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羅伐是一位標準的印度美男子,三十多歲年紀,很富貴,風度翩翩。
也莫怪他的父親一直以來偏心疼愛他,都說相由心生,但任誰看到羯羅伐,也不會相信他背地所做的那些齷齪事。
伽比跎很有名的圓廳內,陸寧見到了他本人。
伽比跎莊園的圓廳歷史悠久,是石頭搭建的大廳,據說有一千多年歷史,雖說現今只是遺跡的基礎上修葺而成,但大體保持了原樣,灰撲撲的石墻上,有各種神靈形象的雕刻花紋,石桌據說本來已經塌了,后來石匠打磨修葺,還保持著附近諸多神靈代言人和平議事的原始部落痕跡。
羯羅伐滿臉笑容,看起來特別和藹,很關心的詢問陸寧剛剛到河西,管理廣闊的山林,遇到什么困難之類。
陸寧卻有些說不出的反胃,因為這家伙,完全就是一種馬上去給你戴綠帽子你卻要將妻子乖乖奉上的一種場景,這些虛偽的關心,反而更加惡心人。
看了眼旁側蜜姹羅,陸寧突然問道:“你和他有沒有什么事情?”
蜜姹羅輕輕搖頭,好像,對這種問題根本也不在意。
羯羅伐呆了呆,打量著陸寧,目光又看向蜜姹羅,眼里閃過一絲異色。
或許,他對這個小媽,絕對不是沒有過非分之想,但畢竟父親還健在,一旦事發,后果不堪設想,是以,他也只能想想罷了。
現在,打量著陸寧和蜜姹羅,羯羅伐的目光漸漸有些耐人尋味,又隱隱有些喜色,笑著道:“維克拉馬提亞,你和我的蜜姹羅母親,進入了卡姆的圣潔之地,我沒猜錯吧!”
卡姆是印度教中的欲望之神。
羯羅伐喜色有些按捺不住,自是覺得鐵頭人這個憨憨,果然是被安上鐵面罩時燒壞了腦子,言語中敗露了他們之間的私情卻不自知。蜜姹羅青春年少,估計早就按捺不住,只是礙于太多眼睛盯著,這才不敢行差踏錯,現今尋了個外鄉情人,只是,這情人雖然用鐵面罩罩住了頭顱,他到底在想什么,外人很難看出來,卻不想是個傻子,三言兩語就露了餡。
陸寧根本懶得理會他怎么想,對蜜姹羅道:“羯羅伐意圖玷污我的妻子,我會帶他去阿卡雎,你和那喜增王說,想贖回他洗清他的罪惡,用鄔卟羅東部十個村落的土地人口來贖,或者,一俱胝的乳酪。”
印度地度量衡極為混亂,不過對龐大數字倒是有一種病態的執著,創造出了各種天文數字的稱呼方法,洛叉為大數目中的最小單位,十萬,一俱胝,為一百洛叉,也就是一千萬,陸寧要求一千萬塊乳酪,也根本就不可能,倒是半個鄔卟羅的土地人口最起碼理論上喜增王支付的起。
聽陸寧的話,羯羅伐正不知道何意,陸寧已經拍了拍手掌,隨之,幾名長矛武士走進來,不由分說,便用繩索捆縛住羯羅伐雙手,牽著他向外走,這是捆縛戰俘奴隸的手法。
羯羅伐大怒間掙扎立時狠狠挨了幾下,痛得鼻涕眼淚都流下來,向陸寧和蜜姹羅亂喊,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蜜姹羅也不理他,聽著他的哭喊聲漸漸遠去。
陸寧笑笑:“我也走了,我的口信,務必帶給喜增王。”
蜜姹羅美眸眨了眨,“你又何必著急,等清晨的陽光帶走露水,才是趕路的好時光。”說話間,華美紗麗飄動,斜靠在長榻上的玲瓏嬌軀慢慢起身,弧線誘人的玉足輕輕踩在冰涼巖石上,這位儀態萬千的印度麗人委實像極了壁畫上的印度女神。
陸寧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印度習俗和中原截然不同,其對女子的思想禁錮是另一種方式,而且,各地都習俗不同。
不管怎么說,印度女子并沒有強烈的貞操觀念,不認為偷情是什么不可接受的恥辱之事,尤其是,如果偷情對象是比較強大之人,兩者又兩情相悅。
在各地神廟中,性愛雕塑隨處可見,星器官甚至被視為力量的象征。
是以,蜜姹羅現今的表現也就毫不奇怪。
陸寧笑笑,做個手勢,轉身離去。
阿卡雎土城比鄔卟羅莊園要大上許多,阿卡雎地域廣闊,但大多數土地特別貧瘠不能耕種,主要的耕地擊中在阿卡雎城周邊,土城內住了有一兩千戶人口。
現今的阿卡雎城已經恢復了平靜,絕大多數居民很自然的接受了新統治者對此地的統治。
而陸寧的名字維克拉馬提亞,后面加上尊稱,就是超日王的意思。
原本的剎帝利阿俐系哈干在土城內的居所更像是窯洞群,挖掘黃土高坡以巨石加固窯洞,周圍漸漸形成村落,最后發展成土城。
至于阿俐系哈干居所這半土窯半石堡的建筑,自然成了陸寧的住處,其所有的一切被陸寧照單全收,只有土堡內的首陀羅高級傭人們全部換了新面孔。
雅米羅和黑妹,自然感覺做夢一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家剎帝利老爺,短短幾天,就成了和喜增王老爺一樣的大貴族。
陸寧將黑妹爺爺奶奶接來了阿卡雎,只是,兩人說什么也不敢在土堡中住,只能在城內尋了一處不錯的土院安置。
而這處土堡,陸寧住著倒是覺得極為舒適,最起碼濕度上,既不太潮濕,也不是干燥的要命,極為宜居。
陸寧也知道,雅米羅還去看望過被囚禁起來的羯羅伐,想來,心中別有一番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