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筆趣閣.
春棠苑,舞謝樓臺掩映于青磚綠瓦之中,煙波小橋鋪陳于紅蓮粉黛之上,曲徑通幽,仙人所向。
此處為京城勛貴的游樂之所。
在這里,無論是多大名氣的伶人,名妓,都是高官勛貴的玩物而已,但凡有資格入場者,皆是貴不可言,光有錢財并不足以與其眾交好。
“聽說內閣已經同意了那李元的建議,調遼東兵馬入京,要雜以京營練之,”常善和趙亞熙為此處常客。
懷里抱著一個絕麗美姬,趙亞熙冷笑一聲:“走著瞧唄,看看過段時間他李元話是還能如此囂張?”
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趙亞熙把玩著晶瑩透明的水晶杯:“我等經營數十年,他李元是個什么玩意?剛一入京城,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就怕皇上那里......”常善還是面帶猶豫。
“皇上如何?”趙亞熙一把推開懷中的美人,語氣怒極:“還講不講理啦!沒有京中勛貴的支持和維護,他能安穩坐在那太和殿內,執掌天下?”
內閣!?
呵呵,趙亞熙靠回在軟榻之上:“橡皮圖章罷了!皇帝愛做木匠,不理事,真正說了算的,是司里監,魏公公!”
“要不要給魏公公那邊打一聲招呼?”常善放下酒杯,將幾個美姬打發出去,而后低聲道:“咱們這些個產業里,魏公公可占著不少份額呢,哪一方面出了差池,都是損失不是?”
“而且聽說魏公公和那李元也有交情,說上一兩句話,若能把李元那廝拉到我們陣營里,也算是勢力大漲!”常善手指在桌子上劃拉著,雙眸全是算計。
“魏公公那邊,最好不要去煩他,每次要他出手,都是萬兩黃金以上,太過肉疼,”趙亞熙搖搖頭:“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出動這尊大佛。”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的簾子被人掀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邁步而入。
“定國公,你今日怎么有閑情雅致,來此游樂?”常善看徐希到場,立刻喜笑顏開。
徐希算是京中勛貴圈子里長袖善舞者,人脈頗廣。
“李元要調邊軍入京,此事你們知道嗎?”徐希神色肅穆,看了看兩人。
“正在討論此事呢,”常善給徐希上酒,輕聲道:“正說要不要請魏公公出馬呢。”
“京中盛言,李元和魏忠賢私交頗深,多次朝堂爭斗,李元和魏忠賢之間也都相互幫扶,”徐希此時沒有什么閑情雅致喝酒:“要是魏公公能出手,那此事應該十拿九穩,李元應該會給上幾分薄面。”
“那......”趙亞熙看著徐希,舉起酒杯:“定國公請魏公公出手?”
徐希有些無奈:“我今晚就去走一趟,不過魏公公辦事向來認錢不認人,到時候可要準備好大出血!”
常善無奈道:“那京中你哪個個產業值錢,多分潤一些出去。”
“上次的五間賭場,一次就出去了兩家,”趙亞熙隨手捻起一顆冰梨扔到嘴里:“這次,如果能讓李元滾蛋,再出三間也無妨!”…
“此事稍后詳談,先享受享受這春棠苑新進的幾個美人兒!哈哈哈,”常善的聲音異常歡快。
大約一個時辰之后,醉醺醺的趙亞熙被人攙扶著出了春棠苑。
“什么玩意兒鎮遼侯,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趙亞熙罵罵咧咧的,被下人推著,腳踩矮凳,就要登上轎子。
“前面可是趙亞熙?”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頭昏腦脹見,趙亞熙迷迷糊糊的回頭:“誰在直呼本官姓名?”
只見來人身著峻黑飛魚服,要掛繡春刀:“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狄五。”
嘩啦一聲,趙亞熙腰身一軟,堪堪抓住車轅才沒有倒下去
一住筆趣閣.
,緩了半晌,趙亞熙一臉惶恐:“錦衣衛找我何事?”
同一時間,其四周已經出現數道身影,以防止其逃跑。
昏沉沉的腦子已經有些轉不過來了,趙亞熙緊緊抱著車轅:“我與你們東廠關系莫逆,魏公公還是我座上賓,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這些京城勛貴們,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錦衣衛上門。
“不會錯的!到了詔獄,你就知道犯了什么事!”狄五說著,輕輕招手:“綁了!”
而另一邊,徐希已經在魏忠賢府邸等候了半個時辰。
“公公忙于政事,剛剛歇下,定國公來得不是時候啊,”魏府管家一臉的歉意。茶水已經換了三盞,這連魏忠賢的面都沒有見到。
“事關重大!還請通報一聲!”徐希又從腰間掏出一錠黃金,不著痕跡的放在桌角位置。
管家輕咳一聲:“哎,那咱就辛苦一下,再去給你通報一聲。”
魏忠賢后院。
管家跪在地上,摸摸了鼻子:“定國公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
“不見,”魏忠賢閉著眼睛,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身旁四位嬌娘服侍:“鎮遼侯昨天剛說要整治京營,今天那定國公便來我府上,你以為那銀子是好收的?”
“千歲恕罪......”聽了魏忠賢的話,管家已經開始在地上磕頭了:“咱家這就去將那徐希趕走。”
“去告訴那徐希,”魏忠賢睜開眼:“鎮遼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能伺候便伺候,伺候不了的,有多遠躲多遠,不要想著招惹!”
前廳。
聽到魏忠賢傳過來的話,徐希癱坐在椅子上半晌緩不過神來:“惹不起?”
“惹不起的,”管家收了金子,不好擺臉色,好聲好氣道:“那鎮遼侯是什么人?平章軍國重事都辭了不做,你以為他是做不了的,還是不想做?”
徐希半晌無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知道了,老夫知道了!”
“那定國公慢走。”
不多時,魏府門口,徐希剛要上轎子,一個仆人打扮的小人跑了過來,氣喘吁吁。
“定國公,不好了,我家大人被錦衣衛給綁走了!”
徐希顯然認識眼前這小廝,常常伺候在趙亞熙身旁,而他口眾的主人,出了趙亞熙,再無其他人了。
“被錦衣衛綁走了?”徐希額頭上剛剛擦干的汗水又冒了出來,也不去理會那小廝,直接上轎:“回府,趕緊回府!”
“定國公,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家大人平日里......”
那小廝剛剛開口,轎子上的徐希的聲音已經傳出:“給我把這個胡說八道的瘋子打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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