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冬一喜,“公主,你是不是有解決之法了?”
“沒有。”云鳶歌光棍搖頭。
“既然沒有,傳這些風聲有什么用?”
“當然有用了,能膈應昭帝不是?他不是打著以國為重的名頭賣公主嗎?那就讓百姓來評判評判,他是不是有自己說的那么高尚。”
“公主,你等著,一天之內,我必定讓全城百姓看清北夷人的嘴臉!”還有昭帝的嘴臉!
映冬有事可干,當即風風火火出去準備。
云鳶歌繼續扳手指頭數日子,數著蘇伯言什么時候能回來。
她沒有什么大本事,伸長了手也夠不著朝堂,引導輿論逼昭帝收回成命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說需要的時間不夠,憑昭帝那樣的臉皮,他也不怕輿論。
她最大的依仗從來只有一個,就是蘇伯言。
廣康鎮,泥濘小路上,一輛馬車禹禹前行。
外面剛下過一場大雨,天空陰沉,雨后小道濕滑,分外難行,車廂里顯得顛簸。
然坐在車廂里的三人,身姿穩穩當當,并未因顛簸而晃蕩。
最里面一人著玄袍,黑發束帶,面容俊挺,棱角鋒利,此時微闔雙眸似睡非睡。
分坐兩側的少年屏氣凝神,盡量收斂聲息免得擾了養神的人。
待得馬車行過泥濘路段,車速平穩下來,玄袍男子突然啟唇,“到哪了?”
“回公公,翻過前面矮坡就是京城地界,最多一日便能到達皇城。”伯玉忙應答。
“讓車夫再快些。”
“公公,已經是最快車速了。”
車廂里又安靜下來,公公不說話,伯玉伯安也不敢說話。
他們這一行是從沂河抄小道回京,路上緊趕慢趕用了十多日時間,確實已經是最快速度了。
要是走官道,少不得還要四五天才能抵達京城。
就這,都是讓影子打頭引開刺客追兵,路上沒有橫生枝節的結果。
伯安小心翼翼偷覷他們家公公臉色,想說點什么緩和氣氛,最終沒敢。
京城那邊有關十三公主和親的消息,他們是三天前收到的,自那之后,公公身邊就一直是冷氣流,能凍死個人。
他憋了整整三天沒敢說話了。
眼瞧著離京城越來越近,伯安才敢稍微放松些,頭一次這么想念十三公主。
要是十三公主在這,別說區區傳言,就算天塌下來了,他們家公公也不會冷著個臉。
十三公主還是有點用處的。
翌日午時,馬車近京郊,在京郊十里坡長林掩映處,三人下車,上了另一輛馬車,繼續往京城駛去。
車簾子上打著夏侯公府府徽,所到之處周圍人紛紛退避。
“城門守衛接到命令,只要你出現在城門處,立即奉旨捉拿,昭帝到底多怕你回京。”車里,月袍男子像說笑話似的提起此事。
“既如此,夏侯世子還敢出城接人,也是個不怕死的。”蘇伯言淡道。
“我是沒辦法,上回幫你護著十三公主,惹眼了。昭帝背后小動作不斷,我夏侯公府后輩不入仕,朝中無人力,撐不了多久。”
“我聽說你當時護的,是十二公主。”
夏侯亦頓了下,“來日,你也需叫十二公主一聲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