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鄴楠無奈地看了眼前臺小姑娘,他將紙杯放在桌面上,踱步走出大門,就看到一個中年婦人,正指著應菲菲的鼻子奚落。
“你這孩子,就是見錢眼開又虛榮,那么貴重的東西,怎么能放在辦公室里?
我拿走也不過是想替衛澤好好收起來,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攔著我,也太不尊敬我了。”
這婦人穿著一件褐色的對襟外套,下擺處還繡著略顯俗氣的黃牡丹,搭配著普普通通的黑褲,是很常見的打扮。
她指著應菲菲教訓的姿態,有些刻薄刁蠻。
成鄴楠凝眉,正想著要不要上前解圍,背對著他的應菲菲已經帶著哭腔反駁,“胡阿姨,那玉雕白菜是我的朋友送來的,擺在公司里也是想討個百財的寓意。
您搬走算怎么回事啊,再說衛澤今天不在公司,您和他商量過嗎?”
胡阿姨?
成鄴楠暗忖一瞬,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想來,是齊衛澤的母親吧。
此時,胡阿姨聽見應菲菲的話,立馬怒不可遏,“衛澤不在怎么了?這么點小事,難道我還要征求他的意見?
我是他媽,一手把他拉扯大,他什么事都得聽我的,哪有問他的道理。
你趕緊的,把那白菜給我搬出來,我要帶回老家放著。
辦公室里那么多人,萬一哪天丟了,你哭都來不及!”
胡阿姨自動忽略了應菲菲的話,頤指氣使的吆喝她。
應菲菲本也是個急脾氣的主,她可以忍讓,但是不能讓胡阿姨在辦公室外的走廊里這般詆毀她的員工。
“胡阿姨,我說了,那個白菜是朋友送我的,就算要帶走,也應該是拿回我自己的家。”
聞此,胡阿姨冷笑,“拿回你自己家?你和衛澤在一起了,你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怎么還分的這么清楚了?
再說了,你以前也就是公司小職員,誰能送你那么貴的玉雕,你這孩子撒謊都不臉紅啊!”
應菲菲被她氣得呼吸急促,她咬著牙,語氣僵硬,“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問衛澤!”
“我……”
“吵什么呢?”
這時候,一道清冷慵懶的聲音從對面的四七工作室傳來。
應菲菲循聲轉身,而胡阿姨也適時挪步看了一眼。
工作室門前,硯時柒正靠在門框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
成鄴楠站在她身側,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低語問道:“你怎么出來了?”
硯時柒看著他,悠然一笑,聲音不大不小的說,“我再不出來,我們家菲菲可能都要哭了!”
這句話,傳入胡阿姨的耳中,她那張泛黃的臉頰滿是不悅,“菲菲,這是你朋友?”
應菲菲沒出聲,目光卻一瞬不瞬地望著硯時柒,明顯隱忍著委屈。
見此,硯時柒便信步上前,站在她身畔時,笑著戲謔,“往常總是見你能說會道的,怎么今天嘴這么笨了?”
她在辦公室里,已經將她們兩個爭執的原因都聽了個清楚。
原來,癥結是她送給菲菲的那尊玉雕白菜。
應菲菲聽著硯時柒的調侃,咬了下嘴角,囁嚅,“讓你看笑話了!”
“這算什么笑話?”硯時柒勾唇莞爾,隨即轉眸看向胡阿姨,“這位阿姨,你很喜歡那尊玉雕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