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楚環玉的話,楚云清和艾舟不由相視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
當下,楚云清直接道:“那你難道不是二皇子一系的人?”
楚環玉喝了口茶,然后道:“不是。”
“我們是想幫你。”艾舟道,她對楚環玉的話,還是不信。
楚環玉看她一眼,繼而看向楚云清,“兄長信嗎?”
楚云清皺了皺眉,然后點頭,“我信。”
楚環玉笑了,笑得輕松而開心。
艾舟忍不住看了楚云清一眼,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多什么。
她轉而問道:“既然你不是二皇子的人,那這花圃你怎么解釋?”
楚環玉道:“我雖然不是他那一系的人,但與他還算有些交情,況且這花圃,也并非交給我打理,只是我借故過來安靜兩日而已,不算什么的。”
楚云清道:“之前我與舟的懷疑,的確是擔心此事涉及太子和二皇子之間,怕你沾上這攤渾水。”
太子素來勢大,而二皇子年紀漸長,皇帝如今醉心長生之道,朝堂中有不少人起了心思,都在試著接觸二皇子,成一派系。明爭暗斗雖還未明顯,卻已有洶涌暗流。
這等局勢,隱隱已然擴張開來。
楚環玉聞言,點頭道:“起初我也懷疑過,是不是有人把我當成二皇子一系的人了。”
“后來呢?”楚云清問道。
“什么都沒查出來。”楚環玉也不免頹然,“欽監的車夫突然就死了,我也納悶兒。”
艾舟便問,“那你跟欽監有什么關系,為何會坐他們的馬車?”
楚環玉笑道:“艾百戶是在審問犯人么?”
“你現在,就是唯一的嫌疑人。”艾舟平靜道:“先前我來問過你一次,你的可沒現在這么多。”
著,她看了眼一旁的楚云清,然后道:“這回你哥也來了,你該不會騙他吧?”
楚環玉眼底冷了冷。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楚云清道:“如果有什么不能的,不也無妨,我們會另想辦法,找出兇手。”
艾舟眼中微急,不從楚環玉這里找突破口,他們還能從哪里去找尋線索?
而換成是旁人,楚環玉和艾舟都會認為這人是在以退為進,故意如此,可這人是楚云清,他是有什么就什么,沒有那等心思。
所以,楚環玉沉吟片刻,道:“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
艾舟有些急牽
楚云清臉上卻看不出什么表情。
楚環玉看了眼艾舟,道:“我知你雖然不是太子的人,但你那位教坊司的朋友,包括她身后的宗門,卻都是太子一系的心腹。”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認為我會為了投效太子,將你的身份出去?”艾舟有些不滿。
“并無此意。”楚環玉道:“只是有時候知道多了,遇到事情的時候,難免就會多想,而多想就會露出破綻。萬一到時候,艾百戶為難了,那對誰都不好。”
艾舟冷哼一聲,沒有多。
“有關案子的事情,你們不必再糾結或是追查下去了。”楚環玉道:“此事,欽監那邊會派出人手。”
“欽監已然過問此事?”艾舟問道。
若是如茨話,那就表明,這件事必然跟那些超然物外的方士有所牽扯,否則,他們可不會耽誤工夫。
楚云清也是好奇。
“不錯,我有朋友在欽監,所以答應幫忙。”楚環玉道。
“又是朋友?”楚云清問道。
楚環玉笑了笑,“出門在外,當然要靠朋友,等有機會,可以介紹他給你認識。”
“男的?”楚云清問了句。
楚環玉失笑,“當然是男的,而且據我所知,欽監目前,好像還沒有女子吧。”
楚云清便點點頭,問道:“那你呢?就算有欽監的人幫忙調查,這案子在兇手找到之前,可不會了結,外面的風言風語...”
“那又如何?”楚環玉渾不在意,“我就待在這花圃里,外面發生一切,皆與我無關。”
“另外”著,他看了眼艾舟,微笑道:“多謝艾百戶此前幫襯,倒是沒將我身份泄露出去。”
艾舟聞言,不由冷哼一聲,“想不到你也會感謝我?”
楚環玉坦然點頭,“雖然你有時候的確讓人討厭,但就事論事,你這回做的不錯。”
楚云清皺眉,“環玉。”
楚環玉便不再。
艾舟沉著眸子,手按在刀柄上,以她的脾氣,換在平時早就忍耐不住了。
“不必擔心我。”楚環玉道:“倒是兄長你,還是少來國子監的好。”
楚云清略有不解,“因為此事?”
楚環玉搖頭,“你每次來,是否都會見到牧書禮?”
楚云清點頭,問道:“你與他不睦?”
“他是國子監教習,但也是太子一系的人,在這兒就是監視二皇子的。”楚環玉道:“二皇子從前也拉攏過我,而且我與他私交還算不錯,牧書禮很可能已經把我,當成二皇子一系的人了。”
楚云清明白了,“你是擔心,他也會將我當成二皇子的人?”
“我前邊也了,艾百戶雖然不是太子的人,可認識的顧眉舒是,你倆又出入同行,難免讓人誤會。”楚環玉解釋道:“況且你初來京城,又無根基,如果真有太子一系的人想要制造些麻煩,還是不美。”
楚云清點頭,“我記住了。”
楚環玉又道:“不過也不必太擔心,太子素有賢名,寬宏大量,對手下也多加約束,其手底下的人,也該不會這般不知好歹,平白為他招惹對手的。”
“你這就是單純不想讓他來尋你吧?”艾舟直言道。
楚環玉沉默片刻,坦然道:“若在以往,你們來尋我,我自是歡迎,可出了此事,已然表明,我之身份包括行事,或有暴露。今后許是還會有其他麻煩,我不想讓你們也牽扯進來。”
楚云清聞言,沉聲道:“你我是兄弟,有何麻煩,我一并擔著。”
楚環玉搖頭一笑,他還不知道自家兄長的武功如何,只是想著楚云清就算賦上佳,還成了太淵州的大幫主,可在這京城之中,高手如云,就算是過江龍也總得趴著。
他不是不信楚云清,只是不想他有事。
艾舟便道:“你這弟弟有欽監這棵大樹擔著,哪需要你這肩膀?”
著,她還拍了拍楚云清的臂膀,故作嫌棄的樣子。
楚環玉靜靜看著,喝茶不語。
適時,上悶雷一滾,這陰沉了許久的,終于落下雨來,的雨絲,帶著涼意,花圃里那些絢爛的花兒,紛紛搖擺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