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端木鄂拉著硯時柒和溫橙在話家常,秦柏聿則和雷睿修去了書房。
臨湖灣的門外,處于半戒嚴狀態,多名穿著黑色統一服裝的保鏢在周圍待命。
午飯前夕,端木鄂瞧著桌上還未收拾的千峰翠色茶具,他看著姐妹兩人,“柒柒啊,你擅長茶道?”
坐在他身畔的硯時柒羞赧地淺笑,“也不算擅長,還在學習。”
溫橙在他身邊也輕聲低喃,“外公,你怎么不問我?”
端木鄂扭頭瞥她一眼,“你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孩子,我能不知道你幾斤幾兩?從小就性子倔,女孩家的東西,你一樣都不喜歡。
橙橙,不是外公說你,既然當年出了意外,怎么不回來找外公呢?溫家不能給你做主,你還有外公可以依靠啊。”
溫橙沒想到端木鄂話鋒一轉,重提當年的往事。
她閃了閃眸,不敢再看外公那雙極具洞察力的目光,“外公,當年出事之后,我躺了三個月才恢復過來。
等我想回去找你們的時候,溫家已經公布了我死亡的事實,后來又封鎖了消息。我想過要回去,可是后來……”
溫橙的話沒說完,她便沉默了。
后來,她得知溫知鳶在溫家如魚得水,失去了她這個孩子之后,溫家人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響。
那個鳩占鵲巢的女人,依舊享受著所有的疼愛,而她的過世似乎也并未在他們心頭留下什么痕跡。
這樣的境地里,她回去又能如何?
她還不知道是誰害她,還沒調查清楚溫知鳶背后的手段,她再回去一次,難保不是又一次的送死。
而端木家,外公最疼愛的小輩就是她,可端木家族里也有一籮筐的事務要處理,她貿然尋求端木家的庇佑,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更何況,外公早已卸甲歸田,這些年身體狀況不佳,端木家的大小事務也早就交給了長子處理。
她溫橙于端木家來說,到底是個外人。
當年出事后,溫橙有過很多的考量,所以她還是放棄了歸家,一個人在大千世界里沉浮。
確切的說,這五年來,其實她背后一直有人在幫她,只是對方從未露過面。
包括,將她從那輛起火的車里救出來,又將她送去江南養傷的人,直到如今她都尋不到半點蹤跡。
對方隱藏極深,向來只會以他獨有的方式聯絡自己,突然想到這里,溫橙才意識到,他似乎已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沒再找過她。
仔細想想,應該是從她和小柒相遇開始,背后那個一直幫襯并要求她為其做事的人,便短暫的消失了。
這一刻,溫橙沉默的時間有些久,在端木鄂看來,一定是戳到了這孩子的傷心事。
他重重嘆息著,將手中的拐杖放在膝側,拉起硯時柒和溫橙的手,將她們二人的掌心疊放在自己手中,“好了,橙橙,咱不想了,以后有外公在,我看誰敢打你們的主意。
我端木家的孩子,沒道理讓外人欺負了去。溫家咱不要也罷,正巧柒柒也找回來了,等外公回京,就給你們舉辦一場認親宴。
我端木鄂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柒柒是我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