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擱在前世,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他耳根泛起紅,掩在白霧中看不真切。
“愛你嬌和媚,愛你善和純,愛你所有的一切,最愛你喚我時,眼中全然的依賴,像是世間只剩下彼此,囡囡,你是我的,而我,又何嘗不是你的,前世的傷痛,不求立即撫平,只求今生,許我以心換心,可好?”
她怔怔的望著他,一滴晶瑩的水珠從眼角緩緩滑下。
“乖,別哭。”他拭去那滴淚,柔聲道,“再不說清楚,萬一回頭碰上什么事,某個小傻瓜胡思亂想,怎么辦。”
“我才不傻。”她嬌嗔。
“不傻嗎?那怎么不知,寵與愛,本就是一個詞。”
他佯怒:“真是不了解我,若不愛,為何寵?”
“確實不了解,因為沒給過機會。”她哼道。
“我的錯。”他緊緊環住她,“往后,盡量坦誠。”
“殿下……”
一聲嬌喚,他的心柔成一灘水:“嗯?”
她抬起纖臂,回抱他:“我也會對你好的。”
沒有愛,何來恨,當她發覺開始恨他時,便知,重蹈覆轍。
他給予的寵,是毒,早就深至入骨,無藥可解。
她這一主動的代價,是廝磨到半夜。
憑著強大的自制力,他終究沒有真正下手,不過該討的利息,一點沒少。
大石干燥溫熱,晾在上面的衣物,須時便干了。
他為她一一穿妥,將昏昏欲睡的人安置好,拿來一罐藥膏擰開。
“手給我。”
聞言,她清醒幾分:“你怎知……”
指尖和手心微紅,幾處磨得破了皮,浸過泉水后,有些發白。
他細細的涂抹著,啞聲道:“這是罰你,還是在罰我啊,不是交代過,讓你搬一些輕物嗎?”
“嗯……不怪監工。”她迷糊的笑。
“性子上來,便不管不顧,與我置氣,是嗎?”
“不全是。”她連坐都坐不穩,干脆直接倚著他,呢喃,“我想……有始有終。”
他上完藥,一低頭,發現懷里的人已然熟睡。
連著幾日辛勞,加上剛剛……咳,確實累壞她了。
厚厚的披風包裹得嚴實,他噙著滿足的笑意,策馬往營地飛馳而去。
天然暖泉果然解乏,這一夜,她睡得十分安穩。
第二日醒來時,全身也沒有預想中的酸痛。
“小姐,早膳用些什么?”熟悉的嗓音。
她偏頭望去,高興的叫起來:“夢槐!”
夢九一邊收拾著帳內,一邊笑道:“小姐氣色不錯,看來過得挺好。”
她豈會聽不出話里的調侃,瞪了對方一眼。
“皇上交代,讓小姐休息兩日。”夢槐取來一套布衣,走到榻前,“過幾天,大軍該挺進至泉城了,途中會比較辛苦。”
“那你一同走嗎?”
“是,這次回來,暫時不出任務。”
她拎著外衫剛準備套上,夢槐忽然皺起眉:“小姐,帳內,可有蚊蟲?”
“沒有啊。”她不明所以。
婢女伸手稍稍撥開她的衣襟,指著肌膚上的點點紅痕,道:“小姐,瞧著挺嚴重的,要不要喚良……”