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貴聳肩道:“興許已經針對我們重新設定了呢,生存挑戰模式沒有主角,玩家才是主角。”
他突然興致勃勃地說:“嘿,我突然想起來,你是盲人,這是天然優勢啊!怪物傷不著你,別人也不能強迫你看!”
“唔……”蘭疏影點點頭,心想,那是在她不用瞳術的(qíng)況下。
那部電影其實拍得很有意思。
可惜的是,無論是影片還是原著,都沒有揭開那道終極謎題:怪物,究竟是什么?
只知道不能睜眼看它,否則就是兩條路:
一是發瘋般地自殘或者自殺;
二是……加入怪物的陣營,成為它的崇拜者,想方設法去傷害其他人。
影片里出過幾個反派角色,都是先混到正常人(shēn)邊,然后用暴力手段強迫正常人睜眼,或者直接殺人。
“比喪尸多了些智慧,但是,有信仰的家伙會更瘋狂……”蘭疏影快速瀏覽著影片,幽幽道。
錢富貴很贊同地感慨起來:“是啊,我當時一醒過來就被那個瘋女人摸來摸去,我還以為自己被劫色了。”
蘭疏影:“……”
“后來我聽著門開過一次,也沒動靜了,我以為她走了才喊人的。”
誰能想到,那女人壓根就沒走。
就像蜘蛛在房間里織了一張大網,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說到這個問題,錢富貴認真跟她道了個歉。
蘭疏影也沒再糾纏這個,事(qíng)都已經過去了。
“嘿嘿,你(shēn)手真不錯啊……”
錢富貴順便拍了一記馬(pì)。
忽然,蘭疏影捕捉到了什么動靜。
借著透過窗簾布眼里的微光,錢富貴注意到她側了一下臉,順著這個方向看過去,是一個小男孩,眼神冷淡中帶著厭惡。
他記得是叫小野。
錢富貴摸摸鼻子,實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人家。
小野抱著心(ài)的厚書走了過去。
錢富貴連忙向蘭疏影提出這個疑問。
蘭疏影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你當時的態度吧。死掉的那個,她雖然被怪物影響了,可她畢竟是你……這具(shēn)體的女朋友。”
隊友并不相信一個柔弱的盲女能殺死正在發瘋的人,他們更傾向于相信她的解釋:
女人是自己絆倒的,碰巧摔死了。
錢富貴是玩家,他并沒有把自己代入到男朋友這個角色,以至于在別人看來,他一點都不在乎女人,下了(床)就不認人,十分冷血。
而小野的父母據說十分恩(ài)。他媽媽發瘋后,爸爸不愿意放棄,把她隔離在兒童房里,可她最后還是撞墻死了,父子倆怕觸景傷(qíng),離開了那棟房子。
孩子不待見錢富貴這樣“薄(qíng)”的人也很正常。
“呃,是我忘了……”錢富貴想透了其中關鍵,尷尬地摸摸鼻子,“那我要不要跟他們透一下,就說我跟她只是……”
蘭疏影提提嘴角:“越描越黑。”
六個人在洋哥家里住了下來。
這里的水電竟然還沒斷,食物暫時也不用愁,門窗一鎖,不怕怪物竄進來,乍一看,實在是個避難的好地方。
這種輕松寧靜的氛圍里,小野對他們倆的厭惡淡了一點。
飯后大家坐在一塊,可以聊聊以前的趣事,還能打一局撲克。
但是,在這塊狀似和平的幕布底下,兩個玩家已經嗅到了危險(逼)近的氣息——生存挑戰,不會讓他們過得這么順利的。
蘭疏影看中了錢富貴的修理天賦,請他幫忙修補她這根盲杖,他們還從房子里找了扳手、匕首這類體積小卻實用的物品,隨(shēn)攜帶。
就在第三天的下午,幾人聚在客廳里打牌的時候,窗戶突然發出爆響,玻璃碎了一地!
一塊滾圓的石子跳到地毯上。
有人用它砸碎了窗戶。
“怎么了?!”
紅毛迷迷瞪瞪地爬了起來。
風吹動窗簾,刺眼的太陽光從底下竄進來,映著每個人(陰)沉的臉色。
麻煩上門了。
他們飛快地閉上眼,遠離窗口,躲在大櫥柜后面。
外面的腳步聲很亂。
沒過多久,一群人猖狂地聚到窗口:
“人在里面!”
“我都聽見動靜了!”
幾只手同時抓住窗簾,用力把它扯下來!
那些人的眼睛都泛著綠光。
看著空(蕩)無人的客廳,地上散落的紙牌,還有小野匆忙撂下的薯片包裝……他們爆發出一陣大笑:“肯定有人,膽小鬼,跑進去了!”
湯倩倩害怕地抓住(shēn)邊人的胳膊。
蘭疏影把她那只手扒了下來。
耳邊多了一聲啜泣,像在譴責她的心狠。
她不為所動。
窗外那些家伙,顯然就是錢富貴透露過的第二種人,他們自己不想死,而且在到處禍害幸存者。
這些人有理智,耳聰目明。
更可怕的是,他們還形成了組織。
洋哥低聲安撫道:“我裝了防盜窗的,他們進不來……”
可惜他常住的這(tào)房子在一樓,早知道,他們該把東西搬到樓上的空房子……這樣的話,就算那些人突破了外面的鐵門欄,也不一定能找到他們藏(shēn)的地方。
他正在懊悔的時候,那群人已經繞到正門開始砸了。
一聲聲爆響回(蕩)在樓道里,腳下的地面也跟著震動,湯倩倩滿是恐懼:“我們會不會死……?”
再次失去視野,而且危險就在他們附近,雙重驚嚇,這個女孩嘴唇哆嗦著,蹲下,抱頭,她拒絕聽那些聲音。
洋哥拉他們進了書房。
這邊的窗戶底下是水池,那些人不一定能過來。
“來!我們把柜子挪過去擋著。”
他是屋子的主人,閉著眼也能摸透怎么走,在他的指揮下,他們齊心協力把窗戶堵住,就在這時候,門口的響動停止,第一道防盜門可能已經被那些人破壞了。
錢富貴咳了一聲,拍拍蘭疏影握著盲杖的那只手。
他在她手背上畫了一個問號。
蘭疏影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是在問她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自家地盤被人侵犯了,那當然是打啊!
她打開鬼瞳觀察這間書房,然后低聲在洋哥耳邊說了幾句話。
洋哥一喜,招呼大家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