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冬的風已涼,窗戶這方空間卻感受不到涼意。
縱著少女使小性子,看她小心翼翼將那枚同心結放入懷中,蘇伯言眼底柔軟。
以前,他總覺得有些話不用說出口,說不如做。
愛一個人幾分,體現于你愿意為她做多少,愿意為她付出多少。
后來方知道,哪怕做了再多,有些話你不肯說,她或許永遠體會不到。
很多誤會往往源自于不說。
“鳶歌。”他道。
“嗯?”云鳶歌立即正色,還有點小小緊張。
他平時總喜歡叫她公主,極少這么親密喚她的名字。
唯一一次還是在那什么,表白的時候。
想到彼時他喚她的情景,云鳶歌小臉飄上緋紅,更緊張了。
心頭砰砰跳。
“這輩子,我只送一個女子禮物,心無旁騖。”
“……誰、誰啊?”
“鳶歌。”
“嗯?”
“是鳶歌。”
云鳶歌小眼神又飄了,心也飄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歡聽甜言蜜語,實在是……控制不住啊。
太好聽了。
“所以不要多想。”
“我才沒有多想。”
“也別胡亂吃醋。”
“誰吃醋了?”
“我就你一個。”
“唔、嗯……”
榮威伯府。
穆宛煙回到府中,剛剛踏進中門,便有風聲直接襲上面門。
她下意識躲開。
巴掌落空,穆念晴臉色陰沉,“賤蹄子,你居然敢躲!”
聽到熟悉的聲音,看著穆念晴恨得想要殺人的眼神,穆宛煙低頭行禮,“姐姐。”
“誰是你姐姐!一個賤皮子也敢叫我姐姐!誰給你的膽子!你不過是我身邊一條狗,還想翻身做主子?!”
刺耳謾罵響徹中門,周圍奴才見狀紛紛退避,不敢湊上前來,免得被炮火誤傷。
也有人躲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冷眼旁觀這場好戲,想看大小姐怎么整治賤皮。
穆宛煙抬頭,平靜看著扭曲了臉的穆念晴,“姐姐誤會了,我本就是伯府二小姐,雖然身份地位不及姐姐,也正經是個主子,不是狗。姐姐這些話傳出去讓人聽見了,只會壞了姐姐名聲,平時,還是遠離那些只會煽風點火的小人為好。”
“你在教訓我?!”穆念晴咬牙,死死瞪著面前容色平靜的人。
“你我一脈相承,都流著穆氏的血,我說這些是規勸姐姐,并非教訓。姐姐曲解妹妹好意了。”
然這些話落在穆念晴耳里,滿滿都是諷刺。
指著穆宛煙,穆念晴沉聲冷笑,“你是不是以為討好了父親跟哥哥,就能踩咱成為頭上了?我告訴你做夢!我才是榮威伯府大小姐,你不過是個庶出,你姨娘是奴才,你也是奴才!”
“姐姐如此不忿我討了父親跟哥哥歡心,當日父親跟哥哥前往沂河的時候,姐姐怎么不跟著去吃苦?如此,今日討好了父親跟哥哥的人,便是姐姐了。”
話畢,穆宛煙舉步走了過去,跟啞口無言的穆念晴擦肩而過。
背脊挺直,再不見往日卑微。
遠遠看戲的奴才立即散了,不敢多留,免得被大小姐逮住了平白受遷怒。
只是伯府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也讓奴才們開始意識到,往后伯府恐怕要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