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郎是嫌棄朕的年紀嗎?”如煙在楚明澤耳邊輕語,故作委屈,聲音酥媚入骨。
“不。”楚明澤微微搖頭,薄唇輕啟,“不只是年紀。秦皇閱人無數,但月某愛干凈。”
如煙神色一僵,放開楚明澤,伸手一揚,一個披風裹住了身子,冷聲說:“月長老如此不識抬舉,倒是朕看錯人了!”
楚明澤輕笑:“秦皇莫不是以為天下男人皆會為你神魂顛倒?請恕月某直言,在月某此生所見美人之中,秦皇排不到前十。容貌、身段遠勝秦皇者,比比皆是。至于這惑人的風情?呵呵,城中怡紅樓的姑娘,比秦皇更懂得怎么討男人歡心,且都比秦皇年輕。”
赤裸裸的羞辱!
這對自詡絕色,向來喜歡看男人為自己神魂顛倒的如煙來說,平生頭一回。
楚明澤對如煙的評價,總結起來就是三個字:丑、老、臟。
饒是如煙素來最擅偽裝,到此時,臉色也繃不住地陰沉難看。因為這對女人來說,是直擊心靈的暴擊!
“年輕人,太狂妄不會有好下場的。”如煙在楚明澤對面落座,看著他冷笑。
“秦皇想殺我?請便。不想再看見我?我走。去跟家主告狀?呵呵,你猜家主會認為你只是饑不擇食,還是認為你想用這種方式收買虞家長老,別有居心呢?”楚明澤似笑非笑。
如煙眸光微寒!因為楚明澤最后一句話,說中了她的心思。
如煙和虞家的關系,她一直都有些被動。即便虞家家主曾是她的入幕之賓,但并不為她所迷。她一直想要往虞家安插自己的人,可惜虞家太神秘,又固若金湯。先前打過交道的兩個虞家長老,又老又丑,如煙嫌棄。
因此,當虞家新晉長老,年輕俊朗的楚明澤出現在如煙面前時,她的第一個念頭是,機會來了!
如煙事實上沒想讓楚明澤留下,是打算把楚明澤發展成她在虞家的眼睛,伺機把虞家掌控到手中。
如煙的裙下之臣眾多,她在這方面,素來無往不利。楚明澤一開始的冷淡,如煙自認為是虛偽做樣。最后卻發現,竟真碰上了個送上門都不要的!
“月長老,跟朕作對,對你沒什么好處。”如煙看著楚明澤,突然又笑了。
楚明澤反問:“秦皇想多了。不上你的床,就是跟你作對?倒是月某高看秦皇了。”
“呵呵,今日之事,不過是跟月長老開個玩笑,不必放在心上。”如煙說著,裊裊婷婷地站起來,“接下來還請月長老繼續費心。”
“那是自然。”楚明澤輕輕頷首,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如煙看著楚明澤的眼神已經變了。這個男人雖然年輕,但心機太深,絕非簡單人物,接下來要小心應對。
楚明澤離開后,如煙派人叫來她的大女兒,秦華菲。
秦華霆和秦華菲是孿生兄妹,五官都肖似如煙,并不像他們的父親。
秦華菲身材高挑,眉目冷艷,面色如霜,氣質與如煙大相徑庭。
“母皇有何吩咐?”秦華菲拱手問。并不像秦華霆一樣,對如煙有關心之語。
而秦華菲露出來的手腕上,熾烈的火焰印記若隱若現。因為,她是如今所有焰衛的統領。當然,這是個秘密。
“朕有一個任務交給你。秦徵此時有可能已到了秦國,找到他,廢掉,帶回來。”如煙看著秦華菲說。
“是。”秦華菲恭聲應下。
“走之前,去一趟林清宮,問虞家來的十長老討些毒藥,帶著防身。”如煙說。
秦華菲蹙眉:“兒臣并不需要毒藥防身。”
“去。”如煙不容置疑地說。
“是,母皇。”秦華菲點頭。
“過后再回來一趟。”如煙交代。
林清宮中,楚明澤剛脫掉衣服,正要沐浴,因為那身衣服染上了如煙的氣味,讓他反胃。
聽到稟報,說大公主來了,楚明澤有些莫名。
穿好衣服出來,見秦華菲坐在房間里,正在看桌上散落的幾顆珍珠。
“虞長老。”秦華菲起身,拱手見禮,面色冷然,不茍言笑。
“我姓月。”楚明澤神色淡淡,“大公主有何貴干?”
