孩子的時候,那些孩子一個比一個害羞,也很好說話,好像就只是對她好奇、想看看她而已。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位花山院小姐八成也是這樣……
二樓臥室,池非遲關上房門,將一樓客廳里的聊天聲徹底隔絕在外。
幼兒澤田弘樹跑到床墊前,和非赤動作一致地撲到床墊上、打了個滾,翻身看到池非遲臉色有些陰沉,出聲問道,“您感覺哪里不舒服嗎?臉色這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