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燒烤攤前,正回味06年燒烤味道的張潼,忽然間就接到高三班主任的電話。
電話里,班主任苦口婆心的以過來人的身份,給張潼闡述上學的重要性,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張潼隔著電話都聽得一清二楚。
張潼知道班主任是一片好心,但是作為一個重生者,對于自己的未來已經有了規劃的張潼,肯定是不可能去上學的。
對于很多人來說,上大學是唯一的出路,這沒毛病。
但是張潼能一樣嗎?
張潼可是重生者啊!手里頭握著大幾萬人民幣,準備屯某幣的那種!
只要平安熬到09年,某幣在手,一夜暴富不是夢!
在這樣的情況下,上大學已經沒什么意義了,更不用說張潼在重生之前已經上過一次大學了。
但是……但是張潼從來不是什么古道熱腸之人,這種悶聲發大財的買賣,自己一個人知道就足夠了。
因此,面對班主任的苦口婆心,張潼只能選擇胡攪蠻纏,一句我要我覺得,直接將班主任懟的無語凝噎。
要知道這可是06年,這一年互聯網還沒爆發,這一年塘主還沒有為愛承包魚塘,這一年黃教主還沒不要你覺得……
在這樣的一年里,這種霸道總裁式的畫風,畫風和氣場還是很微妙的。
聽到電話對面的班主任沉默了,張潼擼了一根羊肉串,而后嘟嘟囔囔的說道:
“老李啊,我都想好了,這幾年國際形勢不穩定,中東早晚會亂的,去那邊當雇傭兵肯定掙錢。”
“到時候,老子整把ak,給你弄把來福,一步一個腳印,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嘟嘟嘟……
聽到手機里傳出的掛斷提示音,張潼笑了笑。
對于自己的班主任,他還是心存敬意的,不然也不會和他這么胡攪蠻纏了,這和善意的謊言其實差不多。
“老板,來五串烤腰子,三串在這吃,兩串打包!”
將手機往桌子上一放,張潼扯著嗓子喊道。
……
夜色漸涼,就在張潼愉快的在燒烤攤擼串的時候,明陽小區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張潼落腳的明陽小區,作為本市第一批住宅樓小區,可以說是相當的老破小了,隨著時代的發展,已經漸漸的和繁華熱鬧沒了關系。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如同老年人一般的小區,一下子就打破了以往的平靜。
三輛警車停在明陽小區四單元樓下,藍白兩色的警用隔離帶將四單元門口圍住,兩位刑警一邊吸著煙,一邊站在門口,擋住了那些張望的目光。
四單元,四樓,四零四室,局刑偵科的人已經就位。
事照相員手持相機,認真的記錄著現場的概況和細節;痕跡檢驗組用各種設備配合經驗,開始排查室內的指紋足跡,以及其他可能留下的痕跡;生化檢驗科的成員,則是戴著手套和口罩,小心翼翼的提取著生物樣本。
不斷亮起的閃光燈中,穿著隔離服的法醫蹲在尸體旁邊,一邊仔細的檢查著尸體的特征,一邊對著自己手持筆記本和錄音筆的學徒們說道:
“王小晴,女,23歲。“
”尸長167cm,發育狀況良好,骨骼未見明顯傷痕,皮膚組織大量失蹤,肌肉和臟器散落,初步判斷是他殺。“
“嗯……皮膚組織大片失蹤,傷口呈撕扯狀態,血液呈濺射狀……“
法醫的聲音透過口罩響起,如同沒有感情的收音機一樣,平靜而又冷漠的闡述著一個個事實。
現場,除了法醫的聲音外,一片靜謐無聲,只有簽字筆在紙上飛快記錄的沙沙聲,以及……故意壓抑的喘氣聲。
雖是夏季的夜晚,但四零四室內還是冷颼颼的,房間內忙碌的警員們,并沒有讓這兇案現場多出幾分人氣,反倒是讓這里的氣氛詭異的讓人發慌。
對于這種兇案現場的氛圍,項警官早就習以為常了。
自動忽略了現場的壓抑氣氛,項警官目光凝實的打量著整個客廳的環境。
他走到客廳的電視桌前,蹲了下來,輕輕的拿起桌子上的相框。
相片里,站在某處景點前的王小晴笑得很燦爛,一身連衣裙將她的身材襯托得婀娜有致,銀色的首飾雖然不貴重,但卻恰到好處的點綴了她的美麗。
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可惜不被命運眷顧。
“可惜了,花一樣的年紀……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出真兇,將他繩之以法,還你一個公道。”
項警官放下照片,嘆了口氣,低聲念叨了一句。
隨后他起身,看向客廳之中王小晴的尸體。
很難想象,如此猙獰恐怖的尸體,生前竟然是那么一個笑容燦爛的姑娘。
此刻的尸體呈大字型躺在地上,還未干涸的血液以尸體為中心,朝著四方濺射。
半個客廳的地板,桌子,天花板,乃至于吊燈……全都被粘稠的暗紅所占據,置身于這樣的房間之中,那感覺就好像被困在一處鮮血牢籠里一樣,讓人本能的就感覺作嘔。
尸體混身上下的肌肉組織就好像被一股巨力拉扯過似的,所有的肌肉都不自然的翻了起來,就好像……被切成腰花的大腰子。
更詭異的是,尸體的整個身體,所有的皮膚,包括毛發和眼珠,全都消失不見了。
只剩下完整的骨骼粘連著已經變形了的肌肉,空洞的的眼眶涓涓的往外留著血液,空洞的看著被血液噴灑過的天花板。
沒臉,沒皮,沒頭發,就連眼球也不見了。
饒是項警官也算是警局的后起之秀了,在見到如此血腥恐怖的兇案現場,也還忍不住頭皮發麻。
不過職責所在,就算是兇案現場的再詭異殘忍,也要繼續偵查下去。
……
就在警員們在四零四室內忙碌取證的時候,四單元的門口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群,讓老舊小區狹窄的道路變得水泄不通。
陽明小區的居民,要么是最早期拆遷的老大爺老大媽,要么是進城務工的年輕人,這樣的居民群體,導致了陽明小區平日里誰家娘們晚上叫的聲音大,都能算是第二天的談資。
而此時此刻,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大量陽明小區的居民就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聚集過來,久久不肯散去。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神秘與好事,畢竟……看熱鬧這種事從古至今都是會傳染的。
“聽說出事的是在這才住了一個月的那小姑娘吧?“
“對啊,那姑娘我還見過,長得是真俊啊。”
“不是?這人怎么說沒就沒了?昨天我還看到她了呢,到底什么情況?”
警戒線內,下樓抽煙的項警官默默的傾聽著好事者的閑談,試圖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過很快,項警官就失望的搖了搖頭。
通過那些人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項警官可以很輕易的判斷出一些信息來。
比如,死者生前社交范圍很窄,剛剛進城的她,除了工作之外,并沒有太過活躍的社交行為,周圍群眾對于死者的了解并不多。
這對案件的勘察無疑是不利的。
就在圍觀群眾和專案刑警各有心思的時候,張潼拿著還滋滋冒油的大腰子路過了四單元的門口。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圍觀群眾,以及不斷閃爍的紅藍燈光,還有那警戒線,一切的一切都讓張潼眼睛一亮:
“臥槽?什么情況?”
“大嬸,這里面是出了什么事了?”
飛快的將最后一串腰子給擼了,張潼湊到人群邊緣,對著一個面善的老大媽問道。
一股腰子特有的腥臊味撲面而來……
沒辦法,作為一個重生者,18歲的張潼已經提前明白了養生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