“想問月長老討要一些防身的毒物。”秦華菲說。
楚明澤點頭:“好。稍候片刻。”
不多時,楚明澤又回來,給了秦華菲幾個藥瓶,簡單說了什么功效,怎么用。
秦華菲收下,道謝,告辭離開。
楚明澤讓下人重新換水沐浴,并不在意。
再次見到如煙的時候,秦華菲把討來的毒藥給如煙看。
“你要,他就給了?”如煙問。
“是。”秦華菲點頭。
“他可說了什么?”如煙再問。
秦華菲微微搖頭:“沒有。”
如煙若有所思,沉默片刻之后,笑著把藥瓶還給秦華菲:“這些你都帶著吧。你覺得那位月長老如何?”
“兒臣并不了解。”秦華菲回答。
“朕是問你的第一印象。”如煙說。
秦華菲微微搖頭:“不如何。”
如煙笑意不達眼底:“菲兒,虞家少主追求你,你怎么都不愿,嫌棄人家貌丑。這位月長老容貌可不差,若是朕讓你拉攏他,你怎么說?”
秦華菲神色淡淡地說:“虞家來的人,給我們看到的模樣,未必是真。而且這種事,母皇不是一般都自己做嗎?”
“你!”如煙蹙眉,“跪下!”
秦華菲跪下:“兒臣失言,請母皇恕罪!”
“罷了。此事再議。你即刻出發,堵截秦徵!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煙冷聲說。
秦華菲恭敬點頭:“是,兒臣告退!”
那邊楚明澤沐浴過后,再次見到了神出鬼沒的顏姑娘。
顏姑娘跟楚明澤分享最新的消息。他安插在秦華霆身邊的細作打探到,秦華霆不久前派人在海上截殺秦徵,但派出去的人都消失了。
“看來我二哥已經回來了。”顏姑娘說,“如煙那賤人也知道我二哥回來,定會在沿途派焰衛截殺。”
“莫插手,不管什么衛,碰上南宮珩和葉翎,都沒有未來。”楚明澤神色淡淡地說,“你跟上官家的生意,牽上線了嗎?”
顏姑娘搖頭:“上官家比虞家更神秘,我幾次示好,都沒有任何回應。”
楚明澤點頭:“我在虞家偶然聽得,上官家在尋找一樣遺失的寶物,不出意外,應該是有上官家的人流落在外,你照這個方向去調查。”
“我試試吧。”顏姑娘微微點頭。
秦國北部遠岸的一個荒蕪小島上。
夕陽西下,瑰麗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
男人們還在熱火朝天地蓋房子,材料取自島上的石頭和木料。
這是上島第五日,房子已初見雛形,預計兩天之內可以完工。至于家具和日常用品,船上應有盡有,搬下來就是。
冰月用一口大鍋燉了肉,快熟了,香氣飄了老遠。
距離他們近百米的小木屋前,布衣女子攪動了一下已經熟了的清粥,并沒有盛出來。過了一會兒,她飛身而起,站在木屋頂上,看著那邊的房子比昨日又多了幾間,雖然都是就地取材的石頭和木料,偏偏他們建的房子看起來特別又漂亮。
布衣女子聞到了肉湯的濃香。這幾日葉翎經常過來跟她分享他們做好的食物,第一次是出于以后成為鄰居的禮貌收下,并給了回禮,試著嘗過,出乎意料得美味。于是,第二次,第三次,都沒有拒絕。唯一苦惱的是,她手頭沒什么像樣的回禮,覺得不好意思。
葉翎回頭,沖布衣女子招手。她微微點頭,也不知道葉翎看見沒有,就飛身下去了。
不一會兒,葉翎就來了,送來燉好的肉湯和冰月蒸的包子,白白胖胖冒著熱氣。
不止如此,葉翎還帶了兩個小尾巴過來,秦小易和蘇小糖。
“我的飯已經做好了。”布衣女子是真的不好意思再收葉翎的東西。
“一點吃食而已,不必客氣。”葉翎笑著把送來的食物放在布衣女子平時吃飯的木樁子上。
兩個小娃娃依偎在葉翎身旁,好奇地看著布衣女子。
“好幾日了,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葉翎笑問。
“叫我阿妙就好。”布衣女子說。
“你可以叫我小葉。”葉翎笑言,“雖然我應該比你大。小易,這是阿妙姐姐。小糖,這是阿妙姑姑。”
“阿妙姐姐!”
