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禮收不收?”
云鳶歌信手把錦盒拆開,里面是一串珍珠項鏈,粒粒珍珠大小一致,圓潤盈澤,最難得的是這些珍珠都是粉色的,價值不菲。
蘇伯言看了眼,將項鏈拿出來對著少女比了比,“你戴著好看,收下吧。”
“真收下了?要是開了先河,以后別人想巴結你,都跑來我這送禮來,我收不收?拿人手短,我要是收了,到時候別人找你辦事你幫不幫?要是幫了,不定就被人當做把柄說你收受賄賂怎么辦?咱一條船上的螞蚱,你要是不好了,我也就死定了。”
少女神情很是嚴肅,想得也異常長遠。
蘇伯言嘴角笑意難抑,眉頭微挑,“別人送禮是送到公主的離風殿,又不是送到我手上。他們喜歡往離風殿送禮跟我又有何關系?是他們自愿的,可沒人拿刀逼著他們,公主說是不是?”
云鳶歌嘶了聲,還是她道行淺。
“那我收了。”
禮物,誰不愛?
就是那些送禮的人有點可憐,銀子花了,買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哎嗎……
不關她的事。
“榮威伯怎么會叫穆二小姐來送禮?你跟穆二小姐有交情?”將項鏈放回盒子,云鳶歌似無意問了句。
“沒有交情。”執筆繼續辦公,蘇伯言壓著笑意淡道。
“真沒交情?那為什么是二小姐過來不是大小姐過來?穆念晴才是榮威伯府嫡女,要來送禮也該是她來。”
不是云鳶歌看不起庶女,只是世家大族正經場合是不允庶女出場的,歷來如此。
誰家庶女若是越到了嫡女頭上,是要遭人笑話的。
窗內,男子笑而不語,辦公姿態很是認真,好像沒聽到她的試探。
云鳶歌不滿了,伸出手指往男子身上戳,“蘇伯言,你是不是心虛!”
一下兩下,越來越用力,戳得男子沒辦法好好寫字,方才轉了頭過來,笑問,“公主吃醋?”
“誰吃醋了!”
“那就是公主想太多了。”
“你才想太多!”
瞧瞧,這就是男人。
避而不答,妄圖轉移話題,肯定心里有鬼。
云鳶歌磨牙,看那串珍珠項鏈也覺不順眼了,把錦盒用力放男子書桌一放,“我不要了,一點也不好看!”
說罷跳下凳子就要走人,轉身之際手腕被一股力道攫住。
“怎的說生氣就生氣了?”
“嗤!”渣男嘴臉,她可不會像云十二一樣,輕易被甜言蜜語哄住。
“你以為人人都如你這般好,會對太監一視同仁?”
“……”云鳶歌眼神飄了飄,梗著脖子,拍我馬屁我也不會心軟。
一枚紅色瓔珞同心結突然出現在她眼前,顏色鮮艷,手工精致,在半空輕輕轉著圈。
同心結的中心,一面編織著字體“言”,一面編織著字體“歌”。
“這是途經商州時找當地最有名的編織藝人編制的,要不要聽故事?”
“……咳,既然公公這么有心,我就勉為其難聽聽叭。”
蘇伯言笑意涌上眼眸,將一早打好腹稿的故事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