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寧妃倏地坐起身,“你什么意思!”
她垂下眸子:“父皇……不在了,母妃還想怎樣呢,不如……”
啪!白嫩的臉頰被打偏。
“休得胡說!”寧妃擰起眉,“你一個公主,不乖乖等著賜婚出嫁,想做什么?”
“公主?”她捂著滾燙的肌膚,“我真是公主嗎?”
“怎么不是!本宮告訴你……”
她冷笑著打斷:“那請告訴女兒,俞晁是誰?”
此話一出,寧妃瞠大雙眼,驚慌失措的縮進被褥:“不認識,本宮不認識……誰在亂說,拖出去掌嘴!”
看著母親癲狂的神情,不忍再緊逼,她軟了口吻,哀求道:“我們出宮吧,女兒能照顧好您的……”
“不!本宮是皇妃,將要貴為皇太妃,榮華富貴剛剛開始,出什么宮!憑你一個丫頭片子,出了宮干什么?不如等明年,懇請新帝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女兒不嫁!”
“不嫁?”寧妃瞇起眼,狐疑的打量著她,“別以為我不知,你向來與四皇子走得近,該不是……”
“不是!”她立即否認,擔心母親會以此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來,“女兒與四皇兄乃手足之情,母妃別誤會,只是……長居深宮,看透人心,對婚嫁毫無興趣罷了。”
寧妃將信將疑的哼道:“嫁不嫁的,可由不得你,對了,聽說廉王的義女住在怡和殿,似乎與太子也有些關系,多去走動走動,現下時機不同了,別總悶在殿里。”
她攥緊指尖,終究幽幽一嘆:“是,母妃。”
其實多日不見,她挺想念與蘇迎春恣意閑聊的時刻。
那樣一個幸運善良的美人,被二皇兄步步為營的寵著。
只是命運捉弄,竟又失了記憶。
“你好。”皇甫珊主動打招呼。
蹲在荷塘邊的女子起身,愣了一瞬,隨即笑道:“你好,是七公主吧?余四……余公公提起過,說你我曾是朋友。”
“算好朋友吧,你的春風樓可有我的一份呢。”
兩人相視,翩然一笑。
因記憶空缺而產生的隔閡,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
荷塘邊的小亭內,涼風習習,夢槐貼心的呈上一壺花茶及兩份精致糕點。
“住得可好?缺什么嗎?”皇甫珊問完,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哎,瞧我說的什么話,皇兄連怡和殿都安排給蘇姐姐住了,還能短了物件。”
她不解道:“這個殿,很特別嗎?”
“景色特別的美。”指著池中盛開的水蓮,皇甫珊道,“這一池的蓮花,據說是先祖為最寵愛的妃子所種,所以普通嬌客不會宿于此。”
“妃子嗎……”
見她神色迷茫,皇甫珊小心翼翼道:“你可知……皇兄即將登基的事?”
“嗯。”她遲疑著點頭,“剛剛得知。”
昨日,余公公忽然闔上殿門,一臉嚴肅與緊張,將目前的情形大致交代,末了一副如臨大敵,生怕她當場逃跑的模樣。
“那……有什么想法嗎?”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良太醫說,我現在病情不穩,最好先待在此處,其他事,等他……他……”
“蘇姐姐不必多慮,只需記住一點,二皇兄待你,真的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