“阿妙姑姑!”
秦小易和蘇小糖萌萌地看著阿妙笑。
阿妙扯了扯嘴角,又不解:“為何一個叫姐姐,一個叫姑姑?這個小不點兒是你兒子嗎?”
葉翎說:“這個是我弟弟,我義父的兒子。小的是我干兒子。輩分不同。”
阿妙點頭:“看你不像成過親的樣子。”
“其實我成親了,有女兒,不過不在身邊。”葉翎笑著說。
阿妙覺得葉翎很神秘。不過初見葉翎就給了她很好的印象,這幾日的來往也讓她覺得,葉翎是真的很不錯的人。否則,他們人多勢眾,趕她走就是,根本不必如此客氣。這是骨子里的教養和善良。
“你快吃飯吧,我們也回去吃飯。明日得空,可以去看看我們的新房子。”葉翎話落,牽著兩個娃娃離開。
看著秦小易和蘇小糖蹦蹦跳跳地在葉翎身旁,晚霞為他們的背影披上一層金紗,畫面美麗又溫暖。
阿妙收回視線,搖搖頭,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第二日阿妙并沒有過來看葉翎家的新房子,她出海去了,當夜沒有回來。
兩日后,新房竣工,用石頭建的,很結實,也沒有改變原本島上不太平坦的地形,所以幾座石屋高低不平,錯落有致,各有特色,頗有幾分自然的雅趣。
把周圍清掃干凈,需要用的東西從船上搬下來。
至于魏渭和思雨兩個俘虜,活著被蘇棠和宋清羽帶走了,并沒有留在船上。
惠風和暢,陽光溫暖,一張用石頭拼成的大桌子處在幾個石屋中間,大家圍坐,開開心心地慶祝新家建成。都知道不會在這里長住,但這種仿佛找了個世外桃源駐足安家的幸福感,本身就值得紀念。
葉翎去小木屋那里看過,阿妙姑娘還沒回來。
蘇小糖坐在南宮珩懷中,仰起小臉,問了一句:“義父,我爹爹呢?”
南宮珩笑著說:“去給你買糖吃了。”
蘇小糖開心地拍著小手:“我要吃糖!甜甜的!”
南宮珩抓起蘇小糖的小手,低頭就要咬上去:“我也要吃糖,吃小糖!”
蘇小糖眨了眨眼睛:“我是糖嗎?也甜甜的?”話落自己去吃手指,扁嘴,“不甜呀!義父你不要吃了,你吃了我就沒有手了!爹爹買糖怎么還不回來呢?”
南宮珩抱著蘇小糖哈哈大笑:“就是!不要他了!”
