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凌云望著茍延殘喘的少女，道：“說不定，真的是被墨無憂打傷的。”
北宮寒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
以他們的功力，不怕對付不了這個小丫頭。
昏迷中的少女難受地蹙起了眉，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燈光之下，照著她姣好的面容，那白皙的臉頰之上，是一片醒目的巴掌印。
兩個時辰前。
夜色微涼，帝都之外一座巍峨高山。
此山名曰月涼峰，兩個月前便成為幽圣教的秘密新據點。
這里的教徒不多，約摸只有兩百人，已有一百五十人潛伏進了帝都之中。
“一個月后便要大舉進攻北冥帝都，你們必須加以苦練。”墨無憂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臺階下的五十名教徒，眸中冷冽。
“是！”眾教徒抱拳恭敬領命。
秦鸞抬眼，望著月光下那一抹動人的曼珠沙華，眼神充滿著仰慕。
她輕輕蹙起了眉，墨無憂……已有三個月沒有同自己說話了……
一刻鐘后。
秦鸞手中拿著卷軸，站在墨無憂的放門口，內心有著些許忐忑。
她低下頭，抬手輕輕拉開自己的衣領，露出半片美妙的景色，便輕輕推開了門，步步妖嬈地走了進來。
“師父，帝都的詳細地圖已經畫好了。”她的聲線帶著些柔軟的延音，聽著嬌柔。
“嗯。”墨無憂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將卷軸拿了過來，展開在眼前，輕輕勾起唇角。
秦鸞的雙眸有著些許迷離，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他道：“師父近來有些操勞，可要好好保重身體才是。”
“距離進攻已時日不多，你那么閑就多去外面練功。”墨無憂拿著卷軸，冷漠地走開了。
“師父……”秦鸞輕輕蹙起眉，眸子中閃著些許的不甘，但也不想放棄，索性解開了自己的腰帶，將衣袍拉下，靠近他，啞聲道，“師父，徒兒從小就仰慕您，如果師父有需求，徒兒愿意將自己奉獻給您的……”
墨無憂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本座不需要。”
秦鸞見他根本不為所動，咬了咬唇瓣，聲音又嬌柔了幾分，道：“師父……徒兒是真心喜歡您的，您當真對徒兒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沒有。”
冷冷的話語澆滅了她大半熱情，她緩緩垂下頭，初春的冷風吹得她的肌膚有些發抖。
墨無憂忽然蹙起了眉，緩緩轉過身來，望著她。
秦鸞的心“咯噔”了一下，萬分忐忑。
無論是身材，還是臉蛋，在這幽圣教中她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比那什么楚姣杏楚姣薇強多了，他會心動的，他應該會心動的！
她內心篤定了一番，便自信地露出了笑容：“師父……”
墨無憂微微瞇起雙眸，聲音低沉了幾分，道：“你喝酒了？”
方才是為了壯膽抿了幾口酒，她緩緩低下頭，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情緒。
可是下一刻，她便明明白白地知道了他的想法。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在她的臉頰上響起。
她冷了片刻，直到臉頰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疼，這才反應了過來，眼眶溢出了淚，十分難堪地低下頭。
墨無憂負手而立，冷哼一聲，道：“如今緊要關頭，你竟還有心思飲酒？”
秦鸞立刻跪了下來，聲音帶著些許顫抖，道：“徒兒知錯！”
“滾！”冷漠夾雜著慍怒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秦鸞渾身一顫，立即將衣服拉了上來，捂著領口，哭著退下。
一刻鐘后。
墨無憂的書房之中，她本要來拿走藏在書房機關之下的兵器時，瞧見了楚顏的畫卷。
她不甘地咬著牙，那畫卷中溫婉天真的少女令她憎恨到發狂！
尤其是那醒目的四個字——吾生摯愛。
她握緊了手中的畫卷，“撕拉”一聲，便撕成了兩半。
“你都死了七年了！憑什么還要留在他的心中！憑什么！”那酒的后勁很大，令她的意識有些模糊，竟做出此等沖動的事情來。
回過神來，三張陳年畫卷已被撕得粉碎。
忽然，一股強大到令人難以呼吸的殺氣傳來，她驀地一顫，顫抖著抬起了頭，見到那一抹火紅色的衣袍時，她已不敢再往上去瞧墨無憂陰沉而慍怒的臉了。
只是在她要躲閃地低下頭的時候，墨無憂已然移形換影地來到她的面前，狠狠掐住她的喉嚨，朝她吼道：“你找死！”
巨大的真氣在空中嗡嗡顫動，頓時壓得秦鸞幾近窒息。
落千夜趕到門口，瞧見地上的碎紙，以及被墨無憂提到空中的秦鸞，立即跑到他面前跪下，道：“師父息怒！秦鸞效忠您十年有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師父饒她一命吧！”
墨無憂不悅地瞇起鳳眸，抬起另一只手便揮掌朝他打去。
落千夜被內力狠狠拍到墻上，墻壁頓時裂開巨大的口子，他也受了重傷，從口中吐出了獻血。
“再說一個字，本座連你一塊殺！”
落千夜抹了抹嘴角都血跡，眼底是慌亂的神情，他眸子轉了一轉，道：“師父，秦鸞雖然遠遠不及您，卻是您的親傳弟子，幽圣教一等一的高手，除了您和徒兒，她便是最強的呀，眼下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師父三思！先放一放吧！”
聞言，墨無憂思考了一番，果然慢慢松開了力道，將她摔在了地上。秦鸞拼命咳嗽了起來，重獲新生的她，貪婪地大口呼吸著。
只是還未喘上幾口，重重的一掌便打在了她的身上。
“噗！”秦鸞驀地吐出一口鮮血，便倒在地上茍延殘喘。
落千夜滿臉擔憂，卻也松下了一口氣，既然墨無憂放手了，便不會讓她死的。
墨無憂冷哼一聲，滿臉慍怒地看著狼狽的她，道：“放過你不代表本座不計較，這次進攻之后，本座定要讓你過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語落，落千夜連忙跪下，道：“謝師父不殺之恩！”
然后，便立即扶著她走出了書房。
墨無憂單膝跪下，緩緩拾起地上撕碎了的畫，眼神落寞而感傷，聲音有著些許凄涼，道：“明明你給我的念想，只有這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