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覺,還是被人為傷害?
盛棠之所以覺得后背發涼,是因為她隱隱覺得這件事很離奇,對方失蹤的原因或許不單單是因為撞見幻覺。
再多細節通話者就提供不了了,但凡當年發生的事也都一一告知。當時警方趕到事發地進行了搜救,與此同時這家人也找了專業的救援隊前去救援,最后也是毫無所獲。
救援隊隊長實在,跟這家人說,在干飯盆里走丟的人幾乎不可能找回來,要他們心里有個數。
后來,江執問電話里的人,事故是發生在什么時候。
對方記得清楚,說了個時間。
三人一聽詫異。
雖說年份不同,但進到干飯盆的月份都差不多,換句話說,但凡農歷七月進到干飯盆的人都會出事。
再后來,胡教授托的那人也打來了電話,又再三強調要他們當心,又說這陣子他在篩選能夠領路的人,但這類人不好找,一來真正了解干飯盆地形的人少之又少,二來都知道是送命的活,給多少錢都不答應。
人情往來小助手二號肖也上了,對著電話連連感謝的,說能幫著找來跟干飯盆有關的人已經挺麻煩了,至于領路人他們自己想辦法,要對方務必不要擔心。
對方能跟胡翔聲說上話,自然也是行業內的人,嘆氣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到里面找什么,但肯定也是跟工作也有關,所以也不能說阻止你們的話。總之吧,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這個季節,哎……”
聞言這話,江執趁機拋出了疑問,沖著免提,“這個季節容易出事,為什么那些人還要選擇在這個月份進干飯盆?”
對方老師想了想說,“跟東北的氣候有關,熱的時候少,冷的又快,所以農歷七月最適合入山,或早或晚天氣都不適合。”
等掛斷電話后,肖也感嘆,“這些探險的人啊,也不知道是咋想的,越危險的地方就越要迎面而上,命不重要啊。”
領路人遲遲找不到,他們三人又不能貿貿然闖入。但盛棠發現,著急上火的就只有她自己。
“你倆不急?”
0號窟的情況輕易拖不得,多拖一天,情況可能就變得更加復雜。再說了,祁余那個體質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江執看了一眼時間,說,“最遲明天晚上吧,應該就會有領路人了。”
盛棠一愣,“啊?”
肖也心領神會地笑了笑,嗯了一聲。
這可真是急壞了盛棠,顯然是有什么情況發生了她還不知道?不帶這樣的吧,都是一個團隊。
便催促他們告知。
江執有意逗她,就瞅著她笑,笑里是意味深長的東西,笑得盛棠那叫一個不自在。
肖也終于做了回人,好心告知,“王婆婆會幫咱們找人。”
盛棠又啊了一聲。
見肖也這話說半截留半截的,著急了,“怎么說個話比高齡產婦生孩子還費勁呢,趕緊說!”
肖也扭頭看江執,“小姑娘都被你帶壞了啊。”
江執就喜歡看她火急火燎的模樣,這會讓他覺得她還是兩年前的小七,而不是已經做了他人師父的盛大神。他摸了摸她的頭,滿眼都是喜愛,“可能吧。”
不管什么樣,他都喜歡。
盛棠任由他像擼貓似的,坐在那,死盯著肖也。肖也清清嗓子,言歸正傳,“現在呢,王家婆婆知道咱們勢必要進干飯盆,又聽說你倆結了婚,怎么可能坐視不理呢?畢竟你倆也算是幫了她一把。”
關于這個問題,當時在車上的時候盛棠就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被江執的一句話給成功轉移了。現下聽著,她就忍不住又問,“這跟結不結婚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要欺騙王婆婆?
肖也笑得懶洋洋的,“聽說這樣一句話吧,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倆還是新婚,王婆婆總不能看著你們小兩口身陷囹圄吧。”
盛棠呼吸一窒,下意識瞅江執。
江執對上她的目光,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接著肖也的話強調了句,“沒錯,老輩人挺講究這些。”
盛棠沒被他的眼神刺激著,抬手一蹭鼻子,“當今年輕人的理念是,能在一起就好好過,在不了一起就各自安好,不拖不欠。”
等盛棠去跟老板家的小寶彈溜溜的時候,肖也瞅著她的身影對江執說,“這孩子想挺開啊。”
江執單手支臉,也看著盛棠的背影,跟小寶玩的不亦樂乎的,笑得溫柔,“不是想得開,是還不懂。”
“不懂什么?”
“不懂婚姻真正的意義。”
說的就好像,他懂似的。
入夜后,溫度就降下來了。白天挺熱,到了晚上就涼風習習,不關窗的話第二天一準能被吹感冒。
盛棠剛沖完澡,房門就被人敲了兩聲,緊跟著就見江執晃悠進來了。
也是剛沐浴完,睡衣新換的,還有清爽的薄荷檸檬味。
是肖也行李箱里的香珠味,這倆老爺們為了圖省事,用了一個行李箱。
盛棠隨手抓起電視旁的蒼蠅拍,沖著他比劃,“大晚上你跑我屋想耍流氓吧?”
江執關好門,一身慵懶地靠在那,笑,“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盛棠揮舞著蒼蠅拍,“你身上都是肖也的味兒!就不怕我產生錯覺啊?”
“有嗎?”江執聞了半天沒聞出來。
“你天天跟肖也黏糊在一起,當然聞不出來了。”
江執哦了一聲,緊跟著抬手解扣子。盛棠見狀,“哎哎哎,注意點影響,干嘛呢?一進姑娘房就脫衣服,有損你神格。”
說話間,江執就把上衣給脫了,上前一把控住她拿蒼蠅拍的手,順勢圈住她的腰,低笑,“神格是什么?能當飯吃嗎?”
話畢低頭要親她。
她就知道,這人一到晚上準不安好心,而且……在進屋之前她順便掃了一眼隔壁,也就是肖也那屋,終于明白老板娘的那句“倆大老爺們睡一間房不熱嗎”的意思了。
一張雙人床,老爺們之間還真是不好睡。
唇齒剛碰上,就聽有人敲門。
煩得江執變了臉,盛棠趁機從他懷里逃出來,掩唇笑說,“這緊追不舍的,分分鐘不見都如隔三秋呢。”
江執想宰了肖也的心都有。
大步上前,一臉不悅,“你怎么——”
話說到一半陡然停了。
盛棠好奇,扭頭一瞅,樂了,哪是肖也啊,門口竟是老板娘。
許是老板娘也沒料到開門的是江執,怔愣了一小會兒,緊跟著發揮了東北女人的爽朗,“這身材可真帶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