此時,蘇棠和宋清羽就在距離秦國都城開元城最近的萬象城里,買糖……葫蘆。
兩人從沿海城池經過時,根本沒有露面,全程暗中行事。一直到了內陸,才易容喬裝成普通百姓,一邊打探消息,一邊往開元城的方向走。
這會兒魏渭和思雨被關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墨竹看著他們。蘇棠拉著宋清羽出門去走走,按照計劃,今夜他們兩人會出發去開元城。
街上見到賣糖葫蘆的,蘇棠不肯走,說要吃。
“這是小糖吃的東西。”宋清羽說。
“他不在,我替他吃。”蘇棠仗著娃娃臉,易容成了一個少年,毫無違和感。
“你吃吧。”宋清羽轉身進了不遠處的一家酒樓。
過一會兒,蘇棠扛著整個糖葫蘆靶子走了進來,興沖沖地跑到宋清羽身旁:“真的很好吃哎!我兒子肯定喜歡,我要替他多吃點兒!”
“小心吃多牙倒了。”宋清羽很無語。
“這地兒不如咱們家!”蘇棠邊吃邊說,“最可恨的是鬼丫頭,竟然不陪咱們來,導致一路上都沒有什么好吃的。明日我們到秦國皇宮吃御膳去。”
“不要沖動,到開元城,先看看情況,再決定怎么做。小葉和阿珩很快就過來了。”宋清羽說。
“聽你的還是聽我的?”蘇棠問。
“你先聽我的,我再聽你的。”宋清羽說。
“廢話!我覺得,咱們就去找那個秦華霆。”蘇棠壓低聲音說,“雖然他是如煙的兒子,但是根據打探到的消息,他爹三年前才死,那會兒他已經成年了,按理說該直接登基的,結果皇位被他那個賤人娘給搶了。他指定不甘心!秦國有傳言,說如煙當初假傳遺詔,本來該當太后的,卻不要臉地霸占了龍椅。挑撥離間,看他們自相殘殺的戲碼,最好玩兒了。”
宋清羽思忖片刻:“可行。不過不要沖動。小葉說,讓我們先調查一下,楚明澤有沒有可能在秦國。若他在暗中搞鬼,事情會復雜很多。”
“那楚小賤,他最好在!”蘇棠冷笑,“欠我的,都要還回來!”
“他欠你什么?”宋清羽問。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蘇棠輕哼了一聲。
宋清羽嘴角一抽:“也……算是吧。”用“奪妻之仇”來形容當初楚明澤對蒙婧出手的事,蘇棠真是個神經病……
是夜,蘇棠和宋清羽分明在客棧的兩個房間休息。
小二送來熱水,宋清羽正在沐浴。要等后半夜才出發。
大公主秦華菲白日里讓人搜查過開元城的酒樓客棧,任何可疑的外來人都要報告。她奉命堵截秦徵,沒有直奔海邊,而是打算從京城往外搜,因為并不知道秦徵到何處了,如此才穩妥。
而這天夜里,秦華菲帶人進了萬象城,一聲令下,開始進行新的一輪搜查。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街道空曠。
秦華菲騎在馬背上,停在街中央,周圍是萬象城大部分的客棧酒肆。
連日趕路,宋清羽有些疲憊,洗著澡睡著了,聽到動靜,連忙從浴桶里出來,剛穿上衣服,門就被人踹開了!
易容已來不及,戴面具是此地無銀,宋清羽看著來勢洶洶的官兵,面色平靜地把腰帶系好。
他才沐浴過,白皙如玉的面頰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墨發披肩,站在桌邊,像是誤落凡塵的仙子,讓進門的人都有片刻失神。
“你是何人?哪里來的?”為首之人回神,冷聲問。
宋清羽神色淡淡:“你們又是何人?為何如此無禮?”
為首之人眼眸一縮:“有問題,抓起來,帶去見大公主!”
有人沖過來抓宋清羽,宋清羽聽隔壁蘇棠的房間沒有動靜,覺得他應該是躲過去了,他抓過桌上的包袱,腳步輕移,到窗邊,推開窗戶,飛身而出。
“追!”
聽到這邊嘈雜,秦華菲循聲看來,就見幽暗夜幕中,一個青衣墨發的謫仙正在飛身遠去。
秦華菲立刻追了上去!
到城外樹林中,距離越來越短,宋清羽心道不好,這人實力在他之上!蘇棠那廝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硬逃不是上策……想到這里,宋清羽停下,飄飄然落在了地上,轉身,眸光平靜地看向眨眼功夫到了跟前的秦華菲,拱手一禮,聲音清朗:“可是秦國大公主?”
