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鄂突然的開口,在時柒的心頭激起一陣陣的漣漪。
她有須臾的怔忪,內心深處想過很多種開場白,卻怎么也沒料到是這樣一番令人倍感溫暖的言辭。
這時候,容蘊也瞧著她的臉蛋,對著端木鄂柔和一笑:“這孩子,的確比溫知鳶看著順眼的多。”
“小柒,快過來。”溫橙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理智。
硯時柒深呼吸著,徐徐走到溫橙的身邊,朝著端木鄂恭敬地頷首,“老先生,您好。”
端木鄂蹙眉,拍了下拐杖,一臉的嗔怒又篤定地說:“叫外公!”
硯時柒張了張嘴,莫名的嗓尖泛堵,她一清如水的瞳撞入端木鄂嚴肅又不乏慈色的眼底,有那么一秒鐘的恍惚和遲疑。
但,抵不過他灼人的目光,硯時柒緩了緩心神,乖巧地開口,“外公。”
她想,老先生的身份和做派,當真不像溫家人那般優柔寡斷。
聞言,端木鄂似是很欣慰,他不停地點頭,花白的發絲下,那張刻滿了紋路的臉頰擠滿了笑,“好,好啊!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你們兩個,快坐到外公身邊來。”
容蘊很體貼的讓開了位置,而硯時柒和溫橙則一左一右地落座老先生身畔。
他看了看溫橙,又回眸瞧著硯時柒,眼光里透著感慨,幽嘆道:“當年,若是嵐雅那孩子能聽我的話,也就不會讓你流落在外這么些年了。
溫崇禮這個老學究,我早就說溫知鳶不像是溫家人,他就是不信我的,老祖宗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一點錯都沒有!”
一旁的容蘊輕咳了一聲,含笑看向秦柏聿和雷睿修,“老爺子您就別亂說了,讓孩子們看笑話。”
端木鄂幽幽看向了秦柏聿,唇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也不知道老先生想到了什么,他移開視線,又落在了雷睿修的身上,“這小子,誰家的人?”
一聽這話,溫橙立馬挺直了腰板,剛要回答,雷睿修已先聲奪人,“外公您好,我是橙橙的未婚夫!”
溫橙:“……”
硯時柒不經意地抿嘴笑出了聲。
端木鄂的視線在雷睿修身上來回掃視,片刻后,煞有介事的點頭,“看著一表人才,不錯!橙橙啊,你眼光不錯!”
“外公,你別聽他亂說!”溫橙氣結,狠狠瞪了一眼雷睿修。
端木鄂側目睨著溫橙嗔怨的神色,敲了敲拐杖,“怎么?他欺負你了?這小子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外公,咱端木家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動起手來可從沒輸過。”
眾人:“……”
果然是戰場上下來的老將軍,一身的傲骨透著威凜的血性。
端木鄂的到來,似乎撫平了姐妹兩個之前在溫家所受到的冷遇。
他是殺伐決斷的人,非黑即白,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認定了時柒是端木家的孩子,便半點不含糊的將她認回。
由于臨近正午,林嫂準備了很豐盛的午餐,期間容蘊還親自下廚,為老先生做了些清淡合口味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