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楚姣梨驀地一驚,神色露出了恐懼,搖著頭后退道:“不要!不可以!”
北宮騰霄神色復雜,抓住了她的手腕。
楚姣梨想要掙脫開,卻被他越抓越緊,不禁吃痛。
北宮騰霄一手抬起她的下頷,盯著她面具之中露出的雙眸,道:“想要朕喜歡你,就別再違抗朕。”
聞言,楚姣梨慢慢停止了掙扎,任由他摘下臉上的面具。
她望向別處,眼眶不斷流出淚水,表現得非常難堪。
“我丑……我好丑……”她的薄唇輕顫,聲音微弱凄涼。
北宮騰霄看著依舊面容依舊姣好的她,原先紅潤的雙頰依然失去血色,哭紅的眸子有了一絲微腫,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不妥。
他俯身靠近她,抬手輕柔地為她抹去淚水,聲音輕而溫柔,道:“朕的梨兒是全天下最美的。”
溫暖的聲音敲擊著楚姣梨柔軟的心,她抬眼望著他,眼神依舊帶著淡漠與絕望,道:“臣妾在陛下心中,早已稱不上美人了。”
北宮騰霄蹙起眉,道:“胡說,梨兒一直都那么美。”
聞言,楚姣梨的眸子閃過一絲喜悅,卻又很快暗下,想到了花月錦,她緊緊握住雙拳,輕輕地道:“謝皇上安慰。”
北宮騰霄愣了一下,看著她發抖的拳頭,伸手握住。
楚姣梨嚇了一下,立即松開。
北宮騰霄注視著她道:“你在生氣?”
楚姣梨眼底閃現一絲自嘲的情緒,道:“臣妾不敢。”
北宮騰霄輕輕呼出一口氣,站起了身,道:“你沒事了,就好好休息,朕回錦繡宮了。”
楚姣梨的心狠狠一疼,倏地抬起眼望著已經轉身了的他,眼眶溢出的淚水模糊了眼,緩緩搖著頭。
見他走了一步,楚姣梨立即抬手拉住他的手,哭著乞求道:“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聞言,北宮騰霄輕輕勾起唇角,轉過了身,坐在床榻上,抱住了她,抬手撫著她的長發,道:“你乖乖聽話,朕會對你好的。”
楚姣梨埋在他的懷中,抬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袍,重復道:“不要走……”
“好,不走,永遠不走。”北宮騰霄滿眼溫柔,道,“吃過了沒有?”
楚姣梨搖了搖頭。
紫林找準時機跪了下來,“多嘴”道:“皇上,娘娘早上只吃了一口點心,午膳晚上更是沒吃,最近怎么都不愛吃東西,皇上快勸勸娘娘吧!”
北宮騰霄蹙起了眉,懷中的楚姣梨又發抖了一下,似乎懼怕他會責怪自己一般。
他無奈嘆了一口氣,道:“吩咐御膳房,重新做晚膳,朕在未央宮吃。”
見自家娘娘重獲圣寵,紫林滿臉雀躍,立即行了一禮:“是!”
錦繡宮。
“娘娘,菜都涼了……”花月錦身旁的貼身丫鬟芳兒提醒道。
自從她十歲伺候花月錦以來,便從未看身嬌肉貴的她餓過肚子,入宮以來更是打破了北宮騰霄獨寵皇后的謠言,對她體貼寵愛,眼下這種情況,卻是第一次遇到。
只吃了兩口,北宮騰霄便跑了出去,她不敢擅自動筷,可眼下天已全黑,過了一個時辰了……
“本宮當然知道!”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芳兒,一動不動地坐在這里,腰都酸了,北宮騰霄去了未央宮,是不是代表她要失寵了?
抬手揉了揉眉心,思緒憂慮。
楚姣梨比她早了六個月懷了龍子,她已然處于弱勢了,之前買通了丫鬟聽說了楚姣梨失寵的原因,她下足了功課,對他體貼又討好,這才有機會在眾多秀女之中出類拔萃。
不行,她得找機會再度引起北宮騰霄的注意。
齊世子府。
謹言和慎行坐在樹下飲酒。
“世子和阿杏閉關了兩個月了,府里也沒什么新鮮事,可真無聊。”謹言搖著頭嘆了一口氣。
“再等一個月吧,這次閉關很重要,萬萬不能打擾世子。”
謹言忽然有些疑惑,好奇地挑著眉,小聲道:“你說,那么安靜,世子會不會被阿冥給吞了……畢竟那巨蟒也那么久沒吃東西了……”
慎行驀地一驚,道:“你可別說阿冥壞話,你忘了上回咱倆被它追著咬屁股的事情了?!”
聞言,慎行忽然覺得座位上的臀部隱隱泛痛,立刻閉上了嘴。
忽然,門被狠狠撞開,兩人警惕地站起了身,快步走到門邊。
一身紅衣的少女虛弱無比,嘴角流著一行血,沿路走來都是血跡。
慎行蹙眉,看著眼前的陌生女子,道:“你是何人?來世子府做甚?”
少女微微喘著氣,抬起了臉。
慎行驀地一驚,眼前的少女竟是個異色瞳!
世子說過,北冥的異色瞳只有四人,除了他與楚姣杏之外,便是住在龍吟峰之上,幽圣教教主墨無憂的兩個親傳弟子!
謹言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睛,抽出劍指著她,道:“幽圣教亂黨!你來這里找死么?”
少女微微蹙起眉,往前踉蹌走了幾步,撲到了謹言身上。
謹言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慎行。
“我……我是來投靠你們的……”少女聲音微弱,說完便閉上了眼,沒了力氣。
慎行抬起她的手,撫上她的脈搏,蹙著眉道:“她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只剩一口氣了。”
謹言滿眼糾結:“救不救?”
“先吊著她的命,找王爺和晉王爺過來。”
謹言點了點頭。
閉關之前,北宮千秋便吩咐,如果出了任何事情便暫由北宮寒和北宮凌云處理。
半時辰后。
少女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北宮寒在門口徘徊著,北宮凌云神色復雜,道:“查清楚了?”
謹言點了點頭,道:“是幽圣教的人,墨無憂的二弟子秦鸞。”
北宮寒蹙著眉走了過來,冷漠道:“殺了吧。”
“齊叔叔,不要沖動。”北宮凌云抬手制止,道,“她身負重傷前來,定然不是來送死的。”
北宮寒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墨無憂也不像是會栽贓嫁禍的人,以他的實力完全沒有必要。”
北宮凌云望著茍延殘喘的少女,道:“說不定,真的是被墨無憂打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