秦華菲目光灼灼地看著宋清羽那張在幽暗夜色下,仿佛透著溫潤玉光的絕色面龐:“你是何人?為何要跑?”
宋清羽微微搖頭:“應是誤會吧。在下復姓上官,外出游歷,并不想惹事,秦大公主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上官?”秦華菲神色一變,“你是上官家的人?”
宋清羽笑而不語。
秦華菲拱手:“倒是失敬了。冒昧驚擾上官公子,理當賠罪,不知能否賞臉,共飲一杯?”
宋清羽眸光微閃:“天色已晚,秦大公主要事在身,多謝盛情,不打擾了。”
宋清羽話落,翩然離去。
秦華菲追了幾步,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心中竟覺悵然若失……
殊不知宋清羽到樹林深處停下,擦了一把額頭的細汗,微微舒了一口氣。關于謊稱上官家的人,這是南宮珩交代過的。上官家和虞家一樣很神秘,對他們來說,比虞家更神秘。這種方式,關鍵時刻能解圍,就像剛剛那樣。
其實也是因為宋清羽的容貌氣質太讓人驚艷,他說他是神秘的上官家族的公子,外出游歷,可信度相當高。
而南宮珩也是打算用這種方式,把上官家的人引出來。畢竟,他身上流著一半上官氏的血,有些東西,他要搞清楚。
“上官公子艷福不淺,如煙的女兒好像看上你了呢!”蘇棠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宋清羽抬頭,就見蘇棠吊兒郎當地坐在樹上,居高臨下看著他。顯然,一直都在。
“你倒是跑得快。”宋清羽說。
“他們先搜你的房間,我不跑是傻子。你說讓我謹慎,所以你還沒危險,我就沒出現。最后你那美人計用得不錯,哈哈!”蘇棠說著從樹上跳下來,勾住宋清羽的脖子,嘿嘿一笑,“兄弟,不然這樣,你去把如煙那個女兒給收了,然后蠱惑她造反,讓她把她娘給弄死!是不是很有趣?”
宋清羽涼涼地看了蘇棠一眼:“我覺得你去更合適,更有趣。”
蘇棠搖頭:“那不成,我家媳婦兒會把我砍了的。真別說,你一站在那兒,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就那么輕輕淺淺地笑一下,就已經是個成功的美人計了!至少我看那個秦大公主,接下來定會對你念念不忘!”
宋清羽神色淡漠:“我猜她是為了搜查截殺秦老前輩才出現的,如煙的爪牙,能是什么好東西?”
“拋開身份,你就說,她長得如何?”蘇棠興致勃勃地問。
宋清羽看了一眼蘇棠:“還沒你好看。”
蘇棠一跳三米遠:“我去!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才非要跟我出來辦事?”
宋清羽扶額:“我叫一聲神經病你敢答應嗎?”
“你家阿珩跟你鬧,你覺得有趣,整天說我神經病!哼!”蘇棠吐槽,“不管了,走吧!”
不多時,樹林里恢復平靜,宋清羽和蘇棠暗中去了開元城。
另外一邊,秦華菲回到萬象城中,搜查已結束,并未發現可疑人等。
秦華菲沒有立刻離開,她進了宋清羽不久之前住的那個客棧房間。浴桶里的水已涼透,旁邊放著宋清羽換下來的外衣,疊得整齊,但沒來得及拿走,腰封上面,鑲嵌著青色羽毛狀的玉飾。
窗邊的白瓷花瓶里,插了一根宋清羽吃掉一顆,還剩下大半的糖葫蘆,紅艷欲滴,頗為別致。秦華菲見過這東西,街上有賣的,平民百姓家的小孩子才會吃的廉價零嘴。
她拿過來,咬了一顆,酸酸甜甜的滋味兒在齒頰彌漫開來。
那個仙人一般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中,秦華菲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我們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