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情之后的幾天時間里,舞傾城但凡遠遠的見到舞耀宗,如同是只見了貓的老鼠,立刻隱藏起來,悄悄地貼著墻根溜邊走。
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能不與舞耀宗不碰面,就盡量躲著他。
為啥?
還用問嗎?
舞傾城打心眼里發憷,究其因由……
怕舞耀宗秋后算賬!
現實情況的確如此,那日雖說舞傾城一支變奏曲,成功的將滯留在舞耀宗體內多日的“屎堅強”擊敗,令其身體輕松暢快了不少,不過……
后遺癥卻是相當嚴重的!
括約肌在外界猛烈的擠壓之下,極易造成創傷性的撕裂,這便是醫學上常說的——肛裂。
如此這般舞耀宗恢復起來,那的確是萬般的艱苦:走路姿勢怪異,不能坐,亦不可臥,每日里趴在床上,上不了朝,會不了老友,日子過得要不憋屈就有多憋屈!
偏偏始作俑者舞傾城日日躲著他,令其想要逮著人訓都不行,再者每每見謝芷蘭要笑不笑的表情,三個兒子一臉憋笑的樣子,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燒。
這幾日,舞傾城去哪了?
猜猜!
她躲人家李仕林家里去了,每日里早出晚歸的,為的就是不被舞耀宗逮個正著。
猶記得那日,李仕林聽見門外有人敲門,匆匆打開一看,頓時吃驚的半張嘴,看著門外領著席娟的舞傾城許久回不過神來。
“……”
“書呆子,讓讓!”
舞傾城挑著眉,笑看李仕林的反應,對著跟著她身后的席娟努努嘴,然后一屁股將人擠到門邊,領著丫鬟這才大搖大擺的走進房內。
“小姐!”
“嗯?什么事?”
“李公子,他還一動不動的杵在門邊呢!”
“哦!沒事!甭管他,許是念書念傻了,一會兒就好!”
“呃……小姐,你這么說李公子真的好嗎?”
……
二人漸行漸遠,她們之間的談話,越發聽得不太真切!
“……”李仕林持續蒙圈中。
書呆子?
舞大小姐喚他書呆子?
他……真的呆么?
舞傾城領著席娟進到里間看望李老夫人,與她說了好一會子的體己話,二人方才離去。
一連好幾天,舞傾城每日皆去李仕林家,都會到房里和李老夫人說些京都最近發生的趣事給她聽,并且還特意囑咐她注意休養,好好保重身體,方才能能令李仕林無后顧之憂,全身心的投入到考前溫書里去,希望他日能金榜高中,光耀李家門楣。
如此真心實意的相待,反倒令李老夫人有些受寵若驚,毫不知情的她直道自家兒子交了個好朋友,待他們如此的好!
每當她說上一回,舞傾城總是但笑不語,既不反駁,也不否定。
倒是站在一旁的李仕林,心里翻江倒海的思緒不斷。
他很想對李老夫人說:兒子根本就不認識人家,倒是人家心地好,來幫助他們娘倆的。
可每每李仕林想這么說的時候,舞傾城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將視線落在他身上,讓他猶如魚梗在喉,不吐不快!
另一邊當朝丞相府中,也不是那樣平靜。
鬧別扭的人是誰?
其實,不說也不難猜出來——舞耀宗!
剛開始舞耀宗的確存了那么一份心思,本想要好好訓誡訓誡舞傾城的,誰知……
雖說,女兒為他解除煩惱的確是一件好事。
可是……
他氣就氣在她竟然為了令他排便暢通,將此事愣是編成那么一首歌謠?
這事換落在誰身上,誰能不氣得七竅生煙?
小丫頭,竟然還好意思說是……為了他的顏面?
好!好!好!
退一萬步說,為了他的事不被皇上和群臣知曉,她也是“費心”的為他遮掩,不至于將老臉丟到朝堂上去。
可是,這幾日,城兒這小兔崽子呢?
溜哪兒去了?
都好幾天了,府里上下不見城兒的人影,連她的貼身丫鬟席娟也瞧不見。
有幾回,舞耀宗遠遠的瞧見舞傾城,剛想將她喚到身邊,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從眼皮子底下溜得不見蹤影!
舞耀宗稱病在家的幾天,確實憋了一肚子的氣,他想找個人撒撒氣都不行!
拿自個兒娘子來撒氣?
不行!不行!
愛她都來不及,哪敢兇她,拿她撒氣?
幾個兒子像是約好般的,要不稱說朝中有些瑣事還未處理好,要不言京都來了幾位重要客商,需要親自去接洽,各個忙得不見人影,想找個人碎碎念都不行!
舞耀宗心里憋得慌,兩道劍眉夾得死緊,抓狂的揉亂頭發,氣得直哼哼,不斷在房里轉來轉去,看得謝芷蘭暈頭轉向,忍不住直撇嘴翻白眼,無奈地嘆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